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之森的清晨也是极静的,只有徐徐的微风流转在林中…
阿森还沉浸在美梦中,虹玲已进来房中,一把掀开被子,朝阿森大吼道:“快起床了,老前辈都等得心急…”
“啊?”阿森爬起来揉揉眼睛,茫然地望着虹玲,随后醒悟过来,赶紧穿衣…
在虹玲热情帮助下,阿森洗漱完毕、整理好仪容,一同前往大堂中。
进得大堂中,老尼姑石惠兰早已同昨日一般,摆好了“素斋”,只不过今天这素斋却有肉,石惠兰见两人已到来,起身施礼道:“昨日招待不周,请两位小施主见谅,今日为招待两位,贫尼特意取来肉食,两位随意享用!”
阿森道:“师太客气了!”随后宾主落座…
阿森随意吃了一些肉食,见那碗大的花生仁还冒着热气,也不知这老尼姑是怎么做的,花生仁散发的清香却是诱人食欲,于是又多吃了两颗,尽管昨日已尝过这仙家美味,此时吃来又是一番别样滋味。
吃过花生,阿森已停箸不动,观之虹玲和老尼姑二人却还吃得津津有味,不敢出声问话,只接过一旁人参精递来的漱口茶,清理口舌。
这人参精怕是昨日给阿森打得狠了,今日对阿森已是畏畏缩缩,不敢近前,只在一旁伺候三人用餐。
过得一会,石惠兰也已吃饱了花生,嘴边满是油腻,叫过人参精端上漱口茶水。而虹玲见两人已吃完,也停下碗筷。
“敢问…师太是否有话说?”阿森见石惠兰已完事,急忙说道。
石惠兰横了阿森一眼,不知喜怒地说道:“就你小子性急…”然后见虹玲也已垂首待听,这才咳一声清清嗓子,道:“你们不用那么拘谨,我不喜欢!我叫石惠兰,你们叫我惠兰奶奶、姥姥,什么都可以,叫我惠兰老尼姑也行!”
阿森两人愕然,对视一眼,齐声道:“惠兰奶奶!”
石惠兰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淡然道:“我知道你们身份,你们不用多礼!你们猜得不错,石心倩就是我姐姐,五行老人是我姐夫,只不过我姐夫在很久以前就已飞升,我姐姐却还关在地火坑中…”
石惠兰缅怀地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像虹玲那样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我姐夫已成名多年,就在那时我姐姐与我姐夫相识。那时天机老匹夫也已突然在神州崛起。可那时我姐夫就快要飞升了,我姐姐很是焦急,很想迅速提升修为与我姐夫一同飞升,然后我姐姐就去向天机老匹夫求法,没想到我姐姐却是心境不高,喝了天机老匹夫给的神魔之水后入魔了,于是这才有了我姐姐跳进地火坑焚烧心魔的事。”
“这事和神剑有什么关系?”阿森疑惑地问道。
石惠兰点头道:“有关系,大有关系!那五柄神剑是我姐夫千辛万苦得来的神物,原打算把五剑炼合成一,成就无上仙剑,奈何却是时间不够,于是我姐夫在飞升前以大法力卜算了一卦,他算出的卦相显示,能够把五剑合一、练成仙剑之人也是解开我姐姐心结的人,所以我姐夫这才把五剑交给我,让我在我姐姐快要焚烧尽心魔的时候,替我姐姐寻找有缘人。”
虹玲急忙问道:“那我…我们也有可能是有缘人吗?”
石惠兰点点头,伸出手,白光一闪间取出了桃桩神剑,庄重道:“你们两个谁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就把神剑给谁!”
阿森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不要,给他(她)吧!”
石惠兰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很好,遇神剑而不乱者,心境已坚!第二个考验开始…再问你们一句,到底要不要神剑?”
阿森两人此刻像心意相通一般,异口同声道:“我们要!但是要给他(她)!”
石惠兰笑容更盛,随意道:“你们对我运用心机是没用的,我的考验可是很严格的!”
虹玲摇头道:“我不喜欢这把神剑…”
阿森却并不说话,只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石惠兰叹口气,道:“成仙难,无常梦,阴阳轮回不知修,入魔易,纵欲狂,天地一览生死判!”
阿森听了一惊,急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石惠兰微笑着为阿森解答,道:“也就是正邪有别的意思,至于其他意思…你心境到了自然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不管正邪,人人都会记住这句话。”
“正邪?”阿森两人都凝望着手中茶杯,在思索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过得许久,石惠兰见两人都摇头表示不解,笑道:“正邪最大的差别就是功法法不同,练仙法走正道,练邪功走邪道,各人有各人的‘道’!可有的人又说不管走什么道,只要不失磊落的君子之风就是‘正’,反之便为‘邪’!可有的人又说不管是正道的小人或邪道的君子,能够‘把持’自身的人便是‘正’,反之便为‘邪’…”
正在石惠兰说到这时,阿森突然跪倒地上,向石惠兰磕头道:“惠兰奶奶…请救小子一命!”
