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天算不上晴朗,却也没了雨点。下过雨的树林,又是早晨,空气便是异常的新鲜。苏燕樱虽是睡在山洞里,昨夜的睡眠却是十分的好,今儿早,她便是就着这样新鲜的空气醒来的。
“玹月……”
瑟瑟冷风吹过,燕樱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他在骗她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一早便独自离去了?可昨日,他明明说的那样真诚……
“玹月,你到哪去了,你出来呀!”燕樱毫无目的的喊着,双手搭在嘴边不住的呼喊,渐渐的连嗓音也有些嘶哑,她轻轻扬起脸颊,自己也道不明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他真的,就这样抛弃自己走了么?
“燕樱……”
她一愣,缓缓转过身去,玹月无奈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泪花,扬扬手里刚抓的兔子,示意他早上是去为她抓早饭去了。
燕樱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轻轻一笑,欢快的跑过去,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好似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玹月看着她那好似一刻钟不见他就活不了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放心,我丢不了。”
燕樱这才收住目光,像是害羞样的轻吐舌头,倒是可爱极了。又像想起了什么,看了他手中兔子一眼,莞尔一笑:“我去捡些木柴。”
他将她叫住:“木柴我早便捡好了,你方才出门时都未注意么?”
她很严肃的纠正他:“我刚刚是出洞,没有出门。”
他知晓自己在这些歪理上辩不过她便未反驳,却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她问。
玹月摇摇头,却未止住笑意,燕樱忍不住踩他一脚:“还笑!”
玹月轻咳两声,恢复以前的王爷样子,忽的想起什么,轻挑俊眉:“你刚刚在喊什么?”
她还未说话,他又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本王爱到骨子里,一刻都不想分开了?”
燕樱忽然很想抽他,怎么这丫的脸皮会厚到如此地步呢?
玹月见她微微泛红的脸,竟有一种怎么也看不够的美。
燕樱还想说着什么,却被玹月打断:“好了,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回房……不对,回洞吧。嗯?夫人。”
不知是否故意,玹月将夫人二字咬的极其重。燕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边随他回洞,一边答道:“额……燕樱,燕樱就好。”
“本王的妃子,本王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你若不喜我叫你夫人,那……叫小樱也勉强可以。”
“……”
燕樱脚下一崴,暗地揩了一把汗:“还是叫夫人吧。”
玹月得逞了,顺着她的话答::“是,我的夫人。”
“……”
到了洞里,玹月将兔子简单处理了,搭着火烤着。燕樱有些得意,看来,她嫁了一个万能夫君啊……
玹月熟练的弄着,神色认真,火光照着侧脸,加上他本来的俊美,更添了一丝美意。燕樱在一旁烤着火,看着他有些失神。
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沈夢言,或者说,苏燕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沈夢言其实就是苏燕茹呢?
“那个,玹月……”
“嗯?”他答着,却依旧认真的烤着兔子。
她在心里轻轻斟酌了番,终是下了决定问了出来:“你记不记得苏府的苏燕茹?”
他手一顿,转瞬恢复了常态。
见他不答,她急急道:“就是那个之前很爱慕你的那个苏府小姐苏燕茹啊!”
他点点头:“我知道。怎么了?”
燕樱想了想,声音却越来越小:“那你知不知道其实……”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她就是沈夢言。”
她原以为他会惊讶的,却没想到他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她都有些莫名的心虚。
玹月顿了顿,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待她说完,他道:“嗯,我知道。”
燕樱讶异的看着他,原来……他都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道:“不是沈夢言是苏燕茹,而是……”
他顿了顿:“苏燕茹本就是沈夢言。”
燕樱忽的明白了什么,对了,李沁心说过的,她没有孩子,她的孩子早就没了,那三个都是捡的……
苏燕樱看着他,想问些什么,却又没问。
可是,苏燕茹的性子为何转变的这么快?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玹月将一只烤好的兔子递给她:“苏燕茹之前是被灌了迷汤的。你大娘,也就是李沁心,之前,她是个药师。练药师。”
燕樱觉得,好像一切事情都通顺了,难怪,皇上会那么容易被她所蛊惑。
后来苏燕茹应该是恢复了记忆,难怪会换了一个性子。
燕樱闭口不再多问,低头尝了一口烤兔,香气四溢,味道好极,她没想到,玹月手艺也不错。
正想夸他几句,洞口忽的飞来一个东西,她侧身躲过,那东西直直插入身后土墙上,竟是一把小刀,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明白了对方所想,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不出所料,一瞬的时间,洞口便站了一排人,皆是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哗”一声,齐齐将佩刀抽出,洞间霎时布满杀意,这群人,动作整齐有素,连手里的刀都拿的是一般高低,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燕樱轻轻眯了眼睛,伸手取下身上刚见血不久的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