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贼累,我每天都徘徊在撞墙还是跳楼之间。
从工作到现在,早出晚归,在忙忙碌碌中,一天一天过去,我也习惯了这种忽悠加洗脑的售楼工作。有时候回到家八点钟,本打算找隔壁的赛雅玩,打开电脑发现方婉蓉让我改一下她最近写的诗歌。哎,读书的年代写写诗歌,那叫幸福,如今工作了,发现以前学的知识比****还贱,还写诗歌的话,我怎么生活呀!再秀美的风景里面也没有填饱肚子的蛋白质!无奈,只能帮这个小师妹修改诗歌,谁让我欠她帮我找工作的人情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脑子里总是浮现处莹菲的容貌。不知她住在哪里,晚上在干什么。也许,我有点非分之想了。在杭州这种城市,天堂的房子天堂的价格。我一个外地人,务农的父母辛辛苦苦供养我读书已属不易,我不可能再依靠家里人在杭州买一套房子了。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人都很现实,女孩子在找对象这种问题上更加务实。无房、无车、无钱的我,纵使喜欢莹菲,也给不了她任何幸福。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喜欢她!在人的一生中,谁都会在心底埋放一个最喜欢的人。如果和这个最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也有人找一个凑合的人过日子,那是生活而已。
时光无声无息地流逝,我感觉没有任何收获。马上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了,桂花飘香,月儿渐圆。
杭州街头两边的路灯杆上挂满了国旗,国庆节也不远了。双节在即,我想趁这个机会见见莹菲,一来表达一下我由衷的谢意,上次在医院帮我对付那个眼睛男,二来确实有点“蠢蠢欲动”的想念,虽然说这种想念有点奢望。我给莹菲发了短信,希望第二天能约她出来吃饭,短信发出的三秒后,我收到莹菲的短信:可以。难道幸福会这么快降临,我不敢想象。
我选好了吃饭的地点告诉了莹菲,那是一家西湖边的中式餐厅,甚是幽静的一个地方,二楼可以清楚地看望西湖全景。我曾经请一个客户在那里吃饭而卖掉了一套别墅。
第二天傍晚,夕阳还没有下山,天空一片嫣红,远山披上了一层绚丽的霞衣,湖面上荡漾着金黄的波浪。荷风送爽、桂花酿香,好一个西湖秋色。一会儿工夫,夕阳在羞涩中退去,西面的天空刚才还留下一缕绯红的丝带,转眼之间消失了,远山显出藏灰色,湖面上氤氲着淡淡的雾霭。两只水鸟从不远处略过,叫声飘落在悠悠的水面。晚舟戏浪,秋露泻凉,夜晚的西子更加妩媚。
我早早地来到餐厅门口,一边欣赏天空的美幻变化、一边悠闲地等候莹菲。莹菲如期而至,上身穿白色的裙子,下身是绿色的裤子,还有绿色的鞋子。她宛如一个天使,从夜色茫茫的湖上走来。
我们一同走进餐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千里江山图》,画中远近山水,气势开阔,使人见之仿佛置身于山水中间,一天的忙碌瞬间忘掉。
走上二楼,我们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相视一笑坐下来。晚风带着悠悠的虫鸣送到我们耳边,一轮明月爬上了天空,如水的月色泻下来,透过窗外稀疏的桂花树叶的间隙洒在我们的桌上。
杭州的夜色,美哉!
有了莹菲坐在我的旁边,和我一同欣赏这江南的夜景,我由衷地说,杭州的夜色,迷人!
我们要了两杯茶,点了五个小菜。
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我们才发现,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静静地喝茶、吃菜、观景、看对方,才是最美妙的。
月华如练,茶韵浓浓,如同在梦幻中。
月中有你有我,月映两人心;风中有我有你,风吹一世情。
莹菲给我添茶,我微微欠身,伸出自己的双手,抓住茶壶的这一半,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我的心跳加速,脸色渐渐发热。我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发抖,幸福的发抖。她下意识地把茶壶移开。
茶水洒落杯外,在桌上缓缓流动。她拿起纸巾要擦拭。
“别擦,我们可以欣赏这一片月色盈盈”哈哈,我快乐地笑出来。
她则是夜莺般的笑声,桌上的这一片盈盈月色在晚风中晃动。
饭后,我们走进如水的夜色中。在苏堤跨虹桥和东浦桥之间的里西湖,每晚八点左右有“印象西湖”节目。现在节目已经开演了,五颜六色的灯光照映得旁边树木异常妩媚。演出节目的水域被帷幕遮挡,演出结束将被拆掉。
我们走在苏堤上,本来想欣赏西湖夜景,听到帷幕内音乐浓浓,我有了看演出的想法。我对莹菲说到:“要不要看一下这种节目,听说是古代爱情话剧。”
“旁边都用布遮挡起来了,看不到的。再说现在已经开演,估计那边已经停止买票。”看得出,莹菲有想看的意思。
我指着不远处的的一棵树,说:“你看,别人不买票,爬树就能看,说不定比买票的人看的更加清楚。”
“啊?难道我们也爬树,太不雅观,也不安全。再说了,刚吃完饭,我肚子太饱了。”
“不是了,我们找帷幕的漏洞。你想,这么一大圈帷幕,肯定是一块一块接起来的,一定有漏洞的。”
于是,在暗淡的光线下,我们开始寻找帷幕的漏洞,当然也得提防来回巡逻的保安。在一个小树旁,我终于找到了漏洞,帷幕绑在树上。我看保安不注意,悄悄解开帷幕的一角。我拉着莹菲迅速钻入里面,然后爬上一块湖边的大青石,这块大青石真是一个绝佳的看台。
这种情形,是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夜里看戏看电影的场景。那个时候,村里有了大事,比如修了一座庙或者成立了集市,就要连唱三天大戏或者三天电影。一到晚上,村里的锣鼓一敲,大家都放下碗筷,拿着小板凳去观看。我们小孩子当然不喜欢拿那种沉甸甸的板凳了,于是乎,爬树的爬树,上墙的上墙,还有为了看得更清楚的爬上房顶。当然,村里那一大块青石,几十年前是村里的磨盘,现在是我们小伙伴争抢的绝佳看台。
“你真棒!”莹菲笑嘻嘻地拍我的肩膀一下。
“那当然!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我小时候经常玩。”我看着演出骄傲地说道。
“你经常玩?难道你有偷窥的嗜好!”
“别乱讲哦,我可是正经人。我不好那口。我们这是偷看,不是偷窥。”
“嘻嘻,看把你吓的。我也喜欢这种偷看的感觉,买票也得跟别人挤在一起看,没意思。”
我们所在的位置可以从侧面清楚地看到整个水上舞台。一个穿长衫的男演员,手举着一把荷叶状伞,站在船头,翘首张望远处的一艘仿古游船。那只游船中间是一间小小的屋宇,里面灯火辉煌。一个白衣姑娘坐在船内,旁边一个青衣丫鬟在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