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才三天,就又是周末了,因为之前直接去了苏州,画画用的工具都放在家里了,正好周末,和林燕子便说好一起回家去拿。
每次,林燕子总在樱花站下车转车,我们在这里告别后,我便要一个人坐到底站转车。
经过虞山的时候,我习惯望着那窗外的景色,虽然早已经立春了,但是山还是静静的,望出去,还如冬天般满目疮痍。
在家待了两天,周日刚收拾好东西,天却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绵延起来,没有停的意思。正望着雨,突然手机响起,熟悉的号码,是易子健。
“在家吗?我一会来花城给女儿送牛奶,顺路带你回学校吧。”易子健在电话里嘿嘿笑着。
望着一大堆的画具,外面下着的雨,刚还在无奈的我,脱口说了句:“好啊,但我有很多东西要带去学校,怕麻烦你。”
“什么话,下午四点不到点,我打你电话,你东西先整理下。”易子健关照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有点意外易子健还会打我电话。想起前几日开完会在学校的那几天,我看易子健和同学在群里讨论作品的事情,就把搜好的图片发过去,发他语音,想跟他讨论下怎么构图,他却直接挂了我的语言,简单的打了句:“早点睡觉。”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再跟我说几句话,与寒假时候,跟我的无所不聊,完全像变了个人。
可明明林燕子还跟我说,他们几个图片都已经发过易子健了,也跟他语音讨论过了。林燕子还一脸得意的跟我说:“易子健还说我找的图片很漂亮呢!”
易子健这么突然就不理我了?而现在,又来打我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上次江边的事情?还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再次邀请?
那天从江边回来后的易子健,有点异样,他跟我说话的口气竟撒娇的像个孩子,一个可以当我父亲的人,我的老师,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他的语气就像是个很孤单的孩子,终于遇见另一个孩子,充满期待与兴奋的说:“我们一起玩搭积木吧。”但是另一个孩子却说:“我不想玩,下次吧。”然后没有再理他。那么,提问的孩子会如何的心情?
易子健是这样的人吗?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那我们是朋友吗?也许,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为自己感到的冷落竟有点心凉,那天为什么没有说委婉点的话。可是这真的很简单,他只是我的老师而已,我们只是彼此比较聊得来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
有时候,我会恨我自己如此善感,喜欢多想,一起是庸人自扰罢了,不去想了。我开了电脑,上会网吧,已经一点多了,玩会就差不多三点多了。
刚上QQ,就看到易子健也在线,他立刻弹了我个语音。
“你在干嘛?”易子健的语气有点温婉。
“没什么啊,刚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
“哦,对了,前几天晚上你问我创作的事情,我拒绝了你的语言,你有没有伤心?”易子健突然问,像察觉了我的心思般。
“没有”我楞了下,“我只是有点奇怪,你怎么突然就对我那么冷漠,好像那不是你一样。”
“是啊,我也不想那样子啊,但我想到你是在学校,怕你同学听见我语音,所以不好跟你语言。”易子健解释道。
“因为这个?不是你让我们找好图片后发你跟你商量的吗?林燕子他们也说一句跟你讨论过了。为什么我不行?”
“这个,跟他们正常,但是,我们,我们不一样。”易子健是迟钝了下说。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什么意思,但仿佛是把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一般。
“好了,不说了,我先去出去,有点事,要送那老师去医院,完了我就来花城去看女儿,再来接你,大约四点不到点,我打你电话联系,在广告牌那见。”
结束了语音,我想着易子健这下午也太忙了,要去医院,要看女儿,要来接我。同事,家人,学生,都顾上了,真有点不可思议。
题外话:“我们在这个社会生活,总有许多人是与我们相关联的,有家人,亲人,同事,朋友,同学等等。那么,我们该怎么样处理这些关系呢?不可能都很近,也不可能都很远。也许,是应该在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