痛!
容小雅猛地睁开眼!
她怔怔看着凌乱的四周,与记忆中第一次竟然有些惊人的相似,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距离那一次,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啊。
已经是下午了,容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空气中隐约还飘散着欢爱的暧昧味道,热烈的阳光从窗帘里透进来,在昏暗里氤氲出一片又一片斑驳破碎的光影。
她伸出手,阳光落在手指间,深深浅浅的几乎让人有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可不荒谬么,她是容家三小姐,容隽是容家二少爷,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滚了床单是事实,而且还不止一次,完全够得上乱伦这个词。
可是,就算人生再重来一次,她应该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用她的身体换容隽乖乖做他只做事不夺权的摄政王,容臻继续安然的躲在他的世界里,容洛开开心心的成长,算起来,真的是笔很划算的买卖。虽然她不明白容隽会答应这笔买卖。
容家真的是一团混乱,有容臻这个血统尊贵的容家长子,有容隽这样只有夫人血统却顶着容家人身份的二少爷,还有她这个被人称作私生女的容家三小姐,如果说以前的容家相处平顺是因为容臻在中间缓和,当三年前容臻为了救她而出了车祸那一天开始,所有一切都乱了。
但幸好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暴力掩饰惶恐的小女孩,她已经足够成熟,明白这个世上什么该被舍弃什么该被保留,即使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也没关系,她有最坚硬的壳,足以抵抗外界所有的风霜雪雨,包括来自容隽的。
内线电话突然一亮,她伸手按下,淡淡的道,“什么事?”
“小姐,二少爷吩咐给您准备了燕窝羹,要不要送进来?”电话那头是容隽特地安排给她的佣人小严,跟她一样大,也是二十一,也不知道是容隽从哪里找来的,对容隽死忠的很,也是容家里唯一知道她跟容隽关系的人。
她其实很不明白,容隽那样个性的人,为什么还能有小严这样一个人近乎单纯的为他卖命,其实不止小严,容隽的司机,特助,他的身边聚集着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全是对他无比忠诚,甚至忠诚的可以出卖容臻。
“不用了,你进来吧。”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相貌清秀的小严走进来,看来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不用容小雅吩咐,小严立刻先去放了洗澡水,再扶着容小雅进浴室,等容小雅泡完澡吹干头发,一叠干净衣服早已经准备好了,是她平常上学时惯穿的高领长袖T恤还有牛仔裤。
不可否认,虽然小严是容隽的人,但手脚麻利而且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实在是个很中用的人。
“小姐,二少爷说今天沈氏集团沈总裁的生日,让您也参加。”
容小雅淡漠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把下午要用的笔记本跟书都收进背包里,才发现小严还在房间里站着,她皱了皱眉,“还有事?”
小严敬畏的看着容小雅,明明两个人岁数一样大,可她总觉得三小姐很厉害,气势跟二少爷很像,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可让人觉得她天生该是这样的。
“小严?”容小雅又问了一遍。
小严回过神,迟疑了下,“小姐,二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捏在手心里的药盒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清秀的苹果脸微微发红,低头小声嗫嚅,“小姐,我多嘴说一句,这东西最好不要多吃,伤身体的。”
容小雅接过一看,是法文,她的法文程度还不足以看得懂那些术语,但从小严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容隽还真的很怕她怀孕了,既然矛盾的男人。唇角冷冷勾了勾,她直接拆了封条,也不喝水,仰头吃了一颗。
小严震惊的看着她。
容小雅把剩下的药塞进小严手里,“这东西放你那边,如果有需要我会去找你。”洛洛有时候会来她房间里乱翻,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个东西。“他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了。”
容小雅点点头,背起背包转身就走,及肩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白T恤牛仔裤勾勒出略显纤细的身段,不着脂粉的素净脸蛋有些憔悴,但仍然很漂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生。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估了下时间,下午第一节的古代史大课肯定是赶不上了,她干脆也不赶了,折回厨房去找吃的,还没进厨房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我跟你说啊,这容家看起来大,里面可乱着呢。”
“哎,你跟我说说,我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新来的帮佣眼睛亮亮的催促。
厨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没看到门口的容小雅,压低了声音说,“大家族嘛,都乱的很。我跟你说啊,容家现在三个少爷小姐里面,其实只有大少爷是正儿八经的容家人,是那个死去的先生跟容夫人生的,其他两个都不是。”
“咦,还有个大少爷吗?我来这么久都没见过。”
“大少爷大前年出了车祸,伤了这里。”厨娘指指脑子,“现在还在国外治着呢,小小少爷就是大少爷生的,也不知道跟什么见不得光的女人生的,连我都没见过那女人出现。”
“小小少爷那么漂亮,大少爷肯定长的很好。”
“那是,大少爷是真真正正的容家人,血统精贵着呢,人又俊俏,脾气又好,跟那两个可不一样。”厨娘撇了撇嘴,悄悄的道,“二少爷其实夫人跟个画家一夜情惹出来的,那时候夫人跟先生吵架,就出去乱搞就有了二少爷,气的先生也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还跟那女人搬出去住了十来年,外面那女人就生了三小姐。”
帮佣惊的瞪圆了眼睛,连说真的啊?
“可不是真的,后来也不知怎的房子失了火,先生跟那个女人都烧死了,三小姐还是先生临死之前扔出来的。”她声音压的更低,“听说先生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夫人气不过,雇凶杀的人呢。三小姐也可怜,当初来的时候也是挺可爱的孩子,后来被夫人教训过几次,就不爱说话了,后来大少爷出了事,她就更不爱说话了,整个人冷的跟冰山一样。”
年轻帮佣早就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这豪门的事情简直像一出狗血剧,才要八一八三小姐怎么到容家的,眼角无意识的扫见门边冰箱前一个人影,她听的太入迷了,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仔细一看,她手一抖,手里未剥完的土豆咕噜噜的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