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我带着它向着山丘那边走去,跟大伙汇合后,就见小桂一个劲地摇着脑袋瓜。
“擦,太没劲,这么快就完了!”
冲他翻了个白眼,我甩甩手中的筋说道,“这就是咱们要的东西。”
“你拿着!”洛空寻思了下看着我说道,“咱们找到的东西全都放在你身上。既然亦杉姐发来那样的信息,说明跟观月哥联系上了,如果他们那边有什么行动,除非咱们被他们全部拿下否则还是有机会找到真相的。全都拿下的可能性不大,但要是陷在他们手里的人越多,咱们找到的东西就越有可能转移到他们手中,所以小袅,从现在开始,不用管我们,咱们里面你的感觉最敏锐,如果察觉到不妙你立刻闪开,能跑多远跑多远,相信我们,我们只要有机会总会追上你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能跑掉的是我?”
“因为四家人里,只有你家跟我们关系不密切,而哥哥姐姐他们跟你也不熟悉不好意思对你下太重的手。”
吐了口气,我瞅着洛空说不出话来,不过想想排骨爷家中时,观月哥无视他们的存在单跟我谈条件,或许他说的有点道理,在哥哥姐姐那代人中,我是个棘手的存在......听风家是个棘手的存在,这么说或许更确切。
看着虚弱走下沙丘向着沙虫前行的狼后,还有趴在沙虫身上吃肉的狼群以及向着我们谨慎张望的狼王,我们收拾好行装动身出发。
这仅仅是一次临时与狼群合作的行动,结束后,它们依然是它们,不会对发生的一切有所怀疑,有所保留。
狼就是狼,与生俱来的那种凶残高傲注定不是做宠物的料,我扯着时不时回头看向狼群的苏苏向前走着,直到我们离那个沙丘很远很远。
“狼王在看我们,说不准喜欢上我们了!”苏苏还不死心。
“娘娘,别再脑海里琢磨浪漫神秘的故事了,”我懒得搭腔,小桂却憋不住话,开口说道,“那都是作者、编剧们编出来的,欺骗你这种没理性小屁孩的,野生动物的家向来是天父地母,不是我们的笼子能关得住的。”
“如果你向往自由,那么狼群拥有比你更向往自由的心。”寂邈在小桂话语声停下后,懒洋洋地嘟囔了一句,寻思了一下,我揽住狌狌放到苏苏肩上,就见她的脸立刻像绽放的花一样,炸开了,撇嘴一笑,我继续走着,就听她兴奋道,“有狌狌陪我,我也开心。”
扭头瞅了她一眼,我说道,“早晚有一天它会走的。”
“袅哥,这怎么可能?”落在我身后的苏苏几步追上我问道,瞅着她我说道,“你觉得它喜欢别人禁锢它么?”
“我们不是禁锢它,我们是陪着它,给它吃的、喝的、玩的,对它好,这怎么叫禁锢?”
“无论是什么方式,你想要的就是将它留在你身边陪你,你却从来没问过没想过它愿不愿意,这本来就是一种禁锢,当你强留它在身边的第一刻起,就注定了那是强行禁锢它自由的行为。”
“或许它喜欢待在咱们身边呢?”
“如果它真喜欢这种感觉的话,咱们绝不会在草原下面找到它。即使是先祖们,也曾给它自由的机会。”瞅着苏苏不开心的表情,我轻叹一声道,“如果有一天你面临失去自由,你会怎么做?”
苏苏没有回答我,只是安静地走着,但我心里清楚此刻她心里的感受。女孩子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忠诚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是人或者是物,她们打小就喜欢搂着洋娃娃体会那种不弃不离的感觉,而当自己处于被抛弃的角色时,心里总会那么的不甘心。
“喂,小空子,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沙虫的?”小桂这时猛问出的一句话,一下子惊醒我们,要知道这一次面对沙虫,洛空带给我们的惊讶可不小。
“爸妈失踪那年,我爷爷背着我讲给我哥的故事,后来我哥偷偷讲给了我,还被爷爷训了一顿。”
“这样,”寂邈说道,“我知道的何罗尸也是从我哥那里偷看来的,这样的话......是不是每家的长辈都把秘密悄悄告诉了长子?”寂邈这话看完,眼神无意中就冲着小桂瞅去,似乎等他说句什么,我们看向小桂,就见他愕然地说道,“不会吧?要是这样,我也该知道些秘密!”
“你前面不是还有个桂亦杉么!”
“擦,她是女的,按规矩我算长子!”小桂一个劲地摇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去就分家,否则他们不知道谁才是正主。”
“吹!”洛空不动声色地说出这么个字后,看着我们问道,“我就奇了怪!怎么我知道的东西是沙漠上的,寂邈知道的东西却是水里的?这跟咱们的家世不搭边呀?”
