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德的消息,上官云到了城门口。这里的人流是县城里最大的,在这里做个小生意,倒也是不错的。
上官云左右看了看,便是在个小街口发现了那老者。此时,那老者正在街口摆一副桌椅,那架势像个临时医馆。
没有任何迟疑,上官云快步走到了老者面前,直接是坐在了长椅上。
老者看到上官云,先是一惊,而后又变回了慈祥的笑容,道:“年轻人,你是为看病而找老朽的吗?”
“又何必明知顾问呢?”上官云有些戏谑的道:“当然是为了那死者所中之毒而来的。我对此案可是相当感兴趣。”
“这种事不是应该向官府打听吗?老朽一介江湖郎中,能有什么高见呢?”老者无奈地说着。
“这你可就谦虚了。堂堂的唐门内门弟子,难道还不如一个县衙的仵作吗?”上官云一脸平静的说着,就好像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但是,一听这话,那老者立刻拍桌而起,死盯着上官云低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云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不温不火的道:“推理出来的。你的易容术是不错,可惜,还欠了那么一点点火候。“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我的易容术是完美的!”突然,那老者口中发出了一种青年男子的声音。
“正好,你的腹语也露馅了。现在,听好。”上官云一指老者道:“最先使你露出破绽的,就是你的手。你的手虽然有些许伤疤,老茧众多,但强劲有力,毫无皱纹,根本就不是一个老人的手。”
老者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这么说来,我的易容术的确还差点。但这也只能证明我不是一个老人,怎能确定我是唐门的内门弟子呢?”
“很简单,你的手老茧众多,还多处创伤,说明你时常使用一些工具。另外,你的手虽然强健,但惟有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最强劲,这就说明你常用暗器。还有,你的身上有一种已沁入骨肉之中的药香,说明你常与药物或毒物打交道。会制作机关,会使用暗器,还精通药毒,我能想到的只有唐门弟子。最后,是你那副手套。天蚕丝所制的手套,水火不进,百毒不侵。这可不是外门弟子所能拥有的。”上官云笑道。
“了不起,了不起。精彩的推理。”老者用十分年轻的声音道:“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我易容不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吗?”
“杀我?你不会杀我。”上官云一脸认真地道。
“我为什么不会杀你?”
“因为你和我一样,你好奇。”上官云又一次戏虐的道:“你也想知道是什么毒杀死的那两个人。不然你就不会假装摔倒,然后从死者身上取下那样东西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有能力接手这件案子。”
“你连我取下东西都发现了?”老者惊讶地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惊讶,唐门是以暗器出名的,也就是手上功夫。那手速也是快到了一定境界的。可上官云却十分随意地说他看见了,这不得不令老者吃惊。而上官云对此的表示是不置可否。
“出色的推理能力,冷静不惊的头脑。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者问道。
“想知道别人,就请先自报家门。用你的真面目和我说话。”上官云站起身来,对这老者笑道。
“这倒是我失礼了,摊子也不摆了,请随我来。”老者起身赔笑道。
其实,这刚才的对话,也是两人之间的一种博弈。就是比谁先忍不住,自报家门。很显然,是上官云赢了。
老者将摊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上官云走到了小胡同的最深处。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老者将右手放在后颈。之后,一张老人脸的人皮面具被他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极为英俊又年轻,甚至还略带一丝稚气的脸。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上官云对着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的‘老者’说道。
“在下唐门内门弟子,行六。你叫我唐六就行了。”唐六换上一套天蓝色的劲装,抱拳说道。
“在下上官云。”上官云还礼道。
唐六仔细的梳理了一下变回黑色的头发,之后对上官云道:“上官兄。你比我看上去要年长,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
“我今年二十有七。”上官云说道。
“我二十五岁,你的确比我年长。”唐六笑道:“上官兄,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尸体上找到了什么吗?现在看吧。”
说着,唐六就朝上官云走进了一步。但上官云却并没上前去看,反而是摇了摇头。唐六不明,疑惑地看向上官云,而上官云却是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唐六,上官云转身向巷外走去。
“上官兄,你这是何意啊?”唐六疑惑地道。
“现在我还不着急看它。”上官云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就也请你跟我来一趟吧。”
“走?去哪啊?”
上官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唐六,戏谑地笑道:“官府。”
在青神县的县衙里,罗华正气愤的坐在大堂之上。刚刚‘审问’王二,本打算在他身上很捞油水。谁想到这王二穷的要命,身无分文。把罗华气的都不行了,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了。
正在这时,捕头从一旁走了上来,对着罗华一番耳语。之后,罗华大怒而拍案,惊堂木都拍飞了,把捕头吓得立刻退了几步。
罗华满脸的横肉直颤,硬挤出一句话来:“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我弄上来!”
“不用找人请了,太客气了。我自己进来就行了。”
上官云一边说着,一边像逛菜市场一样的走了进来,那模样就好像刚从京城来的大爷。简单来说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哎呀!还敢这么大胆!来人,给我先打他个五十镇堂板!”罗华大叫道。
“等一下!先看看这个再说。”上官云掏出一个小本子道。
捕头很是尽责地将小本递给了罗华。罗华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傻了。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那么大,看着上官云道:“刑部侍郎?”
上官云回头对着唐六说:“我说他认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