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化从墙头上抠掉一块石子,甩手对准后院厢房的一扇窗户掷了出去,在他的注视下,石子悄无声息顺着虚空飞行,由于力道不足未能掷中窗户,而是落在距离窗户不远处的泥地上。
黄天化没有灰心,再次在墙头抠挖石子,屋中的二个女人倒是听到了石子掉落在后院的“叭塔”声,二人好奇之下来到窗户旁边,定晴向外一看,赫然发现了趴伏在墙头上的黄天化。
黄天化已经抠出一块石子打算瞄准窗户投掷,冷不丁发现窗户里面露出二张脸庞,心中一喜扭头对外墙下的李惊雷说道:“李伯伯,我看到她们了。”
“看到就好,赶紧行动,把绳子扔下去让她们爬上来。”李惊雷早已等得急不可耐,一听黄天化发现了二个女人,不由连声催促。
叶洁和周冰雨站于窗户旁边,惊讶不已地打量墙头上的黄天化,黄天化不敢高声喊话,生怕被院落外的士兵听见,焦急中想了想,冲着二个女人招手示意,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圈粗大的麻绳扔到墙下。
二个女人旋即明白黄天化是来救人,惊喜之下二人离开窗户走出厢房绕到了后院,二人刚刚来到墙下,纣王的身影出现在院落门口,向着厢房缓缓走了过来。
趴在墙头上的黄天化没有发现纣王,他将粗绳掷到墙下,低声对二个女人说道:“待我抵达外墙吹一声口哨,你们便顺着绳索往上爬,我们会在外墙下面拉着绳子不让你们掉落。”
叶洁与周冰雨紧张得心脏狂跳不止,点了点头以示明白了黄天化的话语。
黄天化将绳索的另一头投掷到外墙下面,灵活的顺着几个成年人的身子滑落到地上,然后吹了一声口哨。
内墙的周冰雨与叶洁听到口哨声响起,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叶洁让周冰雨先上,因为周冰雨负伤,让伤员先走自然非常合理,周冰雨是警察,习惯将危险留给自己,最先走的人自然最安全,她坚持让叶洁先上。
叶洁拗不过周冰雨,只得顺着麻绳向上攀爬,往上爬出几米高度的时候,纣王已经进入到厢房正厅,见厅中无人,他的心中很是奇怪,张嘴呼喊:“美人,你们在哪?”
正厅二间偏房没有任何回应,纣王推开左边厢房往里一瞧,里面空无一人,又推开右边厢房依然没有见到一个人,立时间,他的心中升起狐疑,心想二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叶洁爬到墙头上,往外墙一看,几个队友正站在下面等侯,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顾不上喘气,继续抓着绳索顺着外墙滑落下去。
站在内墙下面的周冰雨抬头注视叶洁的举动,待对方的身影不见,立即抓住粗绳向上攀爬。
纣王在二个厢房找不到人,认为二个女人肯定是在后院玩耍,于是走进右边偏房,打算掀开窗帘看看二个女人是不是在后院,如果这个时候他掀开窗帘,必定看到顺着墙头攀爬的周冰雨,也该老天爷显灵,正当他伸手抓住窗帘即将掀开的一瞬间,正厅忽然传来急呼声:“大王,大事不好。”
一听有人在正厅呼喊自己,纣王离开窗户走出偏房,喊话者是一个手下,手下显然是一种狂奔而至,上气不接下气对纣王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你赶紧去大殿看看,王后想剜丞相的心。”
手下人称呼的“丞相”就是比干,比干可是商朝的重臣,妲妃竟然想剜对方的心脏,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纣王顾不上查看二个女人是否在后院,撒腿就向大殿奔去。
比干要被妲妃剜心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开了,殿内站着许多品级高的大臣,妲妃坐于殿堂正中视大臣如无物,面色严峻的看着比干。众人一见纣王来了,纷纷行礼请安。
纣王来妲妃身边柔声问:“心肝,你与丞相有何恩怨,竟然要剜他的心。”
本来他是好意询问,不料妲妃眼中立时涌出泪花,楚楚可怜说道:“大王,杀害小狐狸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此人便是丞相。”
纣王吃了一惊,目光迅速移到比干身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丞相,王后说你是杀害小狐狸的凶手,你做何解释?”
比干此时已经不打算避讳杀狐之事,一想到许多官员被妲妃害死,心中愤慨之下高声答道:“不错,王后的小狐狸正是被我杀害。”
纣王一听果然是比干杀害了妲妃的小狐狸,心中立即为难起来,比干可是商朝元老级的人物,就算对方真的杀了小狐狸,也不至于落到被剜心这种严重地步。
转念一想,纣王更是为难,妲妃视小狐狸如已出,杀害小狐狸等同于杀了对方的孩子,一边是重要的元老级人物,一边是心爱的心肝宝贝,这该如何是好呢?
不等纣王表态,妲妃咬牙切齿对身边的保镖发令:“你们上前拿住这个老贼,将其心脏剜除。”
保镖们刚想向比干走过去,纣王出言制止:“且慢!”
妲妃含着泪花不解地向他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悲愤和质疑。
在她的注视下,纣王讨好似地对她说道:“爱妃,不就死了一窝狐狸么,日后本王再帮你捉成百上千只回来,只要你想要,捉一万只也是在所不辞,比丞相是商朝元老,如若你因此事杀害他,恐怕会惹来百姓不满……”
“呜……”话没说完,妲妃倒是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竟然大王如此看重丞相,妾身无话可说,如今小狐猩已死,妾身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她忽然站起身子,佯装要向一根木柱撞去,纣王眼疾手快迅速拦住她,急声劝说道:“爱妃,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寻短见。”
比干已然看出妲妃是在逢场做戏,心中升起鄙胰之意,高声说道:“妲妃,狐狸就是我杀的,今日如若你不杀我,他日我定会取了你这只妖狐的性命,你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就算我杀不了你,你早晚也要受到天谴。”
纣王本想替比干说好话,一听比干非但不醒悟反而出言不逊,心中不由火起,没好气地瞪了比干一眼说道:“丞相,虽然你是商朝元老,但也不能出言辱骂王后,王后是地地道道的绝色女子,你们为何非要污蔑她是妖狐。”
比干冷笑一声:“当初在一次酒宴上,我曾发现王后裙下露出一截狐狸尾巴,所见非假,千真万确,如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呜……大王,你听听丞相说的话,妾身不活了…….”妲妃心知肚明,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无辜可怜模样,在纣王怀中佯装继续想向木柱撞去,纣王已经不再同情比干,冷声问道:“丞相此话当真?”
“当真!”比干几乎是脱口而出。
纣王平时最痛恨别人说他的心爱女人是狐狸精,比干却一而再再而三侮辱他的爱人,直令他心头升起怒火,当即说道:“竟然你说妲妃是狐狸精,现在我就当着你的面掀开她的长裙,如若裙下没有狐狸尾巴,丞相该当如何?”
“如若王后没有狐狸尾巴,我就顺了王后的心意献出心脏。”比干一本正经说道,旁边一些官员面面相觑,有的上前低声劝说比干,有的离比干远远的生怕惹上祸端。
在官员们的窃窃私语声中,纣王爱怜地对妲妃说道:“爱妃,委屈一下你了,还你清白之后,比干就由你来处置。”
妲妃抹了一把眼泪充满敌意看了一眼比干,冲着纣王点点头,转过身子面对所有官员接受纣王检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