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森林里第一缕阳光射进山洞,刘义苏醒过来。他用右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地坐起来。洞口的柴火冒着一丝青烟,燃尽的炭火还有微热。刘义把旁边没烧到的柴火拔开,他不知道要在这洞里呆多少日子,在自己无法外出的时候,留着一些干柴火总是有备无患的。
一夜风雨过后的森林空气透着清凉,有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
刘义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吐气出来,背上的伤痛马上提醒他昨日之战的惨烈。刘义闭上眼,想起昨日曾一起激战的兄弟,想起那些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兄弟,不由得握紧刀柄。现在自己身负重伤,走路都成问题,下山更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真要是下山,要是再遭遇到巫必灵的部队,自己必死无疑。可在这大山中,自己的生存也是问题。如果在平时,深山老林简直就是刘义的聚宝盆,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可如今,就算是山鸡在洞外高唱,他也只能望“鸡”兴叹。
饥渴难耐,刘义只好闭上眼睛,默念刀诀。念了两段,听着一声清脆的“咚——”的声音,接着是“啪——”的一声水花轻溅的响声。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产生幻听了,再过一会儿,又是一声清脆的“咚——”,刘义欣喜若狂,这洞里有泉水!
刘义向洞内爬去,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窝巴掌大的水。再看头顶的岩石,湿漉漉的,还挂着一滴大水珠子。想必是山上的泉水沁透岩层,滴在地上的岩石上,经年累月,竟形成了一个水窝。
刘义俯下身子,一口气把水窝里的水喝干,虽然不到一碗水,但清凉的泉水沁入肺腑,算是暂时解决了口渴的燃眉之急。
喝过水,饥饿感更甚。刘义试图想站起来,但腿上和背部的伤稍一拉动就疼得他呲牙裂齿的。试过几次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就这样,守着一窝半天才积满的水和一堆小小的薪火,刘义在山洞里度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却更难熬了,因为腿上和手臂上的伤没有,已经开始流脓水了,而且也痒得难受。
刘义只好定住心神,背完了拳经又背刀诀。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当他专注于武学的时候,疼痛、饥饿仿佛都离远了。
但刘义发现自己的意念还是不够专注,背到第十八遍时,他仿佛闻到了烧鸡的香味。刘义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够专心!”他缓缓睁开眼睛,啊,真的是烧鸡!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他再揉了揉眼,不是幻觉!这烧鸡还冒着热气,裂开的鸡皮裹着嫩香的鸡肉!眼前的烧鸡正被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提着,再往上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粗布衣裤,正笑盈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