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脚踩上绿色的草原,才发现眼睛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脚踩的这片草原,那些绿草、鲜花竟是假的,因为我的脚踩上去后,它们依旧是那个样子,昂首挺立,没有一点的弯曲。
“花、草,都是假的。”瞅着落脚处我移开双脚却没有发生一丝变化的绿草,我开口说道。扭头向着身后看去,小桂已经用戴着手套的手摸向地上的绿草、野花。
“这他娘的是皮画!擦,这么大的面积,这么多的皮画铺出了一个草原,真是他娘的阔气啊!这得要多少的手工?......娘娘,你把手给我拿回去。”
“我就想摸摸。”
“戴上手套。”
“那就没触感了。”
“我要是墓主人,我会让工匠将所有皮画都拿毒药浸泡,这样谁来盗我的墓,都没命将东西带出去。”
“花花哥,这画有毒?”
“你以为呢?”
苏苏撇撇嘴,显然不相信小桂的话,倒是寂邈这时冷哼一声,说了句:“这么鲜艳的颜色,还是当心点吧。”看来他是赞成小桂看法的。
瞅了眼我脚上的防护靴,我扭头看着他们问道:“皮画的毒有没有可能像那个外国专家被渗透手套的毒药毒死一样,渗进我的靴子里?”
“那个......你的靴底明显比人家带的手套厚好几倍,另外,那位女士当时接触的是流动的液体,你脚底下的明显是固体状态的东西。”
“说不准毒性更大。”我回了寂邈一句,下意识地戴好口罩向前移动着脚步。
“袅爷,放心!我估摸着只要不碰这些皮画就应该没事。就算皮子本身没毒,这些鲜艳的颜料到底是取自什么东西真不好说,介于这下面空气是流动的,要是皮画的毒巨大到能穿透肌肤毒死咱们,我相信咱们几个还没等走到这个地已经在半道卧倒了,所以,大胆放心的继续前进,相信你家桂爷的话是绝不会有错的。”
扭头看着小桂那张很煞有介事的脸,我不知该说句什么,可是当双眼在身边的皮画上看来看去后,人不觉原地怔住。
“小袅?”
“白僵是从什么地方爬进洞道的?穿过苏苏说的那个什么绫,跟苏苏走过来的石板上我就没看到白丝的痕迹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这里的皮画上更没有白僵爬过的痕迹。”
洛空他们呆呆地看着我,显然在我这句话说出后知道我们漏掉了什么,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我去看眼那里。”洛空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向回跑去,苏苏瞅了眼我又瞅了瞅洛空的背影,喊了声:“我也去。”几步追上洛空跟着洛空一起跑进黑暗中。
看着那两人离开,我才掉回头看向蒙古包这里,并不是我对白僵的事太敏感,对于这个我们曾与之一拼的怪物,我觉得很有必要搞清楚它究竟藏在地底的什么地方,是从哪里爬进洞道的,这很重要,而眼前的蒙古包这里,我可以肯定白僵从未来过,因为这一片皮画铺就的地上,到处都是套索、暗坑、捕兽夹,倘若白僵从这里经过,只会在地上爬动的它一定会留下痕迹,可是我眼睛瞅到的套索、暗坑、捕兽夹都呈现着最原始的状态,显然,从它们被安置在这里开始就从未捕到过猎物,白僵难道还有翅膀能飞过这片蒙古包?
蹲下身子,我离地面更近打量着皮画以及那些被皮画隐藏、覆盖的陷阱、夹子与套索,它们真是形状、颜色各异,却又很好地跟皮画的颜色配合在一起,放置的位置可谓是恰到好处,若不细看细瞧,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些东西的存在。
心里有点怀念小桂的那把行军锹,要是行军锹还完好的话.......对了,铁钎!回头走到寂邈身边,我向他要来铁钎,而后清除着我们面前的各种障碍。
这里幸好是一座古墓,我相信那个时代是没有地雷这种高级武器的,所以除了担心那些隐藏在皮画中的夹子、陷阱、套索外,我不用担心随时会踩到地雷的风险。
细长的铁钎在这里发挥出令人赞叹的作用,将它伸向我前方那貌似草丛的地面上,就听“嘎嘣嘎嘣”的声音不绝于耳,这片蒙古包的地面上布置的夹子数量不在少数,而铁钎时不时就会挑出套索、探出暗坑。欣喜地看着铁钎在我们眼前展示的成果,我心里别说多开心了,这简直是效率的代名词,关键它还让我的眼睛得到了适当的休息。
我拿着铁钎不亦乐乎地前进着,小桂与寂邈也放弃了观望,跟着我的足迹小心避开四周的障碍向我追过来。
“你们说蒙古包会不会有......陷阱?”