虹玲看得呆住,石惠兰却并没惊讶,淡淡地向阿森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森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
石惠兰皱下眉头,道:“先起来,我最不喜欢‘规矩’!”
阿森只好站起,重新坐下,希冀地望着石惠兰,希望她能“救”自己一命。在虹玲还在失神之时,石惠兰已把桃桩神剑递给阿森,阿森“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接过。
石惠兰交待道:“神剑有灵,希望你能善待于它!”阿森苦恼着只说了一个“我”字,石惠兰已打断道:“婆婆妈妈的哪里还像个男子汉!你放心吧,你不说出去就没事,等到我姐姐破关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得救的那一天!”
虹玲满头雾水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事?”
石惠兰笑道:“你这小丫头…你知道也没好处,还是不知道为好!”然后又对阿森问道:“你怎的知道我会把神剑给你?”
阿森答道:“我只是猜到惠兰奶奶把我当成了有缘人…”
石惠兰拍案叫好,道:“好!不愧是有缘人,我就指望你日后能帮咱老婆子一把了!”
阿森忙道:“奶奶放心,小子日后绝不敢忘奶奶赐剑之恩。”
石惠兰含笑颔首,随后又从身上变出一串佛珠,道:“这串佛珠在奶奶才刚学佛法之时已跟着奶奶,至今已有多年,多少有些灵性,虹玲…我把它赐给你,关键时刻可保你性命。”
正自闷闷不乐的虹玲听了后大喜,忙接过佛珠道:“谢奶奶赏赐!”
“虹丫头!再送你一句话,‘本心不灭,大道可成’你要时刻记着!”石惠兰训道。
虹玲喜道:“我一定记好,奶奶放心吧!”
阿森给石惠兰添了茶水,趁机问道:“奶奶,和我们同来的其他人您应该知道吧?”
石惠兰喝一口茶水,叹一口气,道:“知道!怎能不知道,他们拿了神剑就走,你们三人行踪还是我告诉他们的…”
“三人?”阿森急忙向石惠兰问道:“奶奶,素清她…她在哪?”
“她一早就出去了。”石惠兰轻声道。
“哈哈!”阿森听了大喜,大笑着对虹玲道:“我就说素清她不会死!哈哈…”
“是啊,是啊!”虹玲也笑着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森又一次突然跪下,道:“奶奶,您的大恩小子没齿难忘,请奶奶无论如何受小子一拜!”接着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哎!起来吧…”石惠兰一挥袖子,阿森已从地上飘起坐到椅子上,这一手直看得阿森两人瞠目。
“参奴,取两袋花生过来!”石惠兰对一旁的人参精吩咐道。
“嘎嘎!”人参精应声着,扭动着两条小腿往后堂去了。三人的茶还没喝两口,人参精已捧着一个圆形石盘出来,石盘上放了两个做工精美的乾坤袋。
人参精捧着石盘到阿森和虹玲面前,两人各取过一个放好,两人已知道石惠兰的性情,也不称谢。
这时,石惠兰见两人收好乾坤袋,随即训到:“阿森,那条人参腿还在吧?你可要好好收着,等你结丹时吃下,怎么吃都行,对你有好处,不过虹玲却是吃不得,你可要记好了!对了,还有一事…”
石惠兰又变出一个法铃,那法铃就像和尚庙里的大铜钟缩小而成,不过这法铃却整体呈黑色,内里悬着一颗不知材质的白色珠子,法铃上还有一铜环,手指穿过可握住铃身。
“这是‘惊魂铃’!你们只要把它抛下地火坑就行了!”石惠兰把惊魂铃递给阿森,也不说惊魂铃有什么作用,显然是不想让两人知道。
“我们定不负奶奶所托!”阿森迅速把惊魂铃接过放好,然后又问道:“奶奶还有什么事要小子代劳吗?”
“就你小子性急!”石惠兰训道:“我辈侠道中人要以天下安宁为己任,降妖除魔乃学道之人本分,你们这就入世除魔去吧!”
“妖魔?什么妖魔?”虹玲不解地问道。
石惠兰道:“近来有血魔扰乱苍州,你们既然赶上了,那就不能不理!好了,没事你们这就去除魔吧!”
“没事…”阿森与虹玲正答话时,却突然觉得眼前事物阵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