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不煞风景?”小桂移动身子坐到副座上唠叨着,我冷冷回了他句:“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这禽兽的作为了。”
“我是真心真意的。”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难道真想一路作孽?你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吧。”
小桂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说我是真心真意地在安慰她。”
“摸人家姑娘的手,还按在你胸脯上,说好听点你是在走抒情路线,说难听点你是在耍流氓!”
“桂爷本身就是个抒情种子!”小桂悠悠说道:“你不知道,她的小手放在我的胸膛上时,我感受到的是平静,一种犹如夜空深蓝色的那种静默!”
“噗呲”我笑的差点背过气,“我说,你以为你是那个写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人?这大半夜的,你跟我玩什么抒情!”
“也是!”小桂的话语声总算恢复正常,长叹了口气他说道:“在她家院子里醒来看到她坐在我身上时,我的心蹦的老高老高,真的是心跳加速好几十倍。”摇摇头小桂接着说道:“可惜呀,还是得走!走,回酒店睡觉去!桂爷困死了。”
小桂终于闭上嘴巴安静老实地坐着,那种淡然简直不像他自己,索性我也安安静静的,不想用任何废话扰乱离开医院后就一直弥漫在我们之间的那股淡淡忧伤。
此时此刻我总算明白寂邈的心思了,有些东西我们真的承担不起,不如一开始就让自己置身事外。
感情这东西,一旦发展开来真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而额外的友情、爱情,此刻的我们根本无力应付。
我忽然觉得寂邈靠在河边车上的那番话其实是对我说的,在提醒我别被别的事情牵着鼻子走,以免让我们原本计划的事出现偏差。
是啊,对我们来说,到底什么重要!
擦肩而过的女孩还是亲人的下落?寂渺看的远比我和小桂清楚得多。
一阵沉默之后,小桂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口说话:“她妈中毒绝对不是巧合。你没回来之前我已经忽悠小芳差不多跟认识她家的每个人都说了她妈中毒的事。这地方就这么大,有的事情一旦闹大了就不好收场,谁心里都会琢磨掂量。我觉得李家院的那些家伙就算再胆大这阵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我认为他们的对象应该是咱俩,小芳妈是在阴差阳错下吃了喝了本应该由咱们俩吃喝的东西。”
“他们干嘛要对付咱们俩?我也琢磨着小芳妈中毒的事情跟咱两人撇不开关系,可我想不出他们对咱们俩下毒的理由。”
“我思考了很久,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假设什么?”
“一石二鸟!”
“什么意思?”
“小芳没说他大伯、父亲的事前,我还没有这种推断,那时的我只有一种猜测就是他们想弄咱们的车子,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解释。咱们跟他们是素未谋面一生二不熟三不顺眼,在谁对谁都不了解的状况下搞出这种手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财。
老话说的好,挡什么都别挡人家求财的道,露啥都别露自家有钱的底,咱们开的卫士,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车的价钱,荒山野岭的又瞧出咱们俩是外地人,充其量是俩年轻没经验的毛头小子,所以很想在咱们身上弄一笔,这个可能原本是极大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成立了。小芳说了她大伯和老爸的事,她话里的那句她妈怀她的时候是这里水鬼闹的最凶的时候,你嚼出来什么味道没?”
“难道真的跟咱们爸妈的事有关?”
“绝对是!而且我敢说这水鬼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这里水鬼闹的最凶的那年,正巧也是咱们父母失去消息的那年,你说这种巧合的几率有多大?别忘了,那年不止有人死在水鬼手里,还有人死的不明不白。比如,小芳的......”
“大伯和父亲。”我打断小桂的话,脑筋似乎开窍了。
“小芳的妈说了,那位大伯可是这一片水性最好的,李家院的人找个水性最好的人帮忙,究竟帮的是什么忙?为什么他们会追到小芳家跟那位大伯吵?那个闹腾的水鬼到底是什么,咱们不知道也暂且不提,咱们只说她大伯和父亲死时身上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是怎么来的?咱们俩再假设一下,假设他们曾进去过一个必须携带消毒液的地方。”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不是巧,是咱们摸索的线索对了而已。”小桂唇边挂上一记冷笑,低声说道:“还记得我跟小芳说的话吗?当所有事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再复杂的事情它背后的道理都相当简单,伴随它的到来更多的是巧合。”
我轻咬着唇没有答话,其实按照小桂的推测,到目前为止他的推断都很占理。
任何事的发生都要有个缘故。
“我们假设小芳的大伯、父亲去了某个地方,最后两人的死因是被灭口。”
听小桂说出灭口这两个字,我觉得这个推断实在残忍了些,虽说听小芳讲时心里也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可是小桂这么一说,心真的感觉到有点冷。
“灭口?不太可能吧,至于这么狠吗?”
“小袅,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
“小袅,如果我说小芳的妈或许当年也是要被灭口的人之一,你怎么想?”
“你把我说晕了。”
“我的意思就是——当年要解决的人不止小芳的大伯和父亲,还有小芳的妈!按照我的思路,接下来你来推断,是什么原因使得这对母女并没有遭到毒手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下,我绞尽脑汁琢磨着,而后说道:“难道是因为当时小芳的妈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才逃过一劫?她们一家一下子死了俩个顶梁柱的男人,就剩下个大肚子婆娘,这已经够可怜了,如果这个女人再死了,那可是一尸两命,难免有人会疑心的。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才保住了这对母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