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胤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心很慌,很乱,就如同丢失了一个重要的物件一般。
他撑起身子,走出营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另一种未知的刺鼻味,熏得鼻腔有些难受。
萧长胤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崔嫣,崔嫣……
他隐隐有预感,营中的异常,和崔嫣有关。
“世子,娘娘他不在了。”
“不在了?”萧长胤的脚步有些虚乏。“人好好的,怎么就会不在了?”
小兵被萧长胤吓得不轻,“昨夜来了一伙军士,说是俸皇命,将娘娘给带走了。后面又来了一伙黑衣人人,和他们打了起来。头一伙的人手里有毒药,我们的人和黑衣人都给毒晕了过去,一直到今早才醒过来。!”营中各处全是黑衣人的尸体,不过那伙军士也不见了踪影。”
“军士!”萧长胤沉声道,“有多少人?”
小兵回道,“约莫一千。”
说起来丢脸得很,北营中有数万将士,竟不敌这一千人。
不是他们怕死畏战,而是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他们甚至都没看清这些人如何出手的,营中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亏得对方没有下杀心,要不然,连同萧长胤一起,他们这一营人,全都变成尸体了。
(于凤谦:承八说了,这些兵大半都是尉迟敬的,十有八九会变成自己人,要不然,你以为自己能或者。
承八摸了摸头,得留人收尸。)
萧长胤走进崔嫣住过的账中。
床被整齐的叠放着,炭盆因为太久没有添木炭,已经凉透,桌上放着的茶具里还有茶水。
坐在床边,床铺上甚至一点褶子都没有……
她要离开……
萧长胤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似乎,从未属于他,可是,眼下已经要失去了。
让萧长胤更意外的事还在后面,萧克大开城门,迎他入城。
萧长胤的兵士此刻病得东倒西歪的,自然没有还击的能力,所以,几乎是以萧克为主导。
城楼之上,萧长胤听着萧克对自己的赞美之词,一时有些恍惚。
救主有功?呵呵,萧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可是,他身体重伤,根本无法反抗。
因为“萧钰”被强人重伤,目前无法料理国事,所以,朝中所有的事务全都由摄政王萧克代劳。
在“萧钰”回来的第三日,尉迟敬的马在信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这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萧长胤的耳中。
他作为救主的最大功臣,以调养身体为由,被禁足恭亲王府京中的府邸。皇上虽然被救回来了,但是萧长胤的兵马却并未撤离。
萧克并没有安排人为萧长胤救治,不过,这点自然是难不倒萧长胤的。
在第十日,萧长胤身子稳定后,他沿着王府后院假山的隧道走了出去。
隧道的另一端通往闹市的一家金银铺,他的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京城几经纷乱,此刻正是萧条之际,这家铺子并未开张。
见到萧长胤,金铺的老板跪了下来,“主子,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