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肯定,只能赌一把。”
“赌?”
“修墓是有规矩的,我刚才就说过想要进去就要解构它。这个墓防范措施做到了这一步可以肯定是夹层里面四面都有沙的,那么可以肯定一点,封墓的位置一定是在头顶,只有这样,修墓置棺的人才能完成他们的任务。”
“要是没想他们活呢?”洛空忽地出声,“不止一位皇帝下葬的时候是连工匠、知晓墓地位置的人一并杀掉的,就算这个墓的墓主不是皇亲国戚,要想杀了修墓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殉葬跟封墓是两码事,杀再多的人,最后外面都得有活人将墓口堵上。对于这个墓来说,那个墓口只能在头顶的位置,这样才能让沙子更大面积更厚程度地包住整个墓,这样一来,墓顶位置的沙子反倒成了累赘。它不能多,太多太厚的沙子一旦雨水渗入就会变得极为厚重压塌了墓顶,因此,墓顶成了墓的软肋。鉴于这个墓足够大,不管用怎样的手段来打开它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弄什么大型用具与器具,更何况不想素年姐他们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的话就要尽可能的隐藏我们自己的行踪,想要大手大脚地干些什么那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我们现在能赌的就是尽快找到这个墓葬的封口。
我刚就说了,因为封口处位于墓顶,那里可能是整个墓最容易突破的地方,经年累月,草原上各种牲畜走过跑过,暴雨、冰雹甚至地震等等因素,或许能将那个封口以别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但也有另一种极坏的可能。成吉思汗的陵墓,封墓时据说是万马踩踏,倘若这个墓也是如出一辙的话,那么想找到那个封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邈,既然墓顶是最薄弱的地方,金秃子他们为什么不从墓顶下手?”
“因为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技术手段不过关的话极容易搞塌墓顶,整个墓就被沙子埋了,那想从这里搞东西就更费劲了。”
“咱们的手段能过关?”
“我说了咱们找的是封口,不是在墓顶上打洞!”
“哦!那怎么找?”
“先上去吧,”寂邈走向绳索说道,“咱们几个人以洞口为中心搜索下外围的地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目前,先这样探一探。”
“嗯。”我们几个带着尸骨返回地面,将尸骨放好后,五个人沿着五个方向开始搜寻地面。
五人当中我的脚力最快,眼神、听力也最好使,比起其他人来搜索的速度要快了许多,可是草原上那些偶现坑洼的地皮,用锤子轻轻一敲就会发现那些凹洞并不很深,或者是小动物的巢穴,或者只是个淺坑,这些都还好辨识,但是遇到深些的小洞就无法辨识它的深度了。
向着其他人所在的区域跑去,我发现他们面临的是跟我一样的情况,草原上这样那样的洞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无法分辨那些凹下去的洞是深是浅,是动物巢穴还是一个偶然形成的深洞,而这些动物的巢穴与深洞又是否连通着墓穴,这很让人头疼。琢磨着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们用通讯器相互联系了下重又回到洞口。
坐在地上,我们相互交流着刚才徒劳无功给的探寻,苏苏却一直默不作声地坐着,眼神似乎处于一种游离状,好一会她才看向我们,眼神和表情恢复了正常。
“苏苏?”
苏苏看着我,寻思了下又使劲摇了摇头。
“娘娘,在目前这个处境下,无私的奉献和坦诚才能赢得一定的亲和力,你那小小的脑瓜子里在琢磨啥,说啊!”
“我才不说!”苏苏立马挺直了后脖颈看着小桂怒道,“说出来,不是被你骂死就是被邈邈哥掐死,那还不如不说。”
“说!”寂邈瞅着她说道,“想我掐死你,总要给我个掐死你的理由。”
“那个......”苏苏皱眉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肯定很冒险。”
“有办法就行,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洛空冲着苏苏大喊,显然是这一刻才明白这丫头片刻前心不在焉的情况不是被现实打击到了,而是琢磨着开墓的办法。
四双眼睛的注视下,苏苏撇了撇嘴终于开腔了。
“草原上的洞这么多,要是挨个去找去测,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估计金秃子的大队人马开过来了,咱们还没找到那个封口呢。邈邈哥不是说了,甭管墓夹层里的沙子有多厚,墓里头肯定是中空的,要不然怎么安置棺木?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寄托在那个封口在漫长岁月里可能出现状况去寻找它的,要是这个封口没有出现状况或者万马齐踏过,那么我想除了开队人马各种大型机械车弄过来,再没法子了。我的办法就是如果那个封口真的有了裂缝或者洞开了,那还是挺容易找到的。”
“你个忽悠!说了这么一大串话不是还是没说具体用什么法子么?怎么找?”
