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停了。而我心中的雨,从来就没停过。
刘川正好开车路过,见到我在喝酒,便停下车,带着两个手下走过来,那俩个手下向我鞠躬,“升哥好!”
“升哥,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喝酒?”刘川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说,“升哥,到我蓝梦酒吧我请你。”
“改天吧。”我笑着摆摆手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忙去吧。”
刘川点点头说:“改天升哥一定要赏脸啊!”他看看大家又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那两个手下又鞠躬:“升哥,再见!”我又点点头不耐烦地摆摆手,刘川领着手下上了车。他那红色的桑塔纳,横行霸道喧嚣着驶去。
四眼狗吃惊地看着我,伸出大拇指说:“兄弟,你真牛逼!”
我觉得面子已经挣足了,却没有一丝对杜菲儿报复的快感,可能心早已不在她那儿的缘故吧。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忽然发现这样显摆实际上并无意义。
“兄弟?谁是你兄弟?”我冷冰冰地说,“四眼狗,天晴了,雨停了,你是不是又觉得自己行了?滚!”
四眼狗面如死灰,拉起杜菲儿就走。车子开出十几米米,便被交警的车子拦截了下来。估计交警是看到四眼狗逆行,所以才拦截的。但是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便要测试酒精含量了。
呵呵,四眼狗常在河边走,这次终于湿鞋了。我拉起苗小雨,结了帐之后说:“小雨姐,咱俩看戏去。”
四眼狗一直在说交通队他有人,那交警给了他打电话找人的机会,原来那所谓的交通队有人,是收拾卫生的。急得满脸通红的杜菲儿用央求的目光对我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帮我们一次吧,我知道现在的你能量很大。”
我笑着摇头说:“我在交通队没人,否则我就开车来喝酒了。”
杜菲儿又急着说:“你就托托关系嘛,我不想汪哥坐牢,哪怕改成酒后也行啊。”
我不忍心看杜菲儿这个样子,就对苗小雨说:“你联系杨三看看他有没有关系,能让交警把四眼狗醉驾变为酒后。”
由于麻森的关系,我不想与杨三通话,怕尴尬。
苗小雨迟疑了一下,就给杨三打了电话,杨三说没问题。一会儿电话打到苗小雨的手机上,让那交警接电话,那交警接完电话对四眼狗说:“你能量不小啊!你再吹一次吧。”
四眼狗又吹了一次检测酒精仪器。交警看了看结果说:“酒后。”
我走到四眼狗身边,在他耳边笑着说:“四眼狗,我早就说过,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次你不必谢我,我是看在杜菲儿的面子上帮你这一次的。下次如果你再这么装逼,你即使酒后驾车,我也给你变成醉酒驾车。听说监狱里的环境很不错,狱友们都待人热忱,如果你哪天想进去旅旅游,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我不再理会四眼狗怨毒的目光和杜菲儿的连声道谢,拉着苗小雨的手就离开了。躲过杜菲儿的视线之后,我松开手对她说:“小雨姐,谢谢。”
“不用谢!”苗小雨笑着说:“想当初在你家和苏欣彤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你姐问你还想着初恋女友吗?你是怎么回答你忘了吗?”
我没忘,我记得自己当时说——“总有一天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苗小雨继续笑问:“今天你做到了,开心吗?”
我实话实说:“并没有觉得太开心,只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而已。”
苗小雨点头:“你今天对杜菲儿和汪有成所说的每句话我都理解,但是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一切都是缘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笑着说:“我知道。对于他们二人,已无恩怨可言,从此以后他们将在我的生命里彻底地消失。”
“这样最好!”苗小雨点点头,忽然又含情凝睇,“单凭你肯帮杜菲儿这件事,看得出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我还没喝好。”其实我早已经有些醉了,只是自己没感觉出来罢了。
“我也是。”苗小雨含娇细语。
“要不咱俩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继续喝?”我发誓,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很纯洁。
“好。”苗小雨很爽快的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小雨姐,我有那么老吗?”
“那叫什么?”我挠挠头问。
“我喜欢你叫我小雨,那样我才显得年轻呀。”苗小雨笑着说。
“那你把电话也关了吧,这样谁也打扰不了我们了。咱俩喝个痛快,我也好和你说说我这憋在心里的话。”
“嗯。”
我说的这没人打扰的地方,其实就是我原来租苏欣彤的房子。我和苗小雨买了些吃的,我抱着两箱啤酒去了我原来六楼的家。
家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脱掉西装,穿着紧身背心和苗小雨边喝酒边聊了起来。原来她在一家事业单位当会计,这几天休年薪假,和父母说在老姐家住几天。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结婚,父母巴不得她在男朋友家住呢,就不管她。
她讲她单身的难处,我讲我和苏欣彤在这里的快乐时光。就这样聊着,喝着,直到她醉了,我也醉了。
我迷迷糊糊叫着苏欣彤的名字,回忆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细节。不知道为什么,苗小雨变成了苏欣彤,我摘下翡翠玉扣,拿在手中说:“傻丫头记得那次我和你说过,这翡翠玉扣一直是我贴身饰物,我让它吸收一下你的体温和浑身散发的体香,如果以后我再想你的时候,我可以摸摸它,吻吻它。”
“苏欣彤”睁开朦胧的眼睛问:“你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含糊不清地说:“你给我躺下。”
“你要干嘛?”她也口齿不清了。
“你喝醉了,呵呵。”我笑着说,“傻丫头,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看当时的样子。”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将翡翠玉扣粗鲁地塞进“苏欣彤”的文胸内心脏的位置,我直觉手掌一热,“对对对,当时就是这感觉!”
“热!”她又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笑得更开心了,“对对对,当时你就这表情。等一下,我得把它再戴回去。”我稀里糊涂地又将翡翠玉扣又挂到了脖子上,“然后我就说……”
“啪!”她无力地给了我一耳光,“你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声音响,但我没觉得疼。只是这“苏欣彤”怎么又变成苗小雨了呢?
苗小雨又语无伦次地说:“困死了,明早找你算账!”
“嗯,我也困,咱俩一起睡!”说着我便倒在了苗小雨的身上。
当我被苗小雨推醒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苏欣彤和一对年轻夫妻俩站在床边。
“欣彤,你回来了?”我揉揉眼睛,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我发现这不是梦,不由地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