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呢,我现在很忙,正在为知识做着各方面的充实。对了爷爷,您以前总跟我念叨的封喉将的事是真的吗?”
“哎呀,你这丫头,打小就不信,现在怎么突然又问起来了?”
听着苏苏跟老者的对话,我的心情更是愕然,一脸木然地瞅着地上的手机,连呼吸都尽可能地变轻变弱,真怕有什么意外的动静会终止这两人的交谈。
他们居然知道封喉将,而且还清楚我们先祖的名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爷爷,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曾提起,他说你年轻的时候回到过内地,就为了找到封喉将的后人,是不是真的?那次你找到他们了吗?”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而后传来老者的一声叹息,“爷爷那时候真是有天大的胆子,什么事都敢干,也的确有找过他们,不过当我回到那片土地,才发现很多事情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的想法太简单了。”
又是一声长叹,老者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我庆幸当年没有找到他们,现在去看那段时光,真要是找到他们的话,对他们是祸不是福。”
“为什么?”
“那个年代没有海外关系的人最本分,祖上几代都是穷苦百姓出身的人最安全。你不是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很多事说出来你也不懂。”
“好了好了,那就收起您那些我不懂的故事,爷爷,我只问您一件事,您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回答我!是关于蜡烛的事!小时候每到七月七您就带我点蜡烛拜魁星,每次咱们离开的时候您总会留一根蜡烛在地上,说是为封喉将引路。这话茬我听您讲了太多遍忘都忘不掉,现在忽然还想再听听,您能再给我讲讲吗?”
“小时候追着你给你讲你不听,这会怎么就突然感兴趣了?”
“这不是现在人踩在封喉将生活的土地上,忽然很想跟他们拉近拉近关系,所以心里有点小感慨,就打算相信一下您讲的那些故事。”
“你这丫头!喏,在始皇帝那个年代,咱们苏家人在徐福离开后,负责了宫内祭祀占卜的职责,碍于始皇帝多疑怕咱家先祖走漏口风,又加上先祖也怕自己身份败露引来诸多事端,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隔着几道弯托付给封喉将的。就比如勘地探点,咱们先祖测好了位置、方位,在地上留根点燃的蜡烛作为指引,引导封喉将入内探查,久而久之这种方式就作为咱家人祭典先祖的样式传了下来。”
“我小时候,您讲的可比现在多。”苏苏扁了扁嘴,忽地说出一句,“爷爷,我要是跟您说我找到封喉将的后人了,你信不信?”
“苏苏,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还封喉将的后人!我跟你讲,现在内地改革开放繁荣多了,骗子可也多了去,要是有人跟你说他是......”
“爷爷,爷爷,我逗您玩的。封喉将的后人哪那么好找,想当年爷爷不都没找到么。”打了个哈欠,苏苏看着手机说道,“爷爷,我去玩了,你也差不多休息吧。对了,泰国的事就别去忙乎了,您都一大把年纪了,也适可而止地给别人留点饭票吧。”
“哎呀,爷爷是不想去,可是人家电话里那叫个恳切......”
“行了行了,爷爷,如果您实在坐不住的话,不如开拓咱们苏家的买卖走向世界,不要仅仅局限于东南亚一带,您琢磨琢磨,苏苏玩去了,爷爷拜拜!”
“苏苏,苏苏......”
老者电话里一个劲地叫着苏苏的名字,这妮子却毫不含糊地关掉了电话,洛空斜瞟了眼电话闷声道,“挂老人电话不孝顺!”
苏苏扁扁嘴回道,“我不挂,他立马忽悠我跟他去泰国赚钱!”
收回电话,苏苏鼓着腮帮子看了眼我们道,“喏,现在你们心里都清楚了吧!总觉得人家在骗你们,这是我的护照,拿去看,看看我是不是叫苏苏!那个,也给我看看你们的身份证!让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怎么写!”
甭管这电话里老者身份及话语里含有多少水分,至少苏苏口中我们四家先祖的名字是绝对没错的,而对于历史中几乎不存在的封喉将来说,能知道这四个名字足以说明这妮子跟我们四家交情匪浅。
洛空、小桂取出身份证递给苏苏,而苏苏也将她的护照交给了洛空、小桂,小桂看了一眼就嚷嚷起来,“真叫苏苏,瞅你这名字取得,没什么水准么!到底是脱离了祖宗生长的土地,这名字都取不出来只能跟姓,外边的水土就是不行!”
“切!”苏苏看了眼洛空、小桂的身份证嘴里一边嗤笑一边将证件还给二人说道,“比什么?跟我家比水准,我们苏家先祖可是宫里头待着的,皇帝身边的人,你们的先祖......”
