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让他们俩见面。”想了好一会,魏敏仪才说出了这么一句,不过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一种提醒,具体的阻止办法在魏敏仪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就这样去和上官闵说不让他去么,可笑。如果要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而且你还答应了他,我看到了明天,上官闵见不到陆信义,你怎么和他交代。”
魏敏仪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一个办法,无奈之下只好看向南青凌,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让我考虑一下。”
“对于你做的这些事,我没有任何主意,也是没什么看法,因为我不愿意看到那种残忍的结果,所以我也不会去想。但是我毕竟是你们的人,你们让我做什么我还会去做,这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南青凌面无表情地说道。
“南青凌,你以为没有了你,我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吗?”魏敏仪非常生气地吼道,见南青凌也不回话,自己也就没继续骂下去的动力,把头转到一边,过了一会,才回过头来重新看着南青凌,说道,“这件事我暂时没有办法,需要找父亲商量一下,你陪我去一趟,现在就去,事不宜迟。”
“是,小姐。”南青凌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在了魏敏仪到后面。
走着走着,前面的魏敏仪忽然停了下来,南青凌见她如此,也不得不停下来,在后面等待着,他知道魏敏仪有话和他说。果然魏敏仪回过头,看着他问道:“去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不许欺骗。”
南青凌皱了皱眉头:“这么久以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该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了,不该告诉你的我也告诉你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说话,我受不了。”
“我也是没办法,我们之间分歧越来越大,我真怕有一天…….”
“好了。”南青凌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你到底要问什么,问吧。”
魏敏仪对他刚才打断自己的话耿耿于怀,那是她的心里话,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可他就是不给她机会,郁闷了一会,然后才说道:“今天我带上官闵离开以后,你和爹爹在那个院子里干什么了,我听说你们还留了几个人在那里,是觉得他们可能回来吗?”
南青凌点点头:“这是大人的意思,不是我的主意,大人怎么说,我也只能怎么办。”
“那你认为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了?”
“会。”
“就因为上官闵?”
南青凌只是点点头。
魏敏仪回头看了一眼上官闵的房间,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南青凌,又一次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谢晓琴在哪儿?”
“不知道。”南青凌非常干脆地说道。
“真的?”魏敏仪显然不相信南青凌的回答,可是从他口里,她也得不到别的话,于是她看着南青凌的眼睛,希望从那里没看出蛛丝马迹,然而她失败了,南青凌的眼睛清澈如镜,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只是她不甘心,可暂时又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去见爹爹。”
南青凌见她没有继续问,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去了魏忠宇的书房。
魏忠宇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消息,也是坐立不安,这么长时间,魏敏仪和南青凌都没有回来,他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上官闵发现了什么吗?他坐不住了,正准备去看看到底如何,魏敏仪和南青凌就一起回来了,也不让他们行礼了,魏忠宇就急不可耐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他还走不走了?”
“父亲放心,经过我的一番劝解,上官闵暂时打消了离开这里的念头。不过,”魏敏仪为难地看着父亲,好半天才说道,“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再见陆信义,而且是单独见面。”
“不行,绝对不行。”魏忠宇想也没想就坚决反对道,“陆信义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今天让他们见面就差点出了事,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今还要他们见面,而且是单独见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是女儿已经答应他了。”魏敏仪小声说道,显得有些心虚。
可就是这么小的声音,魏忠宇还是听见了,他大惊道:“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答应他了?陆信义知道我们的好多东西,如果让他告诉了上官闵,你觉得我们还能控制的了吗?”
“可是我不答应他行吗?”魏敏仪也感到非常委屈,“他提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们有什么资格拒绝;就算要拒绝,也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如果就这样直接拒绝,肯定会引起上官闵的怀疑的。”
“好了,这样的话我也知道,就不需要再说了。”魏忠宇一挥手,接着问道,“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把这件事挡回去,难道真的要让他们见面?”
“那可不行。”魏敏仪想也没想就说道,“其实我在刚才的路上就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也许可以试试。”
“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魏忠宇催促道。
“上官闵要见陆信义,我告诉他陆信义已经离开了,今天见不成,他虽然非常着急,但还是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如果我们告诉他陆信义出了事,来不了,和他说不成话,他自然也就不得不放弃了。”魏敏仪回答道。
魏忠宇想了想,目前大概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点头答应,忽然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说让陆信义出事,可不只是说说就可以的,怎样才能让上官闵完全相信呢?”
“爹,我其实有一个一石二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一石二鸟?”
“我们不想让上官闵和陆信义见面,无非就是担心陆信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给我们惹来麻烦。但是如果我们让陆信义从现在开始昏迷不醒、说不了话,然后把一切嫁祸到谢晓琴头上。这样的话,我们既控制了陆信义,又能让上官闵对谢晓琴的怀疑加重,甚至肯定。这样难道不是一石二鸟吗?”魏敏仪得意地说道。
魏忠宇仔细想了想,却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陆信义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果无缘无故地死在这里,我们可是不好交代的呀。”
“爹爹,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想让他死,我只是想让他昏迷几天,等事情过去了,他照样做他的官,我们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是这件事让谁去做呢?陆信义的府衙本来就守卫森严,而且现在又有刘山历在那里,恐怕一般人很难动手。”魏忠宇刚说完,忽然看见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南青凌,眼前一亮,问道,“南青凌,我记得你以前和刘山历交过手,你俩谁高谁低?”
“启禀大人,卑职略胜一筹。”南青凌非常简单地说道。
“那么好,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再去一次。去了以后,动静弄得大一些,看见陆信义就刺他一刀,但不要伤他性命,要把这个抹在你的刀上。”魏忠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不等南青凌接下,魏敏仪就抢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叫野露散,并不是一种毒药,但是一旦摄入人体,就会造成长时间的昏迷,可以达到十五天。十五天以后,我们再把解药给陆信义吃下,他就可以醒过来了。”陆信义缓缓地介绍道。
“如果十五天后,我们没有给他服解药,他会如何?”魏敏仪又问道。
“那他就真的死了。”
魏敏仪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惊奇万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如果放在自己手里,一定会有大用场,不过现在必须把它交给南青凌。于是她笑着把东西给了身边那个人,说道:“师兄,可不要辜负了我爹的希望啊。”
南青凌接过来,看了一眼:“是。”
从魏忠宇的书房里出来,南青凌看了一眼身边的魏敏仪,想想她刚才的样子,又摸摸手里的药瓶,心中生出一股寒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可现实好像不允许他有这样那样的选择,对于魏忠宇的话,他只能服从,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魏敏仪,只可惜魏敏仪不理解。摇摇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魏敏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南青凌停下来:“你爹刚才的话你不是没听见,我得去准备了,不然的话,上官闵就要和陆信义见面了,这恐怕不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吧。”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
“我说过我不愿意杀人。”
“可是我们没有让你杀人,这只是一种迷药。得到事情办完,我们自然会让他醒过来,只有十五天,很快的。”
南青凌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