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的话说到这家伙心里去了,瞅着狌狌我又是一笑。狌狌看着我歪了下头,又是使劲捏着我的肩膀,向着蒙古包门口跑去。
“跟上。”这一次,大伙的动作几乎赶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
跟着狌狌,我们出了最大的蒙古包,跟着它在蒙古包群里跑动着,很快就到了蒙古包外的沙子处。指指沙子,狌狌向着沙子里面窜去,我们交换个下眼神,小心地踩上沙子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便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沙子里走着。
不一会,一堵墙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着墙上那个极为明显的锹把头,我们知道我们正站在墓墙跟前。
狌狌指着锹把头,冲着我们做出一个拉的手势。
“它要我们把锹把拔出来,让夹层墙内的沙子随着洞泄出去。”苏苏说道。
冲着狌狌伸出胳膊,待它回到我的肩头后我说道,“带我们出去,然后你跟他们在外面等,我下来弄,人太多跑不及会出危险。”
狌狌听完我的话,冲着我的身后指了指,我们沿着脚印走出沙子,穿过蒙古包群回到了石板路上。在狌狌的指引下,我们很快找到了那堵可以活动的墙,推开墙,一股风从我们脸上拂过,我们带着狌狌来到大树的根部。
跟狌狌首先窜出树顶的洞口,我在树枝上捆好绳子垂进树洞里,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钳子。当洛空、苏苏他们全出来后,我抱起狌狌放在苏苏的肩头,冲它一笑道,“在这里等我。”便纵身窜进树洞,回到了墓里。
循着路,循着我们踩着沙子的脚印,我毫不费力找到了我打进来的那根锹把。
握着钳子我瞅着锹把,心里一阵闹腾。将锹把敲进沙子与墙壁只需要小心前进的外力,但是要将锹把从中间满是沙子的两面墙里抽出来这难度就大了许多,取出的过程绝不会比进入的过程简单,难度更大的是,已经敲进墙里锹把就算我再用力也绝不可能一下子从墙壁里拔出来,锹把是紧紧与两层墙壁结合的,并且中间还有来自沙子的摩擦与压力,从这种长度的墙壁里拽出只露出3、4厘米的锹把,怎么都高难度了些,至于一下子拽出锹把这种念头既不科学也不可能。
硬着头皮,我用钳子夹住露出的锹把一端,一点点地往外拽,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明白,这么干拽有多危险,当锹把那头在我用力下被从那边的墙里拽出,那边的墙势必出现了一个空洞,沙子会开始流动从那个漏洞向着墙壁那边涌去,我不知道中间夹层里的沙子有多高,可以肯定的是当那里的沙子开始流动,夹层的墙壁是否能承受的住活动沙子的压力绝对是个问题......不管怎么说,这活都太危险了。
我一点点地拔着,就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眼睛向着声音处瞟去,就见狌狌已经出现在我身后的沙子上。它坐在那里,用手指指墙壁,一脸严肃地看着墙壁。
我已将它交给苏苏了......毫无疑问,苏苏并没有征服它,它又跑回来了,我脑海里不由出现苏苏拼命往树洞里跳,洛空、小桂死死拽着她的画面。
冲着狌狌微微一笑,我将注意力转回墙壁上,再次一点点地拔着锹把。
一厘米、又多了一厘米、继续......觉得额头的汗流的很快,这时也无暇去管去擦,只管瞅着被我拔出的一点点变长的锹把。
手,忽地一空,我一愣,就听狌狌“啊,啊!”地狂叫,向它看去,它已向着蒙古包那边跑去,并不时地扭头停住对我吼叫。
它在叫我赶紧跑。
心思一动,我转身追向狌狌,果然狌狌一回头看到我追过来便不喊叫,可是它的手却焦急地向我拼命挥动。
快,再快!我心里喊着双脚在沙子上跑的飞快,双脚却很快感觉到了异常,扭头向着身后的沙子处看去,蒙古包外的所有沙子都开始向着墙壁的方向流动着,而那面我还没有拔出锹把的墙壁已经“啪啪啪”地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那面墙马上就会爆裂,所有沙子会奔涌出来......
脚在沙子反作用力的涌动下拼命地跑着,别说有多费力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们的先祖当年出的主意有多馊。
可怕的不只是夹层里的沙子,墓室这里的沙子竟然跟夹层里的沙子是互通的,当外面墙壁凿穿,夹层里的沙子会从那个缺口涌出,而墓室里的沙子也会向着墙壁处涌去,做着那些涌出沙子的候补,一层接一层。
双脚好不容易跑出蒙古包,我正想站着歇歇,狌狌却在一个小蒙古包的顶上对我狂喊。不敢驻足,我让刚停下来的双脚继续跑动。
人在跑着,身后的声音也响个不停,回头向着身后看去,夹着沙子的墙已经崩裂,沙子如决堤的洪水在地底奔涌,我不知道蒙古包下面的地面是怎样的结构,我眼睛看到的是随着沙子奔涌过来,所有蒙古包就如海市蜃楼一般变得虚幻、飘渺、曾经印在眼睛里格外清晰的蒙古包正一个个消失,在空中响个不停的则是那些纷乱射出的箭,它们似乎在生命消逝前进行着最壮观与最杂乱的战斗。
跟着狌狌跑上石板道,我的心稍安了些,脚却丝毫不敢停,在狌狌的带领下,我们穿过已经打开的墙壁,跑到树根下面沿着树洞飞快地爬行。
耳边听到地底传来奇怪的声音,而脑袋上方则是苏苏拼命地叫喊,“放开我!小狌,小狌!你在哪里?”
