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头,密集的林间小道上一个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发红似血的少年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道:“都过去三天了,那头大狗熊不会真的说话不算话‘携车’私逃了吧?”说完一脸懊恼的抬头望了望酷热的天气后继续前行。
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此子定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后悔到了极致的事,如今正大呼悲矣。不用问,此子必是无耻的凌大君子无疑。
本来应承凌澈在此等候些许日子的熊伟几日来杳无音信,终于,耐不住内心躁动的凌大君子思前想后决定动身寻找熊伟。这不,眼下咱们的凌大君子脚迈八字步,表情极是嚣张的哼着小调游走于林海中。
“嗯?”停下了脚步,凌澈望着在离自己不远处一小片空地上模模糊糊晃动的几个身影,心下疑惑道:“难不成是那头大狗熊回来了?”想罢便朝着身影晃动的地方走去。
近了,刚要上前搭讪的凌澈在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的一阵说话声后登时止住了脚步,转身藏匿于附近的一颗大树后。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你们确定是在这附近吗?”随着说话之人出声,躲在树后的凌澈慢慢往外伸了伸脖子,想要看清说话之人。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顿时就把我们躲在树后的凌大君子给气了个半死。能不气吗?也不看看站那的都是些什么人。
距凌澈二十几米远处,十多个身披黑衣的大汉定定的站在那里,在他们围绕的中心地方站着一名上身赤裸、样貌魁梧的男人,想来刚才说话的便是此人。再看看左边站着的那几个黑衣大汉,不正是前些日子在客栈对自己大下杀手的那几个家伙吗?不过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哪?
这时,从众黑衣人中走出一名黑衣大汉,对着问话的魁梧男人拱手作揖道:“回长老,我兄弟五人找寻此地四处,发现这里撒落了不少风干的血渍,当是鬼族叛党无疑”。答话之人正是几次想要凌澈性命的那名黑衣大汉,躲在树后的凌澈斜眼看了看黑衣大汉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
“长老?魂狼,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吗?”站在中心的那名魁梧男人斜眼扫了叫魂狼的黑衣大汉一眼不冷不淡的说道。
听闻魁梧男人僵硬的语气,魂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巍巍地道:“属、属下不敢”。看他的样子像是对这名说话的魁梧男人极是畏惧。
“英雄啊!”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上身赤裸、负手而立的魁梧男人,凌澈心里由衷的赞叹道:“凑!看看人家这气势,绝对吕布啊!小样儿,你咋不叫出你那头蠢狼出来得瑟了?”随后又撇了撇嘴道:“可惜没有赤兔只有土狼,要不绝对霸气,啧啧。。。”
“行了行了,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难道我真的那么可怕吗?”魁梧男人斜眼看了看一旁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魂狼说道。耳听魁梧男子不似生气的语气魂狼如临大赦,匆忙的站起了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唉,这货原来这么怂啊”。树后的凌澈砸吧了下嘴继续偷听。
“我听说前些日子里你在一处酒馆中与海族的蛰公发生了点小冲突,可有此事?”魁梧男人搓了搓手也不看听到这句话早已抖成一团的魂狼。
“呃。这,这个。。。”刚刚抚平的心又掀起了波澜,魂狼搭在额头上的袖子不停地来回游走着。
“这个什么?就问你有还是没有”。魁梧男人继续把玩着自己的手掌,语气不温不火。
“长老,我大哥是为了我三哥的解药才和海族发生冲突的,请长老明鉴”。见那叫魂狼的大汉为难,从黑衣大汉那一列人中又走出一个长相凶悍的大汉,拍了拍胸脯语气颇为狂傲的说道。
“是这小子啊,嘿嘿”。树后的凌澈看清说话之人没来由得一阵暗爽,这货不是几天前在客栈让自己一拳KO的那哥们吗,没想到才几天又出来得瑟了。不过回头再看看这哥们怎么给咱一种长得像大海的感觉啊?难道他是思密达!!
“啊!”
凌澈走神之际,一声大叫把他拉回了现实。缓缓的把头移了出来,看到的便是趴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的思密达,额,黑衣大汉,还有脖颈上“哗哗”流着血水的血窟窿。
“老四!”看到一瞬间死在面前的兄弟,魂狼嚎了一声便向自己兄弟倒下的身体扑去。左侧几个黑衣大汉在原地怔了一下后同样向趴在地上不再抽搐的大汉跑去,中心的魁梧大汉则依旧把玩着手指头不以为然的摸了摸下巴道:“我真的很老吗?我觉得我挺年轻的啊”。
树后的凌澈:“。。。。。。”
“我让你们动了吗?”像是才看见眼前的一幕,魁梧男人停止了动作,看了看早已趴在尸体上痛哭的几人语气冰冷道。原本还在尸体上痛哭的四人听到魁梧男人冰冷的话语当即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移回了原先的位置。为首的魂狼起身的同时盯了魁梧男人一眼,眸子里露出了一丝寒芒不易察觉的阴沉,一闪而逝。
“哼!看来安魂的手下挺能隐忍的嘛”。魁梧男人扫了一眼身旁唯唯诺诺的魂狼心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那个,既然不准叫你长老,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那?”左侧一个病恹恹的黑衣大汉弱弱的问道。想来这人便是死去大汉口中提及的三哥罢。病恹恹说话的同时眼角偷瞄了下把玩手掌的魁梧男人,心道:“草!你是我们魔族的长老,不叫你长老难道还叫你阿猫阿狗不成?”
