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称为大哥的那人也不知该如何。眼见得就要到十里亭见雇主了,他们却还不知该如何答复雇主。
“各位留步!”
正当他们发愁之时,隗二总管从一旁出现了。
“你是?”杀手大哥不知眼前出现这人叫住他们何事。
隗二总管笑着走近,道:“隗某是来帮各位的。”
“帮?”杀手大哥不解。
隗二总管笑笑,“隗某是二少爷的人,二少爷各位应该认识吧!”
一听是二少爷,杀手们就对隗二总管有了几分警惕。
“各位请放心,”隗二总管连解释道:“隗某说过,隗某是来帮各位的。”
“怎么帮?”杀手大哥见他不似有所恶意。即便是有,他一个儒商又哪会是他们的对手。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要让二少爷不责怪你们也不失你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其实也不难。”
“还请阁下赐教!”杀手大哥连拱手以礼相待。
“其实二少爷也知道你们杀不了颖少爷,你们虽然没能杀了颖少爷,但你们却也伤了颖少爷。你们或多或少也都受了伤,自是不能全都去见二少爷。隗某觉得只去一两人便可,到时候你们就告诉二少爷,说颖少爷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可是那颖少爷伤得并不重啊!”事实就是如此。
隗二总管笑了,“各位,隗某我很了解颖少爷,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伤,在老夫人面前颖少爷也会装出很严重。所以我想,各位也就不必担心了。”
“真的?”如若真是这样,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可以拿到钱又不会被道上人笑话。
时近黄昏。
丫鬟小雅陪同老夫人回卧室。
“小雅,颖儿还没回来吗?”老夫人问。
“回老夫人,大少爷还没回府。”小雅看起来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
颖已经出去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未回府老夫人既是生气又有担心。“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叫人操心!”
“老夫人,也许大少爷很快就回来了,您也就别担心了。”
“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父亲,不求上进。”老夫人其实是很疼爱颖的,只是颖太过于顽劣,将晋楚府的大业交于他手中她十万个不放心。
“老夫人,奴婢想大少爷其实也并不是不求上进的。”小雅安慰说。
老夫人笑笑,“小雅啊,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但颖儿是我亲孙子,他的性子我怎不知道。”
“老夫人、老夫人!”一仆人喊着急匆匆地跑来。
老夫人正要与小雅进房,听得有人急急地唤,老夫人与小雅皆回身看去。
“急急忙忙地做什么?”老夫人向他问道。
“老……老夫人……”
“怎么了?慢慢说。”
“老夫人,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用不着这么急切。”老夫人虽也有担心颖,但身为晋楚府这样一个名门大家之主的她却是须得冷静的。
“老夫人,大少爷……大少爷受伤了!”这,才是他急急忙忙地原因。
“什么?”老夫人一听也急了。
“颖儿他现在在哪里?”
“在大少爷房间。”
颖房间。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闻讯赶来的晋楚延承关切地问颖。
颖看起来很累,并且还受了很重的伤。俊、项移和唐齐也在,他们正扶着颖上床。
“颖儿,你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进门便问。
“奶奶。”颖委屈地喊道。
“颖儿,告诉奶奶,你这是怎么了!”颖的衣裳不大整洁,俨然是打架造成的。
“别碰!”颖叫住伸手要碰上他的老夫人。“很痛的,别碰我。”
“老夫人,颖的伤有些重,大夫说其他人最好不要碰他。”项移其实不想说谎,但他得配合着颖演上这场。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在老夫人的记忆中,颖是不曾受过伤的,并且现在颖还伤得这么重。
“娘,”晋楚南庄说道,“要不要去给颖儿请个大夫?”