“这事有点冒险。如果能确定出沙层的厚度来说,我们面对的困难和阻力就小得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确定沙层的厚度!”
“小邈刚才确定的方向是封口,你可好,又把我们拽回沙子的厚度!”洛空垂头丧气道,“谁心里都清楚这一点,现在不就是无法确定沙层的厚度么?”
“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苏苏在说这句话时,神情落在人眼里颇有点巍然的感觉。
“娘娘,桂爷我是太了解你了,你那办法要是好办法的话早就从嘴里溜出来了,这半天都支支吾吾的,肯定馊主意!”
“瞧瞧,瞧瞧,我就说吧,肯定挨骂!这还没说呢!”
“说啊!”瞪着苏苏,洛空苦涩的表情说明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纠结。
“下面洞道的墙壁上测试土墙厚度的盗洞都有了,现成的,现在只要我们能打穿某个离沙子最近的盗洞,塞进去阻隔沙子的东西,说不准能测出里面堆积的沙子的厚度,弄不好还能直接打进墓室里,那就更有谱了。”
“你白日做梦么?”洛空瞅着苏苏道,“打穿盗洞就要担着墙壁承受不住压力爆裂的危险,塞进去阻隔沙子的东西?你当输油管是野草,遍地都是啊!”
“花花哥手里行军锹的锹把不行么?”
苏苏这话一讲,我们四个的眼神全都瞅向小桂手里的行军锹,小桂将锹拿在手中,面无表情地将锹把展示给我们看,锹把果然是中空的。如果将这把可以折叠的行军锹锹把完全打开的话,的确有些长度,沙子能有行军锹的长度这么厚么?或者就像苏苏说的那样,如果运气好行军锹把的长度够长,直接穿过沙层打到了墓室呢?
“就算能穿透沙层又怎样?难道你指望这我们能通过锹把钻过去?”
听着洛空的挤兑,苏苏抬起手翘起食指抠向鼻孔......瞅着这个大庭广众下很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动作,我琢磨着这丫头粗鲁的行为越来越多了,这感想还没退散,就见她身边的小桂也翘起食指抠向自己的鼻孔......我靠,我终于知道这丫头受谁影响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话总是那么的有道理。
“就说你们这智商!我指望你们钻进去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呢!”放下抠完鼻子的手指,苏苏跟小桂一样都是不自觉地搓弄着抠完鼻牛的手指,居然还面不改色地说,“邈邈哥不是说了,目前最要紧的不就是要找到封口么?如果能洞穿沙层,弄点烟雾之类的通过锹把送进去,要是那个封口洞开的话,就会从地面上冒出烟来吧。以袅哥的眼力和嗅觉,总能察觉到点什么,对不?”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别说,苏苏这说法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行性。
“娘娘,你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弄燃烟的东西?这里是草原不是大森林!”
“这里杂草丛生,你是想问我这些杂草混合些东西会不会烧着么?我听说有的民族做东西时会在火里加些牲畜的干粪便,既然那东西都能燃着,草反倒烧不着?”
“烧东西是个小问题,咱们有油!火机油!”
又一次,我们四个的目光对在了一块,感觉一个钟头前还杵在我们面前的困难已在这一刻不翼而飞了!于是,我们的目光很快地转到小桂的手上,那把行军锹。
我从来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一件东西,在这时候居然能担当起这么重要的角色!
向小桂伸手,我意思很明显了,行军锹给我,可小桂并没有将行军锹交给我们任何人,反而看着我们说道,“我下去弄。”
“不行,我去!”看着小桂我说道,“你速度有我快吗?要是那堵墙真的因为打洞时出现偏差爆裂的话,那么你比我更有生存的希望?别啰嗦了,锹给我,咱们谁心里都明白最适合的人是谁。”
“小袅,”小桂抬手拍拍我的肩头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慢。”
“却也没我实际速度快!”伸手去拿行军锹,却发现锹怎么都拽不动,不由双眼看向小桂就要发火。
“哎呀!”一旁的苏苏这时猛地趴在地上叫喊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那会你们让我说我就不想说么!最后,要去冒险的人铁定是我袅哥,这明摆着么,谁跟他搭手不都等于变相添乱!”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否则我把你扔牧民家里叫你连地主婆都没得当!”
“你也给我闭嘴!在我上来之前,苏苏那抠鼻牛的动作要是还没收敛的话,你就打算安置了她吧。”
“我擦!这关我什么事?我是有女人的男人,我很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