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笑着说:“那天李殿虎送我和苗小雨到楼下,我就让他离开了。来到家门前,麻森已经在等我了。他说你和他是兄弟,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忙。”
我有些恼火:“一个绑架我老姐的人,是不配做我兄弟的!”
“谁告诉你我被绑架了?”老姐示意我坐下来,“麻森只是让我在隔壁的若琳家住两三天,而这两天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系,包括你。所以就将手机关机了。苗小雨怕我一个人孤单,就留下来陪我。”
“姐,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烟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老姐替我点燃,“因为麻森说,我如果踏踏实实在隔壁待两三天,那么我就是帮了他兄妹俩天大的忙。麻森很君子,他只是和我商量,如果他真的想绑架我和小雨,我们也没办法。既然我的消失对麻森兄妹很重要,这就足够了。既然他们兄妹对我们姐弟这么好,那么我们帮人家一下也是应该的呀。”
我狠狠地吸着烟,透过烟雾我冷冷地看看目光变得呆滞的萧若琳,又问老姐:“就这些?”
老姐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说:“小笙,我知道你担心我,姐心里明白。麻森这两天对我很不错,有空就回来看我。”
“岂止是不错呀,那简直就是好极了,咯咯。”苗小雨笑着说,“这俩人眉来眼去地让人受不了,你们是不知道呀。”
老姐掐着苗小雨的胳膊也在笑着说:“杨三陪我们这两天,你和他不也眉来眼去的吗?”
苗小雨脸色涨红,看看我摇摇头,又对老姐急了:“余婷玉,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你和麻森有说有笑的,我不当电灯泡只能和杨三说话呀!”
“够了!”我大吼一声,站起来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摔到了地上,“你们都伟大,你们都义气,可是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知道我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几次吗?!”
老姐和苗小雨止住笑,吃惊地看着我!
“欣彤走了,你们一点都不在乎吗?!如果没有你们这样胡闹,欣彤会离开吗?!你们对得起我吗?!晓蕾为我受了伤,现在还在家养伤呢,你们知道吗?!你们一个个的为我想过没有!”一口气吼完,将烟头踩灭。
我是越想越气,语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了:“我爱的女人欺骗我,我的兄弟也一直利用我,就是我的亲姐姐也帮着外人也瞒着我!”
萧若琳眼中滑过两滴泪,什么也没说。我看着她冷冰冰地问:“夏超已经被抓了,你还会嫁给他吗?”
萧若琳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
我踢翻茶几,愤怒地走出家,狠狠地摔门!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一时接受不了。尤其是萧若琳,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一个字也不肯说。我甚至开始怀疑,她和麻森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不管怎么样,我无法容忍萧若琳欺骗我。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对我最好的是苏欣彤,可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她呢?我想她,想她拧我耳朵的样子,想她玩的真心话大冒险,想她最后的拥抱和亲吻,想她唱的《勇气》。
冷冷的夜,霓虹闪烁的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是不是都带着虚伪的面具?熄灭最后一根烟,熄灭最后一点点冲动。
我给周晓蕾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很好,老姐也回来了,要她安心养伤。我又给梁姿打了个电话,谢谢她求张云迪救我。梁姿说她查过了,苏欣彤的单位说她已经辞职了。看来,苏欣彤这次离开是决绝的,她是不打算再回来了。梁姿最后说,明天帮我查苏欣彤的家庭成员关系,希望她能去哪个亲戚家。
我又拿出手机翻出她最后发来的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或许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我们曾经拥有的欢乐喜悦,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愉快的日子,我对你的爱依旧炽热,从不曾冷却……”
既然爱,为什么离开?
老姐来电话了,拒绝接听,然后关机。我要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想一想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
开始下雨了,我临风独立,拂一拂衣袖,拭一拭身上的雨点,希望这雨点能将对苏欣彤的思念带走。可是雨还在下着,身上雨点是拭不尽的。这就好像思念,是挥不去的。
一把花伞遮住了雨点,一个微笑遮住了我的视线。
“苗小雨,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惊讶。
“一直跟着你。”苗小雨将伞递给我说,“怕你做傻事。”
我接过伞笑了笑,问:“哪来的?”
她又撑起一把伞说:“夜市刚买的。”
“喝一杯?”我努力笑着问。
“如果你觉得喝酒能好受些,那么我陪你。”苗小雨大方地说。
附近就有一家路边大排档,我们随便点了些麻辣烫,和一箱啤酒。在微雨轻风中喝酒,正符合我的心境。
“我姐和麻森发展什么程度了?”我干了杯啤酒问。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苗小雨喝了口酒,“他们俩应该心有灵犀的。”
看来老姐对麻森已经芳心暗许了,我点点头,又干了一杯。这黄色的液体滑过喉管进入胃里的感觉真好,我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和苏欣彤在盛滨酒店喝酒的情景了。
“别听你姐瞎说,我和杨三没什么,就是谈得来而已。”苗小雨将我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呵呵,我知道。”我从没认为她会和杨三有什么,其实我早就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但我从未说破而已。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喜欢这个大我几岁的老姐闺蜜。
“说心里话,你今天真的过分了,你不该那样对待你姐和萧董。”苗小雨喝口酒,“其实萧董和麻森肯定有苦衷。”
我干了杯中酒,冷冷地说:“就算有苦衷,告诉我一下啊,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当兄弟。”
苗小雨笑了笑说:“其实你发脾气,并不是因为大家有事瞒着你,而是因为萧董要嫁别人你根本接受不了。”
她的这句话,像根刺似的扎进了我的心里,又像把刀直戳中我的软肋。是呀,是因为萧若琳要嫁人才让我变得如此狂躁,如此的毫无理智。
我摸摸兜,才发现烟早已经抽光了。苗小雨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苏烟”递给我,“我不知道你喜欢抽什么烟,我想贵的一定好抽。”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听见一声戛然而止的刹车声,一辆福特车停在了路边,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漆黑锃亮。从车窗探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和缺了颗门牙的脑袋,“兄弟,在这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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