“不必了,”唐齐道,“济安堂的大夫已经给颖上过药了。”
“大哥,你怎么会受伤呢?”晋楚延承故作关心地问。
怎么受的伤,这一点不仅是晋楚延承想问的,也是晋楚南庄和老夫人想问的。
“颖是遇上了黑道上的人。”俊说道,“他们人多势众,颖就是在与他们交手时受伤的。”俊说的是事实,只是这事实便要看他们怎么想了。
“大哥,你怎么会惹上黑道上的人呢?”晋楚延承在老夫人有话还未问出时便开口先问了。
“颖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以颖的顽劣程度,会得罪了什么人是大有可能的,只是老夫人不明白的是颖又怎么会惹上黑道中人。
“我哪有!”颖不可承认。“小爷我是什么人,在这宣扬城里有谁不知道我晋楚羽颖的大名,我又会去惹谁。”
老夫人听了有些生气,她道:“你还是如此顽劣不知悔改,难道今天这教训还不够吗!”此刻有这么多人在场颖却还是没个规矩礼数,老夫人听了难免不动气。
“哎呀奶奶,是他们不对好不好!”颖虽受伤,但依旧是玩世不恭。“不就是嫉妒小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宇非凡又是天下众女人的如意郎君吗,他们嫉妒地发疯了所以就找人来暗算小爷我了!”
“你……?”老夫人气得不行,没想到颖还是如此放诞。“放肆!若非你得罪了人家,人家又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嫉妒?晋楚延承与晋楚南庄听罢不觉好笑。看来颖不仅没有怀疑他们,反而是错以为别人的嫉妒所为,看来他们的计划真的很成功。
“我有吗?”颖很无辜地问道。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是的,失望,老夫人此刻对颖是非常地失望。颖的伤她虽有担心,但比起颖的狂傲顽劣来说,伤已经不叫她上心了。撂下一句话后,老夫人由小雅陪同着出门去。
“奶奶!”晋楚延承似乎是想替颖求情,但见老夫人已走出房间,便也不再多唤。
“颖儿,你怎么能对娘如此无礼。”晋楚南庄似是在告诉颖他的错误所在。
“无礼?二叔,小爷我哪里无礼了?”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无礼过。
“大哥,奶奶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能对长辈不礼貌呢。”晋楚延承装得很懂事。
“是啊,颖,你这可就不对了!”唐齐故意插上话来。
项移笑笑,道:“颖,你对我们一直都不讲礼数也就算了,对你的长辈怎么也不礼貌呢?”
“礼貌?”颖不觉好笑。“小爷我长这么大就从来不知道还要有礼貌。”
“大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好好休息吧!”晋楚延承打算离开了。
“慢走,不送。”颖倒也不想他们久留。
晋楚延承和晋楚南庄出门后,唐齐便上前将门关上。
“颖,”俊道,“他们似乎对你不太友善。”俊看得出,晋楚延承和晋楚南庄对颖并不是真的关心,他觉得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问题。
“颖,你应该提防他们才是。”俊看出了的,项移也看出来了。
唐齐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问道:“颖,俊和项移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颖不想也没必要回答。
“颖,为什么要骗老夫人?”项移觉得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行吗?”颖反问。
为什么?俊看看颖,颖现在依如平常的不恭。没那么简单,他知道根本没那么简单。“颖,有些事你并不是不知道。”不是不知,他想颖只是装作不知。
不是不知道。项移看向俊,看来,俊和他想的是一样。再看看颖,他一定是有什么一直瞒着他们,一定。他想,颖越来越叫他们看不懂了。
颖看着俊,有些狡黠地问:“你觉得什么应该是我所知道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唐齐是越听越糊涂。“你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凭什么他们知道的他唐齐都不知道,凭什么!
