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这个时候苏天南接到林静的电话,她到这个城市开个研讨会,住在城东的新都宾馆。苏天南的心忽然就乱了,晚上下课后给谁也没说,回住处在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开车到了新都。林静正在楼下等着呢,黑色的小夹克,深色的牛仔裤,蹬一双褐色运动鞋,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有点湿漉漉的打着细细的卷。苏天南远远的注视着她,忽然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来。
林静也静静的看着他,复杂的眼神里蓄满了泪水,修长的手指轻拭了眼角展颜向他一笑,怎么,傻了吗?小跑几步来到苏天南跟前,抬头深深地望着他,怎么瘦了呢?扯了扯苏天南的衣袖说,到你地盘上了,今晚请我吃点好的。
苏天南没有说话,因为他的鼻息之间又闻到了那淡淡的像茉莉一般的香味,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漂泊的心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步履沉重里一种激流又在血管里流淌。
在一家西餐厅里坐下来,苏天南帮林静脱掉外套,顺手习惯的给她整理了下头发,柔柔的青丝在他指间流淌,他的心再一次颤抖了,俯下身轻声问林静吃些什么,在她白皙的脖颈里苏天南又闻到了温暖的味道,他看到林静仍带着他给她买的那串翡翠的项链。
林静乖巧的坐着,说想听苏天南讲在这个城市的故事,苏天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从离职到现在半年多没见到林静了,没多大变化,就是有点憔悴,眼神里多了点朦胧的感觉。苏天南没有先讲他的故事,问林市长的身体还好吧,林静幽幽的说,爸爸身体还可以,每天还在写字,有时候也会念叨起几句,说是他害了苏天南,记性不如从前了,夜晚睡眠少了,白天瞌睡多了。
苏天南也有些感慨,端起酒杯说祝他老人家健康吧。两个人仍然是话语不多,酒喝了不少。在微微的醉意里,苏天南从包里拿出那个精美的礼品盒递给林静,还以为这份礼物要到回家才能给你呢,没想到正好在今天,祝你生日快乐。
林静眼睛里忽然闪了下光,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本来明天才开会,我故意今天提前赶过来的。说着打开包装,里面就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石头的纹路里两个像蝴蝶一样的鱼骨化石。
知道这是什么吗?苏天南微笑看着林静。
知道,这是永恒的爱情!林静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两个人的酒都有点多了,一路走回来,到宾馆下面林静停住说,车别开了,明天再走吧,我一个人住。
苏天南笑了,你难道不怕我做坏事情。
林静歪着脑袋看着他,你呀!要做坏事情早就做了,你不是那种人,再说你要是那种人早就不是我的红颜知己了。
打开宾馆的门,是一个双人间,苏天南看着林静坏笑着说,你看要是一张床就好了,哈哈!你可是个聪明的女人啊,一句“我不是那种人”就把我的坏思想给堵在门外了。告诉你,我们就是清白的在这里住一晚如果被别人发现了那也不清白了。
林静看着苏天南无声地笑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即使被看见了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问心无愧。
洗过澡,两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苏天南觉得酒劲上来了,有些头痛。林静看他有点难受就坐过来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非要喝,不知道红酒后劲比较大吗,说着搬起苏天南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按摩起来。苏天南用全部神经感受着林静的每一个动作,就像船舶回到了港湾在月光照亮的水面上轻轻荡漾着,他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像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慵懒的垂上了双眼。
第二天苏天南九点多才艰难的睁开双眼,躺在身边的林静不在了,桌上一张纸条:乖孩子,吧台上有奶和三明治,我去开会了,等我回来。
半天的会议后,在剩下的半个多星期的时间里苏天南白天带着林静去逛名胜古迹,到了晚上就住在林静的宾馆里,两个人的语言不多但总感觉到少有的亲密,当然苏天南一直没有跨越那道鸿沟。他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办公室,甚至没有接电话。
转眼间林静要走了,苏天南有些惆怅,林静也有些异样的留恋,在候机室林静对苏天南说了一件事情,她要结婚了,苏天南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看穿她似的说,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