“傻!”一直不吭声的苏苏这时说了句,“就是不搭边保密性才强,要是搭边了,谁知道这些东西如今还找的着不!”
我们四个交流了下眼神,很是同意苏苏的推断:你永远都不知道秘密会传在怎样的人手里,唯一能让它多份保护的,无非就是交到不相关的人手里,让他眼瞅着秘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招!
缕清思绪,想想狼群的状况,离开的我们不再担心有什么危险,我们一路走一路盘算着,轻轻松松,时不时也会拿出最后那张地图看看。
我们以为在草原上找到的狌狌对这张地图是完全陌生的,可是当它在我手机中看到最后那张地图时兴奋地又蹦又跳,我们立刻明白它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想想,聪明又狡猾的它,当年在先祖得到沙虫筋后绝对没有老老实实地返回草原的地底,它偷偷跟着先祖们去了最后一个地方......这也就证明,先祖们当年的确更改了什么东西,使得地图丢失后的损失减到了最小。
找到最后一个地方已经不成问题,除了苏苏我们几个的心情实在是轻松高兴,脚步自然也就慢了下来,因为我们深知以目前金秃子的能力绝不会超在我们前面,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根本没有超越我们的机会,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后一个秘密指日可待。
一路轻松地回程,因为小桂包里还拎着两具枯骨,我们的行动自然不敢太招摇,当然我们也不是那种嘚瑟的人,不过当脚步步进蒙古与北京交界时,我发现身后有些人总时不时地跟着我们一段距离后消失,心里不放心,我偷偷放走狌狌后继续前行,没多久,我们看到了格外显眼的两个人。
小海,观月哥。
我们的步子停了下来,就看见观月哥满脸笑容地用手指了指我们必经之路一旁的一间小旅店,而后跟小海走向那间旅店。小海向着我们看来几眼,眼神无奈,眉头更是皱的让人揪心。
“小海被逮了!”洛空低声说道,“瞅他的样子,被观月哥拿的死死的,一定有被控制住的猫腻,怎么办?”
“咱们俩上去,”小桂压低声音说道,“袅袅、邈邈还有娘娘,你们赶紧走!”
小桂说完,人已经跟洛空向着旁边的小旅店走去,我、寂邈一对眼神,拉着苏苏就奔着旁边的胡同、犄角旮旯里钻,我们仨边走边向后瞅着那间旅店的窗子,其中一扇窗户,观月哥正站在那里注视着离开的我们仨,那眼神,实在让我害怕。
耳朵猛地一动,背后一阵暗风袭来,怪不得观月哥这么放心,他安排了人在这附近。心念一动身子就闪开了,那原本追着我的风声突地转移,向着我身边袭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扭头看去,一个盘发的哥特女人拿着针管插进了苏苏的脖颈。
瞅着女人立体的面妆,那浓浓的烟熏妆,还有身上那么与众不同的衣服,我算明白了,这么一个惹人眼球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外头扎我们还不被旁观的人逮个正着,说不准就有好心人打电话报警了,所以她才会躲在这个犄角旮旯里......靠!我们怎么就缺心眼走到这个地方,正好被她拿个正着。
“放开她!”身边寂邈低吼,两眼喷着怒火。
女人却只管挑了下眉头松开了苏苏,苏苏像煮熟的面条一眼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女人却在这时对着寂邈勾了勾食指。
“亦杉姐,别玩了。”瞅着女人手中的针管,我想起了什么,说了这么句话试探她,就见她嘴角一翘,满眼笑意地瞅着我说道,“那就背着她上去吧。”说完,下巴颏冲着旅馆的方向挑了挑。
寂邈瞅着我,眼神怪异的我一看就知道他在问,‘真是亦杉?’
靠,小时候你不是去过桂家么?要说有怀疑也该是我问他才对。
“你是亦杉姐?”寂邈的脸非一般扭曲地看着女人,就见女人一抿嘴道,“臭小子,在我家白吃白住那么久,还记不住我?”
“亦杉姐很纯洁的好不?”寂邈这话一出,我他妈算是知道我们几个里头,谁拍马屁的功夫最好了。
果然亦杉姐的脸就笑开了花,说道,“现在不是流行烟熏么?”
“杉杉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适合这个妆?”寂邈还在继续拍马屁。
“小孩子懂什么!”亦杉姐这话一出,我“噗嗤”一笑,就见寂邈冲我翻了个白眼,显然亦杉姐的话没说完,瞅着我们俩个她说道,“走了,过去。”
寂邈不甘心,又说出一句,“杉杉姐,那边房间里在搞什么鬼?”
“你们几个家伙把人家惹急眼的,你还问我?”瞅了眼地上的苏苏,亦杉姐问道,“这丫头安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