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人杰地灵,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修真法门自然也是林林总总。修行之中,有人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自然也就有人投机取巧剑走偏锋。日久,修真者之间便门派之别、正邪之分,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争斗杀戮不断。
正派诸家亦有大小强弱之别,其中翘楚莫过于西方天罗寺,东北天池宫和中部的浮阳门。
天罗寺中居住的自然是一帮的和尚,与其他的两派相比似乎少了些争强好斗之心;天池宫的却是一帮小蹄子,虽然一个个美艳有余、实力强横,却又少了一分的威信。
浮阳门似乎没有很明显的短处,加之虎踞中原占据地利之势,正派诸家无不唯其马首是瞻,浮阳门便隐隐成了正派诸家之首。
浮阳门位于浮阳山上,历史极为悠久,且很具有神话色彩。传说上古之时不少的仙佛都滞留人间,而这浮阳门的开山祖师就是其中一位仙佛身边的童子。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诸位仙佛回返九天,而这位童子却误被遗留人间。无奈之下,童子便以仙宫之中遗留的法宝为资本开建了浮云门。
后来,童子便成了浮阳门的神龛之上供奉的浮阳真人,也是修真史上所记载的第一个飞升之人。据说那日霞光万丈,彩云朵朵,空中龙吟长啸,浮阳真人更是身泛金光,脚踩浮云,踏空而去。
虽说后来修成正果得以飞升之人尚有,但屈指可数,仅仅十余人而已。虽然近千年来更是无人得以飞升,不过这对修士们似乎并未有什么影响,修士们依然犹如过江之鲫,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一跃成龙。
浮阳山连绵百里,峰峦叠嶂,高有千仞,茫茫云海在山腰环绕,世人难窥真容。
叶凌又做梦到自己飘了起来,之前每次作这种梦,都是夜晚在那个生他的养他的小山谷中游荡。这次却是不同,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清爽干净的小院之中,小院造型古朴,精巧别致,院墙之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
抬头仰望,只见碧空如洗,蓝的好像透明一般。一轮烈日好像就在眼前,让人感觉好像就
在眼前一般,刺得眼睛发痛,烤的人身体发烫,叶凌连忙低下了头。
脚尖轻点,叶凌高高的飘出小院。待看到脚下的景色,叶凌不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所及之处俱是茫茫云海,随风浮沉,透过薄淡的一些云气,隐隐可见下面的崇山峻岭。
叶凌哪里见过这番景象,不禁的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叶凌再看自己正飘在一个高耸山峰之上。身下全是一个个环山而建的古朴小院。再往上看,宫殿林立,无数的琼楼玉宇,亭台楼阁同样的环山而建。
最醒目的则是在顶峰的一座大殿,气势恢宏,云气缭绕,艳阳之下金砖玉瓦熠熠生辉,不似人间宫阙。数道汉白玉的石阶,从顶峰的大殿铺就而下,穿过中间的楼宇一直延伸至最下面的小院。
叶凌自幼生长在穷山沟里,连城都没进过几次,哪里见过这种景象,心中也不由得觉得这梦做得蹊跷。巨大的好奇心并为让叶凌在这方面想太多,脚尖再点,叶凌径直的朝着山顶的宫殿飘去。
叶凌在大殿的正前方站定,殿门极大,高有十丈,宽亦有三丈,宫殿之宏伟可见一般。此时大门紧闭,门梁上方悬挂一块金色大匾,上书“浮阳殿”。
叶凌驾轻就熟的穿门而过,可等他看清店内的景象时却不由的傻了眼。
正对的叶凌的是一座华丽的高台,远远的可见有三人端坐在高台之上,可离得太远,竟看不清相貌。
从高台之下则是两排檀木大椅,差点快要排到了殿门,一排大约百余张。可这两百多张大椅上却全都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有儒有俗。而在座椅的后面却站满了人,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实在不知几何。
而就在叶凌进门一瞬间,叶凌感觉到坐着的两百多人全都朝他看来,站着人群之中亦有不
少向他朝这边张望。叶凌长这么大,常见的人也不过是百余位乡邻。这一下子突然有不下三百人齐刷刷的望向他,疑惑之中带着更多的惊讶。以前即使梦到小张叔光着身子,却仍不见他有任何的避讳警觉,像这种被梦里的人如此得注视着,叶凌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而这三百双眼睛,六百道灼灼的目光,犹如夏日里正午的骄阳,射得他睁不开眼,高台之上的六道目光为之最甚。同时叶凌感觉屋内热浪蒸腾,自己更是像掉进了开水锅里,似乎要融化了一般。
“啊!”叶凌痛呼一声,顾不上其他,抱着脑袋掉头就跑。
见叶凌跑了,大殿之中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白衣劲装青年,提剑而出,正欲出门追赶,却被一青衣道士拦了下来,正是将叶凌救起的月离。
白衣青年疑惑问道:“这等宵小偷听我等商议,怕是妖魔之辈。我欲将他擒来正法,以示正气。不知这位道友拦我作甚。”