魁梧男人摸了摸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半响指着右侧那一排黑衣人中的一人开口道:“喂,愚僢,你们平时都怎么叫我的?”被指的黑衣人听完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随后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淡然道:“主上”。
“叫啥?”树后的凌澈听完一脸震惊,目光及其崇拜的看着很淡然的黑衣人心道:“我凑!宇春!那不就是春哥吗?”
“嗯,听到了吧?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吧?”顿了顿,魁梧男人对“春哥”语出赞叹道:“干滴很好!”“春哥”闻言依旧波澜不惊。
众黑衣人:“。。。。。。”
“此次任务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却因为某些人百密一疏,放走了那个鬼族的叛党。。。”说完看了看一旁的魂狼又道:“总之,那个大块头是这次计划中的一个变数,我不希望有碍我们魔族发展的威胁,尽快把他给我找出来,明白了吗?”
“是!”众黑衣人齐声道。
树后的凌澈越听越是心惊,心道:“他们说的不会是那头傻熊吧?这货那么蠢,可千万别被这群人撞上啊?”心语中略带关切。
扫了眼众黑衣人,魁梧男人转身负手而立,仰头望着耀眼的烈日,神情颇带忧伤道:“最不想面对的家伙还是来了,多年不见,让我看看你今朝的成就吧”。“春哥”见魁梧男人望着烈日出神,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方欲伸手搭在魁梧男人的肩上魁梧男人却开口道:“愚僢,我没事”。“春哥”闻言收回了半空中的玉手面无表情道:“我不希望主上受伤”。
魁梧男人回过头沧桑一笑,道:“如果对手是他,受伤怕是在所难免的,要是实力不济,估计在这折了也极有可能,安魂那老混蛋可真会算计人啊!”
“主上!谁与主上为敌,愚僢必诛。。。”
“呵呵,愚魔长老,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况且你我贵为魔族三长老,这么评价我未免太让老夫心寒了吧”。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春哥”的话语,空地的另一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步伐蹒跚地朝魁梧男人走来。
“参见安魂长老!”众黑衣人回身拱手作揖道。叫安魂的老人微笑的冲众人摆了摆手,便朝魁梧男人站定的地方走去。
躲在树后的凌澈看了看一脸慈笑的老人心道:“听海族那个疯老头和英雄大叔言下之意这个安魂老头应该挺歹毒的啊?怎么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哼!”面对安魂,魁梧男人只是不屑一笑,转过身不再说话。安魂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又把视线移到春哥的身上微笑道:“喂,小伙子,你刚才说谁与你主上为敌,你必诛什么?”
“春哥”面无表情道:“回长老的话,谁威胁到我主上,我必诛之”。安魂听罢笑而不语,又道:“那我问你,如果我威胁到了你主上呐?”“照杀不误!”“哦?”
“草你奶奶的!**说什么?”“草!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哥几个剁了你!”以魂狼为首的左侧黑衣人听完顿时拔剑相迎,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安魂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动,左侧的黑衣人见状退了回去,嘴上依旧破口大骂。
“你来这干嘛?想看我如何死吗?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扫了眼左侧的黑衣大汉们魁梧男人回过头来看了眼安魂讽刺道。安魂捋了捋胡须笑道:“愚魔长老,怎的你说话火药味十足,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吗?”魁梧男人闻言冷哼不语,继续仰天而望
安魂见魁梧男人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仰天而望,同样与他并排在一列仰天道:“因为那个女人看看把你和鬼族之主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那女人只不过是在利用你们而达到她的目的,愚魔啊,别再庸人自扰了”。
“放你奶奶的狗屁!我警告你,别在我面提起这件事了,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这个老东西”。原本仰天的魁梧男人闻言转头面目狰狞的怒视着安魂,伟岸的脸庞也变得扭曲了。
“话已至此,愚魔你多想想吧”。像是很为魁梧男人感到惋惜,安魂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仰天不语。
魁梧男人没有理会安魂,指着凌澈藏匿的树后大吼道:“看到你不该看的,听到你不该听的,你必须死!”说完便朝着凌澈所藏的大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