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鹏拉着小宇来到妈妈的总统套房,妈妈正坐在客厅看着报纸,见兄弟俩走进来,抬了下头,没说话。
“妈妈,小宇来给您认错了。”孟鹏坐到妈妈身旁,小宇呆呆地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是吗?看他的样子,好像该认错的人是我。”妈妈仍旧翻着报纸。
“妈妈,小宇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嘴硬心软的,其实他昨天回去后悔死了。”
“是吗?你从来都护着你弟弟。”妈妈终于放下报纸。
“不是的妈,他那么任性,我也很生气,可是他真知道错了,是不是啊小宇,你快说话啊。”哥哥冲小宇使了个眼色。
“恩。”半天,小宇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唉!坐下吧。”
“妈妈,您原谅小宇了?”
“自己的孩子,不原谅又能怎样。”从妈妈下飞机,这是唯一一句让小宇能感觉到一丝温暖的话。“妈妈这辈子,是个不合格的女人,自己的父亲,没有尽到孝道,老公也没完整地留住,就只有你们两个孩子,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你们能成就一翻事业,至少可以证明我是个合格的妈妈。”
“是啊,比起我们的快乐,我们的幸福,成一番事业才是重要的是吗?”小宇质问着妈妈。
“小宇!你怎么又开始顶撞妈妈了。”哥哥赶紧把他拦住。
“如果是普通人,能丰衣足食就可以幸福,但是你们能吗?孟家的亿万家产,将继承在你们身上,如果你们不守住基业,对得起你们爸爸一生的奋斗吗?还有,你们那么多弟弟妹妹,你们以为他们都和你们情同手足吗?他们恨不得把你们踩死,取而代之。如果你们堕落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懂吗?”
妈妈的话,深深刺痛了小宇的心。如果说,做鸡为家里还债,是萌萌的宿命,那么牺牲快乐守住家业和妈妈的尊严,就是他们兄弟的宿命。每个人都逃不出命运的儿戏,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幸福和悲剧。
“我这次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你们做。”妈妈端坐在沙发上,像个女王。
“什么事。”哥哥问。
“江世雄你们听过吧。”
“当然,江业银行的总裁,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是的,他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们百分之50的贷款,都是由他们支持的。明天她的女儿江星要到这座城市筹备分行的建设,你们兄弟,要招待好她,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能得到她的芳心,那么你们在爸爸面前会更有威信。”
“这事哥在行,让他去吧。”小宇指着哥哥。
“妈我不能去!”哥斩钉截铁地说,小宇还第一次见哥哥对泡女人这么抗拒。
“为什么?”
“江星是吗?她是我在欧洲读书时的同学,您忘了吗?”
“是的,我记得,所以正好。”
“我们有过。。。。。”
“什么?”妈妈突然站起来。小宇也觉得很吃惊。
“后来分手了,回国后,我们谁也没向你们提起过,但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孟鹏一脸深沉。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妈妈一巴掌打过去,孟鹏低下了头。
“小宇,那就你去吧。”
“我也不行!”
“为什么?”
“我。。。”小宇没敢提起萌萌,他知道,如果现在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调查出萌萌的底细,到时候,她会弄死萌萌的。
“你什么?你们都这样违抗妈妈的意思是吗?”
“好吧,不就是陪陪她吗?我去吧。先说好,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陪陪可以,泡妞不行。”为了不让哥哥再受责备,小宇也只能这样。
“唉!先这样吧,我会帮你的。”妈妈说。
回到公寓,孟鹏一直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小宇从来没见哥哥这样过。
“哥,真有你的,江世雄的女儿都被你玩过。”小宇故意逗孟鹏,想探听出他究竟烦恼什么。
“少放屁!”孟鹏继续吸着烟。
“不对,没那么简单,我从没见你对女人动过真感情,不会江星就是你的绝恋吧。”
“你还是先想好你自己吧,那娘们不好对付,明天别死不回来了。”说完,孟鹏回了屋。
第二天,小宇和妈妈来到机场,一个身材高挑,举止优雅的女孩,带着明媚的微笑,向他们走来,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让人喜欢的和蔼和谦卑,丝毫没有江家大小姐的架子,这让小宇放心了不少,心想哥说她不好对付,大概是嫉妒自己吧。
“阿姨好!真麻烦您亲自来接我。”江星彬彬有礼地说。
“呵呵,阿姨拿你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客气什么。”妈妈拉着江星的手。
“这位是小宇吧。”江星看着小宇,一脸温和的微笑。
“江大小姐。”小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别这么叫我,叫我星星就好了。小时候我们还玩过的,你都忘记了吗?”
“是吗?我想起来了,把我变形金刚弄坏的那个。”小宇冷笑着。
“小宇,不许没礼貌。”妈妈拉着江星,在自己下榻的酒店为她开了总统套,三个人一起坐在前晚吃饭的地方用餐。
“你爸爸怎么舍得你自己来这边,幸好小宇他们兄弟也在这边,你们彼此有个照顾,不然阿姨怎么放心的下。”
“大鹏也来了吗?”江星提起孟鹏,就好像在说一个旧时的同学,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是啊,我哥今天来不了,你很遗憾吗?”
“小宇!”妈妈瞪了小宇一眼,“他们刚开盘不久,很多事要忙,就让小宇陪着你玩几天吧。”
“阿姨,没关系的,我到这边也很多事要忙,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那可不行,没照顾好你,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呢?”
小宇冷冷地看着妈妈,心里鄙视着她的虚伪。
吃完了饭,妈妈带着江星去SHOPING,万般无奈的小宇也跟在了后面。昏昏沉沉陪他们逛了半天,小宇几乎要疯掉了。回到公寓,哥哥居然还在那里抽烟。
“我见到江星了。”
“哦。”
“哥,她特亲切,特平易近人,一点没你说的那样难对付。”
“是吗?走着瞧。”
“说真的,你们怎么分手的啊?”
“想知道吗?”
“随便。”
“那算了。”
“不过你说说,也许对我完成妈妈的任务有帮助。”小宇坐在哥哥跟前,坏笑着。
“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在我心中,她几乎是完美的。温柔,美丽,善良,就像你说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在学校里,很多贵族都追求她。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又是世交,所以最后还是被我泡走了。”孟鹏说起江星,表情有些沧桑。
“那后来呢,为什么分手?”
“她在英国结过婚,这事只有我和她家里人知道。”
“什么?”小宇跳了起来。
“那时候她爸爸的银行出现危机,无奈下,她嫁给了一个60多岁的英国金融家,帮助他爸爸度过难关。呵,就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女人,就是用来玩的。”小宇终于明白,哥为什么像今天这样放纵。
“那现在呢?她怎么回来了。”
“活该那老死头命短,几年后就去世了。她分了一大笔遗产,回了国,所以才有他爸爸今天的事业。丧尽天良的江世雄,不过是卖了自己的女儿,才有了今天。”孟鹏狠狠地将烟头掐灭。
“呵!”小宇冷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后代逃不开的命运,除了钱,我们还拥有什么?亲情那么冷淡,爱情总是背叛,就连骨肉都必须离散。”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很沧桑的样子。”哥哥反问起小宇。
“没怎么,就是脑袋开光了,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人怎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