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刚正骂得起劲呢,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无奈的声音:“好啦,你骂够了没有。没看到挨了八十军棍的人还有力气骂人的,是嫌太轻了么?”
楚刚转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招手道:“张温,你来得正好。小虾米一大早便不知去哪里了,我想喝水都找不到人。”
张温只得给他倒了杯水喝了。
楚刚喝完了水,又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张温:“我饿了,想吃一品斋的香酥鸡,你去给我买一只来。”
只是,他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字,这样眨巴着眼睛的模样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怜。看上去甚至可以说是滑稽。
张温强忍着大笑出来的冲动,点头道:“好吧,我去买,你安心养伤。”说着,转身出了门。
楚刚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滑稽的可怜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凝重。
一品斋是允州一家老字号的酒楼,离南营不远,走过两条街便到了。张温楚刚等人时常呼朋唤友的来楼里喝酒,掌柜们对他们也很是熟悉了。
此刻,一品斋的掌柜见了张温,急忙迎上前来,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赵将军,您今天来得真早。”
“做一只香酥鸡,我要带回去。”张温也笑道,随即又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道,“再给我做一碗炸酱面,多放姜蒜。”
“好咧。”掌柜的应了声,却没有动,只是凑近了张温的耳边,轻?道:“他说你上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张温想了一想,没有头绪,干脆也就不想了,道:“带我去。”
“好,好。”掌柜的急忙引着他而去。
二人来到三楼的一间雅间外,掌柜停住了脚步,欠身道:“就是这里了。小人先告退了。”说着,转身走了。
张温的心头生起了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却也来不及多想,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张温心头一凛,手已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刀柄。却一眼看见窗前,一个人正静静的转过身来。
张温乍然一见那张面容,神色猛然一震,随即,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紧着上前两步,颤声唤道:“少将军!你可回来了!”
霍惊羽站在门后,手握着剑柄,一直紧紧的盯着张温的一举一动。待听到他这一声呼喊,手指慢慢的放开了剑柄。
楚刚受了杖刑后,一连几日卧榻不起。听军医说,楚刚伤势太重,只怕捱不了几天了。前来看望的兵士将领们一拨接着一拨。看完后,他们便相约去一品斋喝酒。军中多是热血之人,而且法不责众,他宇文远再霸道,总不能将这许多人都一起处罚了吧。那样的话,一旦激起众怒,纵然他是都督,也镇不住的。
宇文远也不急。既然楚刚被自己一顿军杖打得去了大半条命,剩下?。那样的话,一旦激起众怒,纵然他是都督,也镇不住的。
宇文远也不急。既然楚刚被自己一顿军杖打得去了大半条命,剩下的一小半也快去了,他也不吝于施舍他一丝怜悯。更何况,他还可以借此看出哪些是“亲霍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