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秋八月,准备了几个月的黑旗军即将发起攻击。刘永福向越南王上书,表示愿意剿灭黄崇英。
河阳是黄崇英的根据地,刘永福攻了两个月也没能拿下河阳。
刘永福对着地图苦思,听得侍卫来报:“冯子材将军有密函。”
刘永福看完,大喜。
吴凤典从外面进来,问:“义哥,怎么这么高兴?”
刘永福把信放在桌上,说:“钦州的冯子材将军从镇南关出关,追剿黄崇英,同意我们设立福军,请我们夹击,这样一来,黄崇英就成饺子馅了。”
吴凤典看完信,除了喜悦还有担忧:“义哥,冯将军还说了一件事,安南政府曾让冯将军剿灭黑旗军,是冯将军不允,冯将军让我们多加小心呢!”
刘永福轻叹气说:“又是功高震主啊!安南政府依靠我们打败了恶霸,同时也担心我们坐大,对他们成了威胁。盘文义和何均昌被消灭后安南政府当然想借刀杀人了。如果不是黄崇英未除,安南政府早就对我们痛下杀手了。”
吴凤典急了:“难不成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奶奶的,我们不给他打黄崇英了。”
刘永福说:“安南政府对我们有恩,我们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履行诺言。何况安南政府未必敢对我们下毒手,怕只怕将来会是驱逐出境了。那是将来的事了。且不说安南政府,安南的百姓一直以来对黑旗军照顾有加,送米送粮,送子弟参加黑旗军,我们不是为了安南政府打仗,而是为了安南百姓除暴安良。叫守忠进来吧,我要复函给冯将军。”
十一月,刘永福派农秀业率两个营配合冯子材对黄崇英里外夹击,黄崇英率残部仓狂出逃,冯子材赏给刘永福四品蓝翎功牌和木质关防。
冯子材退回镇南关,刘永福也将大部队带回保胜。
黄崇英投靠了土匪龙鲁,三年后又回到了河阳。河阳再次陷入黄崇英之手,越南政府派出将军黄佐炎围攻河阳。黄佐炎苦战不下,反受重围,危急之下,上书阮氏王朝,请求派兵支援,越王阮福时朝中无人,只好再次求助刘永福。
龙鲁是草蔻,强据山林多年,火器足,兵马精,心狠手辣。黄佐炎的五千兵马被他重重围住后,一点一点地蚕食。龙鲁熟悉山野作战,黄佐炎的部队在明他在暗,总是出其不意地攻打黄佐炎,而黄佐炎一旦反击,又无处可击,损失惨重不说,士兵们连吃败仗,士气委糜不振,军心涣散,黄佐炎急得心急如焚,龙鲁却悠然自得。
刘永福收起地图,对吴、杨、黄、农四人说:“龙鲁擅长山林作战,他这套路数对付黄佐炎还可以,对咱们黑旗军,可真是正中下怀。凤典、智仁、守忠、秀业,你们四人各带一营,今夜就拜访一下龙老大,记住,骚扰一下就行了,我们明早正式向龙鲁宣战。”
杨智仁笑道:“龙鲁大概忘记了,猫抓老鼠的游戏还是咱黑旗军玩剩的。”
黄守忠说:“这就是兵法上说的围魏救赵吧?义哥还老说他没念过书,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都让你用烂了。”
吴凤典将大刀拔出鞘又放回,说:“黄崇英上次又侥幸逃脱,这第三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了。我要让他一听到黑旗军的名号就两腿筛糠。”
农秀业永远透着商人的精明:“咱们骚扰他一下,损失他几个兵马上就退,四个营从四个方向进退,龙鲁会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全城士兵警戒,殊不知他们守营之时,我们已经回营睡觉了。明天一战,我们养足了精神,他们却成了疲惫之兵,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