月离笑了笑,道:“少侠稍安勿躁,你还怕他跑了出贵派的九阳大阵不成。再说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妖魔。”
月离上前一步,冲着高台之上稽首道:“阳门主,我和师侄在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惨遭妖魔祸害的小村,小村之中仅有一名少年侥幸活了下来。贫道将他救了下来,可又急着赶来浮阳山,无奈之下这才将他带至了浮阳山。”月离缓了口气,“当时虽然见他骨骼清奇,可没享有想到,竟然是仙童之体。刚才他的神魂误闯大殿,还请阳门主宽恕则个。”
大殿之上端坐三人,右边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窈窕女子,轻纱掩面,只见柳眉杏眼,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真容。左边是一个身披袈裟的,方脸大耳的和尚,只见他闭目养神,手中不断拨弄着一串念珠。、
中间一人身穿紫色长衫,约莫三四十岁模样,身高八尺,魁梧的虎躯,卧蚕眉,丹凤眼,不威自怒,他捋了捋颌下的一撮短须,笑道:“月道友,能够除魔卫道、看顾世人实在我辈中的典范啊!刚才我也看见了,确是仙童之体,否则又岂会让他从容离去。”
紫衣人看了看左右,接着道:“这少年,竟然没有在三、六、九岁死去,他的神魂竟然还到了虚游中的日游境界,可见天资不凡哪!既然到了我这浮阳山也算是和我浮阳门有缘,现在有关比试的各向事宜,已经商量完毕,倒不如把他唤来,我和法印大师,玄月仙子做主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也算尽了了点心。”
这位紫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浮阳门的宗主阳擎天,而那和尚和白衣女子分别是天罗寺和天池宫的高人。阳擎天言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场任何一人都看出刚才的那位“仙童”,是一个修真炼道的好材料,若是能揽到门下加以培养,日后定然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
既然阳擎天开了口,怕是有招揽之意,而月离倒是犯了难了。倒不是他不舍得这么好苗子,只是怕那少年日后将血衣老祖的事情道出,到时候天罗寺的和尚定然要找上门来索要,逼他交出“震魂木鱼”,到时候怕是芝麻和西瓜要一起丢了。
此处不是自己的地盘,倒也由不得月离做主,叹气道:“好吧,但听阳门主吩咐!”说着欲转身离开,去叫叶凌。
阳擎天却道:“这种小事何必让月道友费心!小剑你去吧!”阳擎天挥了挥手,刚才的那位白衣青年已经夺门而出,月离则是无奈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啊!”叶凌一声大叫,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叶凌大汗淋漓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刚才的那般梦境虽不可怕,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叶凌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才发现自己原先那被烧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道袍。叶凌定了定神向四周望去,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厢房,屋内除了身下的这一张竹榻,别无他物。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青年急慌慌的进了门,他见这个叶凌正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到这个愣头小子神魂竟然闯进人数众多、阳气旺盛的浮阳殿,还以为他神魂受创,变傻了呢。青年忙不迭的问道:“你醒了,你没事吧?”
叶凌看着来人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恶心。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青年想到也许过一会这愣头小子就成了同门,不禁的多了一些亲切之意,青年微笑道:“我叫方剑,既然你没事那就跟我来吧,你马上就知道。”
方剑一把将叶凌从床上抄了起来,连忙往外走。尹剑见他形容亲切不像有恶意也不挣扎,任由他去。
方剑抄着叶凌出了房门,来到一个小院之中,这小院虽然瞧着面熟不过尹剑心中并未在意。只见方剑在小院之中两腿一蹬就高高的飘出了十几丈。
看着周边的景色,叶凌不禁的揉了揉眼睛,不禁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了,因为眼前的景物正是他刚才梦中所见。茫茫云海,古朴小院,无数的琼楼玉宇,以及越来越近的恢宏大殿,还有这个抄着他御空而行白衣青年,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