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追着小袅的足迹跟过去,亲眼看见了,在鬼车扑向小袅的一刹那它打了个转飞回空中,那时我就疑惑了。这家伙在咱们上攀时可一点都不温柔,霸道、狂躁、暴虐,它怎么会突然间产生这么大的转变?再到后来它跟苏苏的亲昵,带我们寻到洞口等等迹象,我将一系列的举动串在一起琢磨,就得出一个结论,它在等它的朋友回来,它的朋友跟小袅的身手一样敏捷,但——是个女孩!这就是它转变的根本原因。”
眼瞅苏苏,寂邈冷笑道,“它不是喜欢你才去蹭你脸,是因为它曾经喜欢的人是个女孩,有了小袅一番奔跑它几乎认定了它追逐的人就是曾经的那个女孩,才会在你出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依偎在你身边。”
双手摸向脚下的山体,寂邈继续说道:“因为有太久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它才会出现这种错误的判断,但是在洞道里它清醒过来了,你这个女的走路跑步跟那个曾跟它一起玩耍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所以它立刻放弃了你,只管跟着小袅。现在明白了它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你凭什么肯定那个女孩年级小?”苏苏一脸失落的表情,在寂邈做出这一连串的分析后,她丝毫不掩饰失望的语气问向寂邈。
“水淹洞时的情景都记得吧,它听不懂你的话却能听明白你的哽咽声,那时这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用鸟喙敲打石道顶部,而咱们出来的这个洞口,在它的敲打下实在是脆弱的要命。”
双眼瞅向洞口,寂邈嘴角挂上一丝诡异的笑说道:“因为这洞以前就存在了。以前那个女孩就在里面遇到什么事情哽咽哭泣过,鬼车用同样的办法帮了她,所以它知道怎么救咱们出来。”
“这家伙知道这有个洞却一直都没飞走......它在等那个女孩回来!”小桂缓缓说完,猛地手指向我张大嘴巴,一字一顿地说道,“袅,跟你身手一样敏捷,是个女孩......”
“我妈!”我几乎是嘴唇颤抖地说出这两个字。
寂邈点了点头。
心里一阵搅疼,脑海里已经问出无数遍:她在哪,她在哪?
苏苏皱着眉,看着鬼车,猛地伸出手慢慢向鬼车摸去。
一旁倚着树的洛空瞅着这一幕,轻声道,“我劝你还是放弃拿它当宠物的念头,它心里根本就没你,你这冒冒失失地摸过去,我真害怕它一扭头你一截胳膊就没了。”
苏苏摸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而后慢慢地缩回,恶狠狠地瞅了眼洛空,她嘟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下一回我抓个厌俑当宠物。”话语一顿,苏苏猛地拽住我左臂说道,“袅哥哥,既然它的主人是你妈妈,你就叫你妈妈把它送我呗?”
看着苏苏,我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它一直都在等人,等它的朋友,如果这里没被毁掉,我会将它带回去继续等待,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毁了,等待不可能实现只能毁了它,所以我要给它自由,而不是让它再成为任何人的宠物。”
听完我的话,苏苏立刻撅起了嘴不理我,而洛空则向我走来,轻拍着我的肩头说道:“我跟小桂去找车,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里等我们!”
说完话,洛空向着小桂走去,小桂也起身伸了个懒腰,嚷嚷道:“走!那两辆车就是咱们的腿,千万别他娘的出问题。”
冲我瞅来一眼,小桂撇了下嘴角,跟洛空带着绳索,沿着山壁下山走了。
没了苏苏的牵绊,两个人的动作利索多了,而小桂离开时的那个表情我也明白是叫我提防着点苏苏,看样子这妮子一时半会对鬼车是不会死心的。
苏苏走到一边背靠着大树,一脸木然地瞅着鬼车。瞅着她那张极是落寞的脸我轻声道:“折腾了一夜,你睡会吧。”
“它不跟我好,叫我怎么睡得着?”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鬼车,苏苏嘟囔道,“你们知不知道,每个女孩小的时候都有梦,梦里要是没有一个强壮有力高大英俊的勇士,就一定有一个不同凡响的动物跟在自己身边。我这个梦基本上都实现了,就被你搅黄了,我可不可以恨你?”
“所以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不同凡响的生物已经注定不属于你!不过你还有选择,你至少还能去找个强壮有力高大英俊的某某人。”寂邈接着苏苏的话说着,这话听上去极像是安慰苏苏,可是话语的腔调听在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怪兮兮的。
“没见这家伙之前,还是有退一步选择的情况的,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眼里只有它没有某某人。”话一顿,苏苏双眼巴巴地看着我,说道,“袅哥哥,要不,我嫁你怎么样?你也算强壮有力高大英俊,嫁给你,我正好两个梦都实现了!”