“有吗?俊、项移,我们有说什么吗?”颖装作一无所知地问俊和项移。
“好像什么也没说吧!”项移很配合。“哎,我说唐齐,是不是你耳朵有毛病听错了?”他是从来不会吝啬对唐齐的取笑的。
“你们什么意思!”总是联合起来欺负他,他不满,更不服气。
“好了,小爷我要休息了,我想你们也应该走了。”这是很婉约的逐客令。
“嚯!你躺在床上舒服了就要赶我们走了,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唐齐意见很大。
“行了,再不回去还不知道你府上的小美女会不会又闹翻天呢!”项移取笑道。
“就是!齐,可别叫你那小美女等久了。”颖也是不会吝啬这么一句的。
俊、项移与唐齐都走了,晋楚府变得安静了。
颖房间的灯早已熄灭,但他房间的门却是开着的。
外面很静,一有风吹草动只要是醒着的人就都会感觉得到。
晋楚府内有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来到颖的房外。
一袭黑衣,一柄长剑,是舟阳!
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舟阳有些奇怪。他警惕地进门,想要看看颖是否有在里面,或者说里面是否有发生什么。
“请坐!”
刚踏进门,舟阳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是颖的声音,他就坐在桌旁。
“你没睡?”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床上熟睡着的吗。
“等你啊。”颖翻起个酒杯倒上酒递给他。
“我不喝酒。”舟阳坐下。
“你不是挺爱喝酒的吗?”
房间里黑,但坐上一会儿后还是可以凭直觉看见东西。
“你还记得。”原来,他所认识的羽颖不是不记得。
“顺便说的。”
“我只和羽颖喝酒,以前的那个羽颖。”现在的,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羽颖。
颖笑笑。“随你。”酒,他可以独酌。
“你知道我会来。”舟阳似问,又不似。
“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但他偏是不那样说。“你来是有事?”
舟阳凭着直觉目视颖的眸,道:“你知道。”羽颖是聪明的,更是明智的。
“我知道?我应该知道吗?”
“羽颖,门是开着的,我们没必要说些不合门的话。”
“怎么办,爹娘过些日子也要来宣扬,到时候若是问起我与晋楚羽颖之间的事来,我该怎么对他们说起?”言歆徒自在市井中闲走,自言自语。今日一大早就收到扬州那边父母的来信说是他们过些日子要来这宣扬,言歆真不知到时候该怎么向他们说与那晋楚羽颖之间的相处。
市井很热闹,一如从前,但她的心情,却是无法一如从前。想想与琬瑾一同见宇文天垣母亲时,他们相处得是那么地融洽。宇文天垣的母亲也喜欢品茶,在茗思楼琬瑾与宇文伯母是无话不谈,两人倒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宇文天垣也很少说上话。言歆是替琬瑾感到高兴的,因为宇文天垣真的很优秀,孝顺、体贴,无论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说来都是优秀的。
“琬瑾啊,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天垣敢欺负你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她记得宇文伯母说那话时琬瑾有在偷笑,其实当时她也有暗笑的。琬瑾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说琬瑾欺负宇文天垣她信,但说宇文天垣欺负她路琬瑾她倒是不信了。宇文天垣对琬瑾是真心实意的,她看得出来,她也看得出宇文天垣不会对琬瑾有任何的不好。
琬瑾是幸福的,琬瑾能找到幸福她很替她高兴。但现下淡然笑过后不同的是,她还须得面对自己亲事。晋楚府,那是她不想去的,晋楚羽颖,那是她不想见的,但不想,似乎是不得如意的。
隅中,这个时候应该是比较闲暇的,至少对那些无业民来说的确如此。
“喂!死丫头,你没瞧见地上有风筝吗!”
言歆听见这样一道粗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也看到了那道粗鲁声音中存在的风筝。那是为一帮下人所簇拥着半大不小的少年,其衣着俨然是富家少爷,看起来很是狂放。粗鲁声音中的死丫头,是一个八九岁提着花篮的小姑娘,是她不小心踩着了地上的那只风筝。
“呜呜……”那小姑娘吓坏了,立马就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苦什么哭!”富家小少爷身边的一个下人冲着那小姑娘嚷嚷。
“小丫头,快向爷爷说对不起,快点!”富家小少爷直叫那小姑娘道歉。很显眼,这位小少爷是被家人给宠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