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爱上我了?”
飞驰的车流中,一直专心开车的容隽突然回头,眼底带着点促狭笑意。
容小雅看了他一眼,“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让江家的人跟我联系,容家跟江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容小雅挑了挑眼,“真话是你不能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开玩笑,这世上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容隽轻笑了声,随手扯开自己的领带,手上轻轻一个使力,银色宾士就流畅的滑了个半圆,滑进左边一条不算宽阔的路上,“真话就是我不知道,老爷子防我防的恨不得在我身上装上几个监视器,你以为他会告诉我那个似乎挺重要的约定。”
只不过,那个姓江的居然那么肯定他一定能解除约定,到底是谁给他的信心?
容隽瞥了眼他随手丢在车载烟灰缸里那把象征着一个巨大势力的铜质钥匙,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看来江家真的是要没落了,居然会把堂堂A市那么大的地盘交给一个一激就上火感性绝对超过理性的医生来管理,是摆明着想交出去吗?
等等……
容隽心里一动,目光落在铜质钥匙上,眼神里多了些意味。
如果这钥匙是江家人故意让他交出来呢?
正在变形金刚货架栏里打着转的江帆突然打了个喷嚏,舔着冰淇淋的容珞小同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天真无邪的说,“舅爷爷,你也被阿姨身上的香水味呛的受不了吗?”
紧贴着江帆的那位性感迷人的服务小姐脸上笑容一下子就僵了,脸上挂不住,转身就走,走的速度之快连给江帆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江帆恨铁不成钢的低头怒瞪小三寸丁,痛心疾首,“小子!你怎么可以跟你叔一样的招人恨,她才准备给我她的电话号码!而且,在外面请叫我舅舅或者叔叔,给我把那个爷爷给摘了!我今年才三十八!还没准备当爷爷!”
容珞继续天真无邪,“可是你就是我的舅爷爷啊,老师说,好孩子不能说谎的。”咬了一口冰淇淋,他甜甜一笑,“舅爷爷!”
“……”江帆默默擦了把汗,很心酸的蹲下身平视容珞那张娃娃脸,“娃儿,你怎么那么看我不顺眼?你告诉我吧,我改还不成吗?”
容珞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会,纵使他老成早熟,本性里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望着江帆那张真的很悲痛的老脸,犹豫了下,“那你别带走小姑姑。”
江帆睐了睐眼,“谁说我会带小雅走的?”
容珞迟疑了下,在说实话与说假话之间做了个艰苦的挣扎,然后坚定的在江帆逼视下果断闭上嘴,很不客气的留给江医生一个骄傲的小背影。
江医生怒的拍地板,“小三寸丁,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娃娃什么的,果然是天底下最捉摸不透的生物!
那头一老一少闹的正欢畅,这头容小雅也注意到放在车上的铜钥匙,然后皱了皱眉。容隽察觉到她的反应,“怎么,见过这东西?”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那铜钥匙扔过去,容小雅伸手一捞,与钥匙娇小身躯不符合的重量感让她略略吃了一惊,掂了掂,“铁做的?”
“不知道,或许吧。”容隽不负责任的说。
容小雅低头仔细看着掌心里的钥匙,黄铜的色泽,不同于现在钥匙的尺锯状,而是很古朴的老式钥匙,钥匙环上是一个麒麟踏鬼的图样,虽然钥匙环并不算大,但麒麟被雕刻的精细,栩栩如生,似乎被人摩挲的多了,润泽而光滑,再加上沉甸甸的触感,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我没见过。”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熟悉感。
容小雅摩挲着钥匙,她很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把钥匙,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亲近。
容隽眸光一动,“既然你喜欢,那就给你吧。”
“给我?”容小雅抬起头,容隽已经转开了眼,这通常是表示谈话告一段落的意思。她握了握钥匙,黄铜被掌心染上些温度,她确实很喜欢这把钥匙,“谢谢。”
容隽哼了声,快速又一个转弯,速度之快,几乎要将人甩出去。
容小雅眼疾手快的抓住扶手才没有滑出去,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前面又突然抽风的男人,低头认真看着钥匙,认真思索着那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至于江家跟容家的约定,算了,她一个人都安安稳稳活了那么大,就算母系家族凭空掉出来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她还是照样一个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