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你私自回国已是死罪,居然还领了兵马来攻打我大玥国。就不怕我皇震怒,灭了宸国那等弹丸小国吗?”宇文远大喝道。
李清玄哈哈大笑,笑毕,方喝道:“念!”
随即,一个来到阵前,摊开一卷帛书念了起来。
宇文远方知他这是要念檄文。便撇了撇嘴,将双手一负。打就打呗,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文章。然而,他听着听着,脸色却渐渐变了。
“……窃以为为君者,当爱民怜民。今玥国太子宇文昊残暴乖戾,阴苛嗜血,好以人为猎。为上既无德,天地亦震怒,致玥国旱灾连月,瘟疫四起。朝廷略不怜恤,反坐视饿殍流离,曝尸荒野。又有盗匪流寇,劫杀掳掠。更有无耻之徒剿匪不成,反杀良冒功,所到之处,满村皆灭。白发失亲,幼无怙恃,哭声载道,白骨充野……”
“宸国西连白蛮,北尽沧浪,铁骑成群,仓廪丰足。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夫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予愿倾举国之兵,为天下征讨!清奸佞,拯万民!”
这一篇檄文字字如刀,句句如剑,直听得山河呜咽,天地变色!
“你,你……你这个居心叵测的贼子!”宇文远指着李煦,气得浑身发抖。这篇檄文将玥国一年来所发生的天灾人祸都归咎于宇文昊的失德无行,字字句句恶毒之极,简直其心可诛。
李煦微微一笑,朗声道:“宇文远,好好将你的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本世子来砍吧!”
“来人啊,给我射箭,射死这贼子!”宇文远大喝道。
旁边的统领们面有难色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道:“禀都督,他们在两箭之地开外,射不到啊!”
宇文远一愣,转眼看到城楼上的破甲弩,心头一喜,道:“快,快拿那个射他!”
统领们苦笑着,望着震怒的宇文远,只得应承着,各自去准备。那破甲弩锋利沉重,以绞索发动,射程是普通弓箭的三倍。只是,这破甲弩发动的速度太慢,一般只用来破盾阵,却无人用来当做箭用。
李煦却早已圈马回身,身后的侍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军中令旗一展,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徐徐后撤。
宇文远一见,更是连连催促。破甲弩稀稀疏疏的发了出去,一连射穿了宸国布下来的三层重盾,至第四层时,终于力竭,却连一个人也没射着。
宇文远急的破口大骂,顺手操起身上的佩剑,连剑带鞘的抽打着操控弩箭的士兵,令他们快快拉弦。只是宸国士兵早已去得远了。
宇文远无可奈何,将几个操弦的士兵乱打了一通。又令斥候前去打探,斥候道李煦在离城五里处扎下了营寨。宇文远站在城楼上极目而望,隐隐可以看到宸国的士兵们忙碌来去,似乎正在安营扎寨。不禁心中暗喜:李煦,你就张狂吧,待十日后,援军到来,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蒋忠鄙夷的望了宇文远的背影一眼,吩咐了城楼上的统领几句,也下了城楼。蒋忠慢慢转过一道弯,左右望了望,迅速推开一扇门,闪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