“快跑!”我一边攀爬一边高声叫喊,只觉得树顶的喊声停止了,却不知道那几个家伙听到我的警示声后有没有赶紧跑开。
“哄哄哄”耳边传来极为沉闷的声音,是炸药的爆炸声,听这此起彼伏的声音我才知道金秃子在这里究竟挖了多少个洞,绝对不止我们发现的那两个。
跟狌狌从树顶窜出,树冠处已没有那几个家伙的影子,眼睛向下看去,就见他们正在齐腰高的杂草中飞奔,很想对他们这一次及时的奔跑说声谢谢,经历了这么几次冒险,他们总算知道听话了。
心里正欣慰,狌狌就冲我猛喊,身子向着苏苏他们的方向奔去,我瞅着苏苏边跑眼睛边向着某个地方看去,忙警觉地扭头看去,就见长着杂草的地皮就像被施了魔术一样,一片一片很是均衡地下陷......
我擦!我心里忽地像小桂一样来了句很是高亢的咒骂,人只管咬紧牙关追着苏苏他们的身后跑动,相互间拉开的距离让我知道什么叫弱势,我以为只有我跑动的速度快,这一刻,那几个向着远处奔跑的家伙速度一点都不比我差。
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了,只管放开步子一个劲地跑,总之我的心里有个极为坚定的念头,苏苏他们不停下,我绝不能停,此刻已经比我很占优势的他们,奔跑与停步就是在告诉我,我身后正涌过来的危险程度究竟是高还是低。
跑、跑、跑,当狌狌的身影越过了苏苏他们,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我才知道古书中的记载一点都不假,这一刻跑的浑身是汗却不敢停步的我,真想片刻前能吃了它,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经受这一刻的煎熬了。
想归想,这都是心里深处的念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否则狌狌不跟我撕扯,苏苏也得跟我拼命,所以这一刻,我理智的头脑告诉了最正确的应对办法:跑!
跑在我前头的那几个家伙就跟吃了狌狌肉一样,在我眼里最不济的他们居然一点疲累的样子都没有,我跑的直喘,心里琢磨着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在我送他们到树冠口的时候已经吃了那只狌狌,我后来见到的狌狌只是幻觉,就看到他们停住了脚步。
跑到他们身边,招呼都懒得打,我向着草地上躺去,嘴里是急促的喘气声,就听小桂上气不接下气就跟快断气的声音响了,“他......他娘的......太......太悬......”
“哄,”身边的地皮震了下,小桂已经躺在我身边的草地上,“累......死爷......”
小桂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响起,寂邈的脸也出现在我脸部上方。
“你......还是......听风......跑......得那么......慢......”
感情不止小桂一个,谁说话都不利落了。
“我可是......在地底......你们......比我占......优势......”
果然,就连我自己都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拆迁办......不找咱们......真是......没......眼力......目前......咱们去过......的地方......就没有......不塌的......”洛空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我很想笑,我以为苏苏也会展露下她此刻的嗓音,耳边却只听到她不间歇的喘息声,这丫头累的已经拒绝说话了。
看着我们头顶飘着白云的蓝天还有耀眼的阳光,我才知道我们在下面已经待了一夜,看见蓝天的感觉真好,累的半死的我看着那些飘动的云,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轻的快赶上飘在风中的草种了。
感觉手背毛茸茸的,费力地扭头一看,狌狌学着我的样子躺在我的身边,小小的胸脯居然也在剧烈地起伏着,关键是它脸上一点疲累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刺激耳膜的喘息声了。
这小家伙再学我们。
无奈地苦笑一下,我又瞅向天空,古代人真他娘的有才,有本事,写的东西也是他娘的实实在在,就没有一句虚的,我们跑的累死,狌狌却还有闲心学我们的样子,它......娘的,它就是个怪物。
继续瞅着飘在头顶的白云,我开始怀疑那些有才的古代人是不是真从外星球来的,才这么了解这些古生物,他们是一直隐藏在地球人身边的古星人。
对,他们跟喵星人汪星人一样,都是入侵地球的外星品种,瞟了眼身边美滋滋的狌狌,我忽地想起一部电影《猿族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