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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积德行善樵夫话别 处心积虑小圣寻亲

礼数行完了。

齐天小圣笑道:“我还未向老太太道别呢?”

樵夫请出老母亲,老太太原是看不见人的,知道是齐天小圣。笑道:“今天怎地要与我们道别?”

齐天小圣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隐雾山岂是我齐天小圣的久留之地,我还有大事要干。所以今天就与你们母子话别。老太太,你还没见过我的模样吧?”

樵夫道:“恩人此话怎讲?我母亲眼睛瞎了十多年,怎么能看见你的模样。”

那齐天小圣回答:“你不知道,当年,我爹爹与唐僧四人翻山越岭来到了五庄观,两道童摘了三个人参果后把我三叔叫过来一起分享,我爹爹一气之下把“人参果树”打死了。那人参果得三千年才能熟。道僮不放人,将他们困在观中。还是我爹爹去请观音用玉净瓶里的水救活了那人生果树。树死了都能救活,人眼睛瞎了岂能医治不好?”

那樵夫听说喜不自禁,倒地便给他磕头:“恩人,若能医好母亲的眼睛,我愿意天天给你上香。”

齐天小圣笑道:“这倒不必。只要你替我爹爹修好了寺庙就成。”

老太太早已等不及了:“恩人,你若是治好了我的眼睛,我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你荣华富贵。”

齐天小圣对太太说:“这是你老人家命好,遇到了我。当年,观音用玉净瓶中的水治人生果树的时候,我偷了两滴含在我眼中,现在你只需要让我给你眼中滴上两滴我的眼泪就可以了。”

他转身对樵夫说:“不过,我向来是不会哭的,这眼泪也流不出来,怎么办?”

樵夫娘子道:“这有何难,只需给眼睛上抹上辣椒就行了。”

齐天小圣笑道:“这娘子忒是心恨,想要害我不成?也好,拿辣椒来。”

樵夫娘子拿了辣椒,给齐天小圣眼睛上一抹,辣得他眼泪直流,樵夫拿碗接了他的眼泪,给他母亲两只眼睛抹上。老太太不敢睁眼睛,齐天小圣对她的眼晴吹了一口气,叫道:“睁开。”

老太太睁开眼睛看见齐天小圣,吓了一跳,转身对樵夫说:“哪里来的毛猴子?儿子,快赶走他。”

樵夫夫妻一把抱住老太太叶问喜道:“娘,你眼睛看见了?”再去看那齐天小圣,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家三口出得家门,四处张望,哪里有他的影子,倒地便拜:“恩人在上,我们在这里谢你了。”

正值秋天,高老庄自从女婿猪八戒离开后,关于三姑娘翠兰的婚事一直是两位老人最头疼的事情。猪八戒离开的时候就说一定会回来的,高员外有心给女儿重招女婿,又担心那猪八戒哪一天再回来要人,没法交代,又惹他不起。那高翠兰已经名花有主,远近十里八乡人家也无人敢娶她。左右为难,后来高员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替女儿领养了一个儿子,起名叫猪小能,养在家中,以慰膝下寂寞。待他长到十岁左右,见他不好习文却酷习武,就请了山上的僧人收为徒弟,教他武艺。一晃二十年过去,那猪小能倒练得一身本事,意欲应征入武,谋得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高员外年事已高,见这猪小能长得人高马大,武艺出众,倒也欢喜得不得了,只是苦了他女儿翠兰,人到四十仍然还是个老处女。她一直埋怨高员外不该莽撞行事,将自己许与猪妖,误了自己的终身。她爹爹却安慰她:“儿啊,这世上因果报应是有的,你受了这般苦,将来必然是会享福的。你女婿猪八戒随唐三藏去西天取经,他日修成正果,必然会保佑你一生福康无限。”那翠兰倒也是听劝,每日里吃斋念佛,保佑丈夫平安健康。

齐天小圣一个筋斗云,就到了高老庄。但见得一座高宅大院,几个门僮在门外晒太阳,庭院的大门上“高老庄”三个大字字正方圆。院内,一壮小伙手舞一丁耙,舞得风声水起,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坐在太阳底下为他叫好。房门下,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本佛经正在念念有词。

齐天小圣暗自道:“难怪我二叔念念不忘这高老庄,原来竟然是这般妙处,比我那连环洞好多了。”兀自寻思,万一吓着了他们,如何是好?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道人模样,对门僮道:“我是那武当山的道人悟圣,今天路过宝地,快去通传高员外。”

门僮疑惑地问他:“你怎知我们员外姓高?”

“这高员外因了猪八戒的原因,早已名扬海内外,那个不知那不个晓,我今日便是专门寻访他而来。

门僮笑道:“人人都知道有个高员外,却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一个门僮小胜。”

他嘴里嘟着就进去了。

那高员外也是个信佛之人,对武当山的道教早有耳闻,听说有武当山的道人寻访,高兴得不得了:“快快有请。”又吩咐猪小能:“别练了,看看外地来的道人有何话说。”

高翠兰仍然在念经,齐天小圣一边向员外施礼,一边用眼睛去看那女子,但见她年过四十而依然显得妖娆多姿,头发乌黑,肤色红润。心道:“果然是好女人,难道我二叔总是记挂着她。”猪小能给他搬来椅子,又倒了苶水,站在一边。

齐天小圣往椅子上一坐,笑道:“老员外身体安好?”

“安好。武当山离这里路途遥远,劳你大驾光临,真是令人感动。”

“早闻高员外为人侠肝义胆,今日得见,果然不俗。”

员外道:“刚才闻小僮说,你说我早已名扬海内外,可有此事?”

“当然了,自从猪八戒入赘高老庄,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高员外,包括你家三姑娘也早已名扬天下。”

高老庄叹息一声:“都怪我当年有眼无珠,竟然将女儿嫁给那个猪妖,误了她的终身。”

齐天小圣道:“祸福难料。说不定这也她命中的气数。她现在人在何处?”

高员外指了指正在念佛的女子:“正是她。”

那猪小能站在一旁,似有有话要说。

齐天小圣问高员外:“这个小伙子何许人也?”

高员外道:“这是我外孙?三女儿的儿子猪小能。”

齐天小圣笑道:“原来猪八戒竟然还有儿子在?”

高员外吧道:“抱养的,他这一去就遥无音讯,总得留条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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