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零零散散的传入云亭轻的耳中。
“是遗言,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说出这些话来。”云亭轻心中知道,云姑姑怕是活不久了。
云亭轻握住监狱的栏杆,双眼呆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云姑姑此时心中的遗憾,被打的痛苦,云亭轻心中也是痛。
“声音停了。”
云亭轻呆呆的说道,眼睛里流出眼泪来,他知道,云姑姑很有可能是已经死了,因为死了,所以再也说不出话来,否则依照云姑姑的性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一直说,一直说。
“她死了。”侍卫终于停了手,双目中有些可惜,有些动容。
“喊的真是大声啊,直到死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喊。”
“是啊。”
执行刑法的两个侍卫脸上都有着感叹。
可是也没有办法,皇宫就是如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人在死亡。
“好了,事情办完,回宫去了。”解决完陈贵华的事情,欧阳蒲草又转去回春堂拜别了师父师姐,顺带又绕去了自己新开的酒楼和甜品铺看了一下进度,酒楼有心儿打理,甜品铺交给桂少平,这两个人都是稳重的人,酒楼和甜品铺也在有条不紊的在开张中。
欧阳蒲草一看天色差不多了,也是准备回宫了。
突然头一阵昏沉,心脏有种被针扎的感觉传来。
欧阳蒲草捂住心脏,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回事?”她心中也是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心脏疼,像是被剜了肉。”欧阳蒲草看着眼前的皇宫,只要进了宫门,就是进入皇宫了,她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欧阳蒲草顾不得想太多,立即加紧脚步冲进皇宫向着正阳宫方向跑去。
正阳宫里,此时一片黑暗。
皇宫四处早已经灯火通明,可是等欧阳蒲草进入正阳宫范围时,主厅里却只有零零散散一两盏灯。
“古怪。”这是欧阳蒲草第一个印象。
“守门的灵族奴隶也不见了。”
欧阳蒲草走在熟悉的路上,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
她一溜烟从窗户进入自己房间,小声喊道,“云姑姑,小轻轻,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
欧阳蒲草皱着眉头再度道,“云姑姑,小轻轻?”
啪——
灯光大亮。
欧阳蒲草猝不及防之下被灯光照的立即闭眼,随机感觉到身上落下三道目光,一道火热,恨不得把她撕了吞了。
另一道冰冷,有种怨毒的情绪。
剩下一道则是平静无波。
欧阳蒲草适应光线之后抬眼,那火热的自然是龙浩然,双眼仿佛燃烧着强烈的火苗,想要把欧阳蒲草一把火燃烧成灰。
那平静无波的则是太后,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剩下那个……欧阳蒲草皱了皱眉,想起来了,那个在奴隶拍卖会上看见过的狐裘少女。
这狐裘少女,欧阳蒲草说来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似乎也并没有结怨,欧阳蒲草并不知道这狐裘少女看她的目光为什么充满怨毒。
可司徒未央却是在看见欧阳蒲草脸的第一眼就已经断定了,是她!天吉给她的画像上画着的少年就是她!
司徒未央冷冷一掀唇,“你今晚在劫难逃。”嘴巴动了动,司徒未央用口型说道。
欧阳蒲草看了司徒未央一眼之后就没再理她。
光是看着这三军会审的仗势,欧阳蒲草就已经猜到了一切,心中一瞬间也闪过慌乱,但下一刻她立马稳定下来。
自己决定不能乱。
她此时心中更关心的是云姑姑怎么样了,云亭轻怎么样了,其他的,欧阳蒲草不在乎。
欧阳蒲草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还没坐稳,耳边就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一个茶杯直直的朝着她的额头上砸来,欧阳蒲草一侧头,茶杯就顺着她的耳边擦了过去,碰的摔在墙壁上,碎了一地。
“你还敢坐?给我跪下!”龙浩然怒道。
欧阳蒲草四平八稳坐着不动,“皇上,我的云姑姑怎么样了?”欧阳蒲草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皇帝叫你跪下,你没听见?”司徒柔看着欧阳蒲草,冷冷道,“皇后,你今晚识相一点,乖顺一点,或许还能逃个死字,你现在这副抵抗的模样,恐怕就是和你那个不识趣的奴婢一个下场。”
咚!
欧阳蒲草的心脏仿佛是被一把重锤击中。
“和我那个不识趣的奴婢一个下场,什么下场?”欧阳蒲草抬头紧紧盯着司徒柔,目光像是两把利剑,“我那不识趣的奴婢说的是谁?云亭轻?还是……云姑姑?”
“什么下场?”太后被欧阳蒲草盯得有些害怕,这傻子的目光什么时候这么锐利了,太后心中也是胆颤,不过她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甚至还露出冷笑来,“你说什么下场?等罪了皇家人,自然是一个死字,还能有什……啊!”
司徒柔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原本坐的好好的欧阳蒲草突然起身,速度极快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领子,吓得司徒柔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这傻子,前一刻还是安静正常,后一刻就能立即冲上来发疯,吓死了,吓死了!司徒柔心脏砰砰直跳。
坐在司徒柔旁边的司徒未央也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放手!”龙浩然怒道,一手瞬间砍向欧阳蒲草抓住司徒柔的手臂,在他面前都敢这么猖狂,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皇律?
还有没有他?
欧阳蒲草手臂一转,直直躲开龙浩然的攻击,下一刻手腕一用力,揪着司徒柔站到十步之外,这是《轻如飞燕》的第一次运用,顶级的轻功,被欧阳蒲草运用出来,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十步之外,连龙浩然一时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终于将《轻如飞燕》第一层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