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我们从桂林搭车去了兴安县的“乐满地”。乐满地森林度假区位于兴安碧波旖旎的灵湖西岸,是国内风格独具的休闲型度假别墅区。整个度假村按照功能划分为三个区:木屋区、露营平台区和森林游乐区。望着五彩缤纷的游乐节目,我和黄露露心花怒放,竟不知先玩哪一种项目好。
我们来到“鬼洞”门口,坐上了开往“地狱”的“火车”。洞内漆黑一片,响着恐怖的音乐,传出“鬼”阴森森的笑声。一会儿忽然出现一个“骷髅”,眼看着我们就要撞在“骷髅”的身上,黄露露吓得尖叫起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在心里觉得好笑,明明知道是假的,这么怕干什么?
接着我们去坐“海盗船”。我们把身上背的包解了下来,上了“海盗船”。由于前面的位置坐得太满,我和黄露露坐了最后一排。当保险杠压下,“海盗船”开始晃悠的时候,黄露露渐渐紧张起来,她握紧我的手,问我:“你怕吗?”
我故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黄露露说:“我有点紧张。”
我笑着说:“想不到也有你黄露露紧张的时候。”
黄露露不满地说:“什么?好像我不是一个血肉之躯一样!”
我说:“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有将帅风范的女子,有时很霸道,但好像很多人又不得不服你。”
黄露露说:“你真这么认为?”
我说:“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黄露露开心地笑了。可她的笑没持续多久,“海盗船”已经巨烈地摇摆起来,因为我们坐在最后一排,感觉更加强烈。我们一次次地被甩了起来,压下来的保险杠似乎根本就没有安全感,我们仿佛已经被甩出去,从半空中掉下去。船里的人都开始尖叫起来。黄露露也大声地尖叫着。我们的心脏被摇摆得非常难受。但我仍然故意装成安之若素的样子说:“一点都不恐怖。”
我感觉黄露露的手心在冒汗,再看她的脸,都已经吓青了,冷汗在额头上直冒。我说:“你没事吧?”
黄露露并不回答,只是大声尖叫着,甚至喊出一句:“快停下来,我要下去!”
我说:“怎么可能停下来?你再忍一下吧。”
我话没说完,“海盗船”已经摇摆地更厉害,我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被抛了起来,只是抛起来又回了进去。不好意思,我也很紧张了。我想到如果真被从半空中抛下去,还不变得血肉模糊?尤其心脏的难受,更使我不舒服。只是为了安慰黄露露,我仍是装作很平静地样子说:“一点事都没有。”
黄露露已经吓得不想说话了。时间似乎过得非常缓慢。当“海盗船”停下来的时候,黄露露几乎虚脱了,我搀扶着她慢慢走下来,提了包,来到一张石凳旁边坐下。
我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黄露露只吐出两个字:“难受。”
我笑着说:“刚夸完你有将帅风范,没想到立刻就被吓成这样。”
黄露露捶了我一拳:“你还敢取笑我。”
我笑了起来。
黄露露说:“我有将帅之心有将帅之胆,就是身体素质跟不上而已。”
我们休息了一阵,决定去漂流。我们买了两套一次性雨衣,坐上漂流的船。要说坐“海盗船”是个刺激惊险的项目,那么漂流就是一个让人非常放松的项目。当溅起的水珠打湿我们的身体时,我们乐得呵呵大笑。我们最后玩的一个项目是去冲浪。冲浪也是一个很刺激的项目,体验的就是一瞬间的惊呼。
最后一天的旅游结束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这几天我们真的玩得非常开心,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当我坐上回桂林的车时,我们都感觉非常疲劳了,靠着座椅,闭目养神。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惬意。我和黄露露沉浸在这份惬意中。
正当我们心情如此舒畅的时候,忽然黄露露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歪着脑袋望着黄露露。黄露露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
黄露露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一直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听对方的倾诉。
过了好一会,黄露露才对着手机说:“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现在的生活。如果我伤害了你,现在我诚挚地向你道歉。”
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电话肯定是潘成明打来的。
接着黄露露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不要再向我表白什么了,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就这样了,再见!”黄露露挂了电话,睁着双眼,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刚才的喜悦因为这个电话而一扫而光。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潘成明那双闪烁着忧郁和无辜的神情的眼睛,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极不是滋味。我觉得有些愧疚。
我不愿询问黄露露什么,因为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烦躁。这几天我们出来旅游,几乎是忘记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我们是那么投入地游玩着,全身心地放松,可是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那个最不能受伤害而又偏偏受了伤害的潘成明让我们愁眉不展。
我和黄露露缄默着。
空气很沉闷。
最终黄露露主动开了口,她说:“电话是潘成明打来的。”
我说:“我已经猜到了。”
黄露露扭头望着我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苦苦一笑:“你让我如何回答你?”
黄露露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你又怎么能给我答案呢?我是不可能再和潘成明在一起了,但我真的不想给他更多的伤害了。”
之后,我们又沉默了。
这天晚上我们仍然回到金象宾馆住宿。翌日,我们搭火车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