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问陈赫岩:“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掉外衣?”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不男不女,也不变态。”陈赫岩幽幽地说。
“呵呵,你让我做你儿子,可我并没有做。”我坏坏地笑,“还记得我说过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儿吗?我这人一向是说到做到。”
“你要干什么?”陈赫岩声音变了尖锐起来。
“你先是将我击昏,然后把我带到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我,我打打你屁股报复你一下,不应该吗?”我学她刚才的口气说。
陈赫岩冷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想当初在人工湖,我扣住周晓蕾的脉门,将她按在小树林的斜坡处。这一次我故技重施,虽然陈赫岩的身手要比周晓蕾好很多,但是由于我又吸收了几次念力,已不能与当时同日而语了。
几个回合之后,我扣住陈赫岩的脉门,让她的全身不能动!我将她夹在腋下,她的屁股正好冲着我的脸,就像一个父亲要打自己的小女儿一样。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会为今天的举动付出惨痛的代价的!”陈赫岩边挣扎边恨恨地说。
“无论多么惨痛的代价,这屁股我是非打不可了。”我只是想吓吓她,也让她尝尝恐惧的滋味。
“那你快点打,打完放我下来。”
“等一下。”
“你还等什么?”
“我在想该怎样打你的屁股。”
“打屁股你还不会吗?我警告你,打归打,不许占我便宜!”
我笑着说:“我在想就这样打你屁股好呢,还是脱下你的裤子再打!”
“无耻!你这个臭流氓!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她虽然在尖叫,她的声音却已经颤抖。
“对呀,我就是个臭流氓,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哈哈哈!”我忽然冷声说,“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不让你做我的女儿了!”
“那做什么?”陈赫岩忍不住问。
“我会勉强自己让你做我这个臭流氓的新娘!”
陈赫岩果然闭上了嘴。我觉得这样差不多了,就将她放了下来。
“你不打了?是害怕了吗?”她边整理衣服边问。
“我说过我对不男不女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得意地说。
陈赫岩跺跺脚,什么也没说。
“好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我指着地上的戚玉茹说,“扶起那装晕的她,走吧。”
“好了,玉茹,走吧。”陈赫岩扶着戚玉茹忽然尖叫,“玉茹,玉茹,你不要吓我!”她慌乱地摸着戚玉茹的手腕,又俯下身听她的心跳,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我吼道:“余良升,玩大了,你杀死了玉茹!”
“你胡说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陈赫岩哭着说:“玉茹身体是冰凉没有温度的,已经没有心跳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我摇头笑着说:“呵呵,别演戏了,我才不上当,我不会再让你乘机暗算的!”
“我们恩怨一笔勾销了,我还演什么戏呀!都怪你一直缠着我,否则她兴许还有得救!”她说着又捶胸又做人工呼吸。
看样子不像装的,我怕她再次偷袭我就喝道:“到墙那边待着,我看看。”
“求求你救救她,她那么善良,不该这么就死了!”陈赫岩哭着退到了一边。
我蹲下身子,摸摸戚玉茹的手果然冰冰的,没有鼻息,脉搏也不跳了!我俯下头,没有听见心跳!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戚玉茹死人?真的死了!
陈赫岩发疯似地扑过来,“余良升,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玉茹的命来!”
“我没有杀她!”我摇着头喃喃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敢说你没推她吗?”
“我是推了她一下,可是这也不足以致命呀!是不是女鬼小妍把她杀的呀!”
“你和警察说吧,过失杀人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了。”陈赫岩擦着眼泪,恨恨地说。
我真的惊呆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推,我就变成了杀人凶手!生命难道真的这么脆弱?
我任由陈赫岩打我而不还手,我想用肉体的疼痛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可是我没想到她的拳头忽然打在我的胃口周围的太阳神经丛,我又晕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农家的炕头上。炕头冰凉凉的,硬邦邦的,还残留着些许灰尘,又黑又脏。
窗外的天也黑黑的。看来我从白天又睡到了晚上。此时我被铐着手铐戴着脚镣,旁边站着一胖一瘦俩个年轻的警察。屋子里放着声音不大的哀乐,显得有点瘆人。不用问,一定是陈赫岩报警了。
“这是哪里?”我本能地问。
“死者的老家。”其中一个胖警察对我说,“你叫余良升?”
“嗯。”
“这是我的警官证。”他将证件递给我,真是警察。
“嗯。”
“你将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
“嗯。”我简单地说了一遍,并强调是我不小心推了戚玉茹。
胖警察的态度还是和蔼的,“你一会儿不要激动,死者家属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了照顾死者家属的情绪,该忍的你就忍一下。”
“嗯。”我点头又问,“这是大青山吗?”
“是的。死者家属执意要在这里设灵堂,我们也没办法。”胖警察苦笑着说。显然,他也不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
满脸泪痕的陈赫岩走进来,指着我冷冰冰地说:“余良升,你出来。”
我被两警察架着来到外屋,看见戚玉茹躺在棺材里脸色蜡黄,根本没有一丝血色。
两盏烛台,一盏油灯。
陈赫岩边烧纸边对俩警察说:“我已经和你们所长打过招呼了,这人得留在这里为死者守夜!”
警察点头说他们已经接到通知了,会看着我的。
陈赫岩对我还算人性,并没有让我跪着,而是给我找了个凳子子坐下。
夜已深。
陈赫岩耐不住困倦,已到里屋睡觉了。
冷风透着门窗吹进来,带着淡淡的雾。我隐隐地感觉到四周阴森森的,似乎飘着鬼气。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似乎想说说话,缓解一下气氛,可谁也没有先开口。
长夜漫漫。
灵堂越来越冷,鬼气似乎越来越浓。除了哀乐,就是牙齿打颤的声音。我坐在那里,从心里往外冷。
人越冷,就越内急。
我开口说:“报告政府,我要去厕所。”
胖警察看看我,架起我对瘦警察说:“小刘,我带他去。”
刘姓警察看了看棺材里的戚玉茹,对胖警察点点头,“赵哥,快去快回。”
赵姓警察嘟囔一句“知道了”,就把我架到了外面。
院子里阴森森的黑,冷风瑟瑟,雾气更浓。
我和赵姓警察随便找个旮旯方便完,就听屋子里传来刘姓警察的叫声:“妈呀!赵哥,快回来!”
我们提着裤子回头望去,屋里的灯灭了,只有微弱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