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不要进去看看?”副将看人已经进庙许久,但是进庙的兵将们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不曾发出半点声音,甚至都没人出来传达情报,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带着本部留在外面,防止贼人逃脱,其他人跟我进庙。”我说着就要带人进庙,却不想被副将一把拉住,我疑惑的回头看向副将。
“对不起。”副将连忙松手,他微微低头跟我说道:“将军,我今天右眼皮一直跳,怕是有祸事发生,不如让我带队进庙查看情况吧。”
“不必,眼皮跳无非是没有休息好,不用多想。”我说着不给副将继续劝阻的机会,带着手下向庙门走去。
进到庙内,来到后院,我发现先前进入的将士们竟然都面向宝殿单膝跪地,我视线前移,发现宝殿前有一行人迎面站立,为首一人身着华服,肩披锦绣披风,一脸傲色的看着我。
“你,到前面来。”那人看到我带队进入,竟然伸出手指向我勾了一勾。
“你是何人?”我大步向前,大声询问。
“有意思,咱家乃东厂厂公,你一小将见我为何不行礼?”厂公话音未落,我已经听到身后传来盔甲撞地的声音,我微微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将士因为惧怕东厂,已经跪了一片,唯独我的心腹们在犹豫的望着我。
“你可有凭证?”我没有跪下,而是索要凭证。
厂公冷笑着一挥手,他身边的一个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男子拿出一个腰牌,这腰牌正是东厂子颗颗管事的身份凭证。
世人皆知,子颗颗管事是东厂厂公的贴身随从,那眼前这人的身份还真是东厂厂公无疑。
“末将见过厂公。”我没有跪地,而是双手抱拳向厂公行礼,我的心腹们见状,开始拉身边跪地的将士,一时间,原本跪地的将士们,还是稀稀拉拉的站起身来。
“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厂公见我竟然不怕他,顿时起了杀心,但是杀人之前,还是得问清来路。
“末将姓袁,名望舒。”我行完礼,顺势把手放在刀把上,不卑不亢的看着厂公。
“哦,袁家的小丫头啊,难怪了。你不在张帅的身边服侍,跑这独龙山来作甚?求姻缘签吗?”厂公听到袁字后,强忍着按下了杀心,但是言语间已经开始讥讽起来。
厂公身后的随从们听到厂公的话,会意的放肆大笑起来。
谁知,他们不笑还好,这一笑,原本那些因为怕死而跪地不肯起来的将士们,一个个愤怒的站了起来,面对将士们的怒目而视,东厂的人只能尴尬的将笑声收了回去。
“都说袁家治军有方,袁家军果真是我大明的柱石啊,我回京后一定会向圣上禀明一切。”厂公说着还朝北京的方向作揖,他身后的厂卫们连忙跟着作揖。
我见状只好有样学样,其他将士跟着我学。
厂公行完礼,满意的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心想着:“袁家说到底还不是皇上的一条狗,要不是蛮夷来犯,这种狗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我不知道厂公在心里极度的鄙夷我和我的家族,鉴于刚刚厂公的话有戴帽子的嫌疑,我只能开口辩解道:“我袁家世代效忠陛下,天下人皆知陛下御军有方,可没人知道什么袁家军,还请厂公慎言,如今外族来势汹汹,可不要中了敌人的离间计。”
厂公听完我说的话,他心中冷笑了几下,他没有继续扣帽子,毕竟此刻还不适合跟袁家撕破脸,既然我认怂,他也没必要死咬着不放。
厂公又一挥手,身后的人连忙搬来一把厂公最喜欢做的椅子,厂公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将军还没说来此地何意啊?”
“是末将疏忽了,大帅说此庙涉嫌通敌,所以让我率队剿灭叛国之贼,这是调兵令牌和命书副本。”我说着从怀里拿出令牌和命书,以免被厂公再戴帽子。
厂公“嗯”了下,一名厂卫一路小碎步的来到我面前,将我手中的令牌和命书拿走,然后跑回厂公的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奉上令牌和命书。
厂公瞄了眼令牌,然后拿起命书打开看完,就将命书放回到厂卫的手上,他一挥手,厂卫就将命书和令牌收起,然后退步到厂公的身后。
我见厂公收了我的令牌和命书,我没有开口索要,而是静观其变,按理说东厂没有权利插手军队的事情,但是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错从复杂,稍有不慎,恐怕招惹到锦衣卫。
厂公看着我,看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回去吧,告诉张帅,好好抗敌,独龙山的事情他不用操心了,如果真想为陛下分忧,还是赶紧北上退敌吧。”
“末将知道了。”我说完,向厂公行礼,然后转身带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