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转暖,已有了初春的味道,白玉兰开了几朵,无叶衬托,反而显得清新脱俗,倒是应了春的秀丽。
已是第六天了,燕樱还没有出发,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胆怯……胆怯?这个词第一次用在她身上,却是那样的符合她此时的心情。
不过就是离合,胆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瞬间没了勇气,她早忘了那泠空国王爷的样子,可是心里就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有什么堵着,难受极了。
好在这几日也无人催她启程,虽觉得奇怪,却也呼了一口气。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响起,燕樱来不及起身,刺眼的阳光先进,门已被人推开。
她眯了眯眼,看见傅珂时才略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傅珂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关心道。
燕樱摇摇头,为他斟了壶茶水:“许是受了风寒,没什么大问题。来尝尝我新研制的茶水,清热解毒的!”
属于茶水的清香扑鼻而来,傅珂端起茶盏,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似是察觉了他的异样,燕樱挑眉:“怎么?信不过我的手艺么?”
傅珂看她一眼,没说话,将茶水一饮而尽。燕樱一愣,这才察觉他的不对劲,却未说话。
她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来找她,而且,还是件坏事。
“燕樱,对不起。”
果然。
她浅笑,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了?”
傅珂张张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半响才道:“我……我们国家有人叛变,父皇要我娶那紫舞,她的父亲掌管着军权……燕樱,我不想的,可我不能看着国家毁在别人手里,我不能……”
他说着便忍不住颤抖起来,眼里是无尽的悲伤,燕樱看的见他眼里的挣扎,一丝心疼涌上心头。
她是知道这种痛苦的,如同她曾经一般,逼迫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明明那般不愿,却不得不照做。
和亲……凡是皇家子弟真的都逃不过这个劫吗?
她静静的听着他说,尽管心里替他难过,面上却不让他看出来。
她努力笑笑,尽力去安慰他:“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可是国家才是最要紧的,舍一人救大家,傅珂,你赚了呢。”
燕樱讪讪笑了两声,想尽量找话题逗他开心,却终是被这悲伤的气氛打败了。
傅珂看着她,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嘴角轻轻勾了勾,算是回她,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走了,你怎么办?”
“嗯?”
她忽地反应上来,轻轻一笑:“我无所谓的,若是回不了我自己的国家,那我就不回去了。我正想游历江湖,看看大千世界。”
看着傅珂担心的样子,她忙又补了一句:“放心了,我真的无所谓。世界之大,难道还找不到我苏燕樱的容身之地么?”
游历江湖,大千世界,那也是他曾经的愿望,却终是变成了奢望。他不甘心送她出宫,可待在宫中她又会有生命之忧,他如此担心她,而她却说,无所谓?
呵呵,他苦笑一声,之所以无所谓,都是因为不在乎吧。
“燕樱,我此番来……就是带你出宫的。”
燕樱点点头,拍拍他背,表示自己真的无所谓,好让他放心。
“燕樱,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