“这个......不用想都知道吧。”寂邈懒懒地回答着小桂,明显觉得他这话问的多余,而我已停住脚步,看向离我们最近的蒙古包。
扭头向着小桂、寂邈看去,就见这两人很是默契地戴上口罩趴倒在地,寻思了下,我也趴倒在地,手握着铁钎轻轻向着蒙古包毡门上垂落的毡子挑去。
毡子跟我们刚才遇到的织物绝对是两种材质的东西,那个织物轻如烟雾毡子却是厚重的很有些份量。
一点一点从下向上撩着毡子,还没撩起多高,毡子内便有数支如箭一样的东西飞射而出,几乎是贴着我们的头顶飞向我们身后的黑暗中。改变策略,我小心翼翼地抽回铁钎,而后用铁钎对着垂落的毡子轻轻一扎......耳朵在“噗噗噗”的声响中看到无数尖刺的箭头穿透了毡子,它们有的向着我们身后飞出,有的探出毡子半个身子贯穿性地插在厚厚的毡子上,还有的只在毡子上留个箭头甚至只有一个凸起的形状。
“我说......这些蒙古包好像不怎么欢迎咱们,咱们不如继续前进,我觉得要是真有什么,那也应该在那个最大的蒙古包中,咱们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挨个探索这些小蒙古包吧。”
的确,我们不是来盗墓的,用不着纠结在小蒙古包上,非弄清楚小蒙古包中都有些什么才行,上次进汉墓我们必须在金秃子面前有所表现,现在我们只是来找我们感兴趣的信息与线索,至于小蒙古包里到底有什么,谁在乎!
起身向着最大的蒙古包瞅去,我一边清着前行路面上的障碍,一边向着最大的蒙古包靠近。
小时候总听草原上居住的老人给我讲蒙古包的事情,他们说在古时候,那些大汗、可汗的帐子是能容纳千人的,我没见过能容纳千人的帐子,不过眼前这个巨大的蒙古包要说能容纳百人,绝对没问题。
离巨大的蒙古包越近,我就越紧张,旁边那些小点的蒙古包都那么可怕,别说这个最大的家伙了。
出乎意料,离大蒙古包越近,地上的套索、暗坑、夹子就越少,当我们距离大蒙古包约莫十米左右时,我手中的铁钎已探测不到任何的套索、夹子与暗坑。
心疑地向着四周打量一圈,明显这里的皮画要比小蒙古包旁边的更加鲜艳更有情调,正是安置机关的好地方,怎么机关反倒少了?
我正犯疑,寂邈已经拿出金属探测仪对附近的地面进行探测,金属探测仪就像是哑巴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这里似乎真的没有那些防盗墓者的器具了。
收起金属探测仪,寂邈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取过铁钎低声说了句,“这会我来。”而后拿着铁钎一下又一下地插向大蒙古包周围的地面,试探着是否有虚掩的暗坑。
没有,跟套索、夹子的情况一样,暗坑在这里也消失了踪影。
继续探测,我们来到了大蒙古包的毡门处,瞅着毡门我们是一头雾水,那些危险重重的小蒙古包毡门里暗藏着箭矢的机关,还知道用毡子挡着隐藏下,这个最大的蒙古包却是毡子上卷吊在了门头上。
跟小桂、寂邈交换着眼神,这情况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按理说这个最大的蒙古包该是最危险的所在,但是现在看来,倒成了最无害的地方。
“是不是空城计?”小桂低声嘟囔了句。
没有回答,因为谁都说不好。
打着手电开着头灯我们一起照向蒙古包的毡门内,这个蒙古包实在太大了,虽然我们的灯光能够照进蒙古包,但光线就像是被无底黑洞吞噬了一样,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把强光灯拎来了,怕小空、娘娘回来找不见咱们的位置,强光灯原放在刚才的位置没动。”小桂丝毫没有掩饰话语里后悔的意思,紧皱的眉头似乎很想跑回去取来强光灯。
取出刀子握在手中,我打算进里面看一下情况,人就被寂邈拽住。
“急什么?”瞅着我说了这么三个字,寂邈从背包里取出了小伞。
靠!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小家伙!
取下底盖,寂邈遥控着小伞飞进蒙古包,小伞身上闪烁的光芒清楚的告诉了我们黑暗中它的位置,当那些光点离我们足够远,淡的如同黑夜中遥远的星光,寂邈示意我们低头,按下了启动键。
强光自面前传来,尽管低着头,那打在地上的光也足以让睁开的眼睛不自觉地闭合了下,可想而知毡房里的东西处于怎样的一种强光照射下。
怪不得寂邈那么有把握,的确,在这种强光的照射下,如果毡房内真有什么东西的话一定受不了这种刺激而躲避,那么必然会发出这样那样的声音。
很安静,蒙古包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