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的晚上,没有月光。刘永福带着黑旗军悄悄来到保胜城外。
城头的士兵举着火把跟往常一样巡逻。吴凤典、杨智仁、黄守忠、农秀业各带着一队兵勇分别从四个城门包抄过来,一更时分,站岗的士兵困得连连打哈欠。刘永福传令下去,开始攻城。
四名先锋带着人,悄悄从城墙根搭了人梯上去。迅雷不及掩耳,站岗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叫人,黑旗军就将他们杀了。
四个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四位先锋带着士兵们迅速将黄崇英的兵营围起来。
刘永福带着一百人来到黄崇英的住处,黄宝盛已依约打开了大门。
刘永福带着人往里闯。黄府的管家半夜起来上茅房,突然看见黑压压的士兵举着火把往里闯,磕睡都醒了,马上大叫:“有刺客!”
黄府乱成一团,巡防的士兵赶来,哪里是训练有素的黑旗军的对手?很快,士兵被制伏了。
黄崇英在温柔乡中被惊醒,胡乱套上一件外衣,往外冲。刚冲到走廊,一把冷冷的青钢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黄头领,别来无恙?”刘永福冷冷地说。
黄崇英冷汗直流:“刘义,咱们都是天地会的兄弟,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
刘永福放下刀,说:“你还记得我们是天地会的兄弟?是兄弟会一再相逼让刘义走投无路?是兄弟会杀了自己的头领?是兄弟会忘了天地会的宗旨勾结法国人?”
黄崇英说:“刘义兄弟,你一定是误会了,当年是吴阿忠怕你功高盖主才一再逼迫,实在与我无关,我杀了他是为你报仇呀!我勾结法国人?那是谁在造谣?”
“我有证据证明黄崇英勾结法国人。”一个仇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吴阿云。
吴阿云举着一封信说:“这就是你勾结法国人的证据。你收受法国人的钱和火器,把越南的兵力告诉法国人,还带着法国人沿着红河沿岸往广西云南腹地探听虚实。法国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你黄崇英就是里通外国的卖国贼。”
黄崇英气急败坏地说:“你这疯婆娘乱说什么,快滚回去。是不是看到刘义来了就按捺不住了?****!”
吴阿云气得涨红了脸:“你这疯狗,你杀了我哥,我要报仇!”
吴阿云冲上来,拔出一把匕首刺向黄崇英。黄崇英的武功并不弱,一个反手,将吴阿云扣住,刘永福想伸手却也是来不及了。
黄崇英奸笑着说:“刘义,你以为你占了我的府邸就算赢了吗?黑旗军区区一千人,能以一抵十吗?”
刘永福冷笑着:“黄崇英,你抬头看一下你的军营方向,看到火光了吗?听到叫唤声了吗?硬碰硬,我一千人当然打不过你一万人,不过打仗以少胜多也是兵家常事,如果你也想葬身火海,我可以送你去!你到阴曹地府再继续统率你的一万大军吧!”
黄崇英惊恐万状:“你……好,刘义,你诡计多端我输了。”
黄崇英一把夺过吴阿云的匕首,抵着她的咽喉,对刘永福说:“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王阿强拔刀要上前,刘永福制止了他,缓缓地说:“让他走吧!”
“义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呀!”
“吴头领在我们最难的时候收留了我们,这份恩情始终都在,我不能让黄崇英伤害阿云,让吴头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