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军账外,男人紧张的问,那太医却只是叹息似的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混账!这点事都办不了,我还留你做甚!”男人一身怒气,眉宇间透些寒意。
“二皇子息怒,臣确实医学不才,但那苏姑娘本身就是心病,除非解决她的心病,否则她是永远也不会好的呀。”那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角沁出冷汗,他从没想过一向看似玩世不恭的二皇子也会有这般冷峻的一面。
傅珂泯了泯薄唇,忍着一触即发的怒气。心病,心病,人人都说是心病,他现在恨不得从牢狱里将玹月揪出来狠揍一顿,天下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样一个人。
“给你三天时间,来不出方子治不好病,你就等着西天取经去吧。”
太医明显慌了神,三天?神都做不到的事情,眼看傅珂就要走远,他连忙叫住。
“二皇子且慢,臣确有一计,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珂挑眉,转身,果然,人还是要激一激的。
“但说无妨。”
太医跪在地上神情有些复杂,终是下定决心张口道:“那臣便说了,望二皇子莫要责怪。”
顿了顿轻轻叹息一声又继续道:“想让苏小姐病好,唯一办法便是让她忘了那个人,那件事,忘了从前的所有,一切从头再来。”
见傅珂不语,他便壮了胆子,又道:“微臣医术虽不高明,却也会一门绝学,微臣研制悔心药已有多年,想来此时应该可以用上。”
傅珂沉默,良久,开口道:“她会忘记一切吗?”
“是的。”
傅珂沉着眼,思索许久:“那……她也会将我忘记吗?”
太医点头。
大雪纷飞的季节总有些凄凉。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有些失落,却又带些恳求。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我在思量番。”
太医颔首,微微一福便下去了。
冬日的风像怒吼的狮,似刀刮在身上,钻骨的疼。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她忘记那个人,可是每当他看到她,他又会觉得十分不忍,若是那样做了,哪天她又想起了一切,她是会恨他的吧,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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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地方,时有老鼠不停的吱吱的钻来钻去,阴冷的角落,他坐在那里,着一身囚衣,一腿撑起,疲惫的靠在墙边,手无力的垂在膝上,头枕着墙,脸上有些脏却是完好无损,他阖着眼睛,像是在小憩。
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有人打开牢房进了来,他微微张开眼,瞥了眼女子的黛色衣裙,冷笑了声,又将脸转过去,他知道是谁,所以不愿去理。
他不喜红色衣裙,她便换掉,因为她知道,看着红色衣裙,他会想起另一个人。
女子接过下人手里的饭盒,取出饭菜,放在他面前。
“多少也吃些吧。”
见他不语,女子干脆端起饭碗,向他喂去。
他还是不理,徒留她手尴尬的摆在空中。
“玹月,你就真的就那么生气?”
无人回答。
她还是不死心,执起筷子夹起些热菜向他嘴边送去。
“来,多少也吃点吧,等会儿饭就凉了……”
“啪――”
碗被打翻在地上,她愣了愣,抬眼看见他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