我这边还不及对这话做出什么反应,寂邈那边已经是“噗呲”笑得身子直颤。
瞅着苏苏,我木然道,“妹子,醒醒!虽说我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不是那种专盯有缝蛋的苍蝇。寂邈都说了这家伙的主人是个女的,这要是日后它找到它的主人,你不是白奉献了?”
“对哦!”苏苏一拍大腿道,“找到伯母的话,我直接跟她要,我觉着吧,以我的话唠与执着水平来说,伯母一定不会拒绝我小小的要求,再说这家伙个头也大,她年岁大了也不见得方便养活它,这主意真不错!”
跟寂邈两个对视一眼,我们确定这妮子现在是深深中了鬼车的毒,一时半会估计也醒不来,索性不搭理她了。
寂邈蹲下身子盘坐在我身边,轻声道,“这一趟感觉线索很乱,完全连不上!不知道伯母的事跟李家院那边有没有联系。”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可不是这样,这闷头一阵探索,命都差点没够用,可是到头来,这一趟出来那就是个乱,完全没一点头绪。
“我以为你们挺聪明呢,原本笨的可以!”显然是听到寂邈的话,苏苏接了这么一句刺耳的话,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瞅着我们两个,苏苏道,“这线索还不明显?你们是不是真要人家把经过什么的都写封信留给你们,那才叫线索?”
瞅着她,我深呼吸了下正要开口教训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妮子,她倒嘴巴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了,“这不是明摆着么!你们父母失踪的事情铁定是跟这事有关!何罗尸是你们跟着那群盗墓贼在山坳地下发现的,也就是说被先祖们封藏的秘密东西被人发现了。这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封喉将后人来说呢?十几年前你们的父母要是知道先祖们千方百计藏起来的东西有可能遗失,他们会怎么做?”
我靠!苏苏这丫头一句话真是点醒梦中人,我跟寂邈听完她说的话都是脸色一变,彻底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这样!如果真有什么事能让爸妈他们聚在一起,一定是跟封喉将有关的大事,还有什么比封喉将藏起来的东西被盗更让他们揪心的。
寂邈轻点了下头,瞅着苏苏说道,“我们目前的线索只有一张写着菏泽、温陵的纸片,似乎是他们那时留下来的。”
眯了下眼,苏苏说道:“简单!以你们父母都失踪这样的后果看,当时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这个地名要么是他们相互联络打算碰头的地方,要么是那群家伙得手后处理赃物的地方。”
冲着我们使了个眼色,苏苏继续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咱们昨晚走的这一遭明摆着先祖们留下的东西是需要封喉绝脉合作克服的,十几年前你们的父母虽然聚集在一起,但却没有我们这一脉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紧抿着嘴看着苏苏,我确定我是最不想听到她这句话的,因为这话就像针一样,可谓字字刺在心头。
“东西的确出状况了,所以咱们能找到何罗尸。”我瞅着寂邈说道。
寂邈点点头道,“还有一点能肯定,十几年前他们没有得手,否则就不会等到现在再去砍何罗尸的脑袋了,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十几年前他们也不清楚盗出来的何罗尸究竟是什么!”
“现在胜率一半一半,”苏苏说道,“何罗眼我们有,但是他们也带走了几个脑袋。”
“他们带走再多的脑袋也没用!”寂邈纠正道:“何罗眼在我们手里,他们带走的脑袋是永远孵化不出何罗尸的,更得不到何罗眼。”
寂邈这么一说我笑了,的确,那些家伙并不知道怎么获得何罗眼,所以采取了砍头带走的办法,而我们却在无意中得到了何罗眼,的确在某一方面掌握了主动权。
眼睛瞅向苏苏,就见她忽地鼓起腮帮子寻思什么,我不由开口问道,“苏苏,又在想什么?”
苏苏下巴冲着鬼车扬了扬说道,“我在想是谁把封喉将的消息泄露出去的,那个金秃子口中的封喉人到底跟封喉将有没有关系。”
瞅着我们,苏苏扬了扬眉头说道,“喏,现在我可是你们的福星,你们有必要端正下你们对我的态度。”
寂邈白了她一眼,说道,“要不,我现在跟你回洞道里重新纠正下我对你的态度。”
“坏蛋,算了!”苏苏回了寂邈一记白眼说道,“你们跟我讲的整个经过很简单,不过你们提到的那个外国萝卜还是引起了我的重视,似乎金秃子以封喉人自居,这件事要不是巧合......可不可以说封喉将的事泄露了?我们家很早以前就迁出去了,几乎没留下半点痕迹,而且我家祖上历朝历代做事都很隐秘,所以目前可以肯定这些家伙并不知道绝脉这一支的事情,那作为集体的一份子,我算不算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