“怎么着?”洛空三个字打断苏苏的话,冷眼瞪着苏苏说道,“我们的先祖怎么了?”
想来是听出洛空语气不善,苏苏立刻扭转头颅看向我跟寂邈,说道,“给我看你们的身份证!”
“有什么好看的?”寂邈冷眼回道。
“那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再知道些什么?”苏苏瞅着寂邈道:“反正我无所谓。”
瞅着这妮子,我瞟了眼自己的背包说道,“我包里的小兜,自己看去。”
苏苏起身,一脸兴奋地冲着我的包走去,而后打开翻弄着,嘴巴也是不知疲倦地说道,“袅哥,原来你是穿衣服的袅,我一直当你是没穿衣服的鸟!”
“噗呲!”寂邈猛地一笑,随手将身份证丢给苏苏,苏苏看了眼还给寂邈,闷闷说道:“真的是这四个姓。在下面我就奇怪你们的身手和你们的名字,打心眼里猜你们是四家后人,可我也不敢肯定,我怕自己是一厢情愿,怕我猜错了。我太爷、爷爷找了两代都没找到的四家人,居然就这么被我碰到了。”
“你怎么会走石板?”洛空看了眼苏苏问出一句,话语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到这会你还没明白?我们在地底下路过的那些东西都是先祖们留下来的,所以,有你们能应付的,也有我能应付的,这么说总该明白了。”
“慢着。”小桂接着苏苏话茬道,“娘娘同学你先别急着忽悠,你刚才不是急着表明你祖宗是皇帝身边的人,是只管引路的么,怎么这会又跟我们的先祖搅合在一块进行劳动建设了?”
苏苏一撇嘴说道,“这还用问我?难道你们的祖上没有跟你们提起?”
我向着洛空、小桂、寂邈看去,除了寂邈一脸淡然外,洛空、小桂都是跟我一样的表情,茫然。
想想我姥爷,他十几年来守口如瓶,难道真有什么我们这些后辈不知道的事?
眼睛从我们几个的脸上打量了一遍,苏苏木然道,“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们各家不会都自立门派什么的吧?”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洛空显然很不耐烦。
“始皇帝死的时候,我们家的先祖就被赶去跟你们的先祖一起混,我爷爷说那是我们这一脉悲惨故事的开始。”
“编,继续编!”小桂很是鄙夷地说,“悲惨故事的开始,要不要再来个悲剧的结束?”
“我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有着那么古老刻纹的石板我会走?我带你们走的步子,是古时巫师祭祀用的禹步,我打小学会走路后太爷最先教我的东西。”
“先有封喉将,后有绝脉人。她没撒谎。始皇帝死了以后,第一代封喉将的身边的确多了个人,是被从宫中驱逐出来的。”眼睛瞅着苏苏,寂邈加重了语气说道,“被赶出来的!”白了眼苏苏,寂邈继续说道,“小时候我爷爷在世时,我坐在他的膝盖上曾听他念叨过。”
“我没听说过。”洛空淡淡应了声,脸色很是不悦,我琢磨着他此刻的心情也跟我一样,当发现自己被隐瞒了太多的事,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就算你没听他们唠叨过这些事,有句话大家却是都知道的。”寂邈看着洛空说道,“还记得各家都有提到过的那句老话吗?五行五德,五色五方,穹天江河,封喉绝脉。”
眉头一皱,这话的确耳熟。五行五德之类的,老人们是否提起过我不清楚记忆里也没任何印象,但是封喉绝脉我却的确听到过。
眼睛一瞟苏苏,寂邈冷冷说了两个字出来,“绝脉!”
“我擦!封喉绝脉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瞅着苏苏,小桂寻思了下,说道:“别说古人的智慧就是比不了,真就绝脉了,女的!”
“你家才绝了!”苏苏恨恨地瞅着小桂说道,“我们家香火旺着呢,我兄弟姐妹好几个,你以为跟你们一样,多生个娃还要交罚款。”
“臭丫头,再说,”小桂开始撸袖子,“以为桂爷好惹是吧,看桂爷再给你丢进洞里去。”
“少来!吓唬谁!”苏苏白了眼小桂,安然地盘坐在地上道,“喏,通过这次的经历足以证明,先人们留下来的东西是要靠大家一起解决的,你们有本事给我丢进去可别再给我弄出来噢!”
小桂撇撇嘴,表情很是扭曲地瞅着苏苏,到最后却也只能是叹出口长气。
“喂,你怎么会到这来?”寂邈看着苏苏问道,苏苏一怔,皱着眉头低声道,“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怎么到这来的,我就告诉你们。”抿了下嘴,苏苏接着说道:“打猜到你们可能是谁我就一直都是以诚相对,反倒是你们对我藏藏掖掖跟做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