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拎枪走下车,冷声说:“谁动,打死谁!”
鬼蟹子的人噤若寒蝉,退在了一旁。
可能出于对萧若琳的安全考虑,西装男摆摆手,让宝马开走了。
鬼蟹子在手下面前,必须装逼:“这位兄弟,你是?”
我也十分好奇,萧若琳的男友究竟干什么的啊,警察?还是黑社会老大?不管他什么身份,他说话的样子都很酷。
如果青青的念真的在萧若琳的身上,我摸了她的胸,这人会不会一枪打爆我的头?我不敢想。
他眼中没一丝温情,走到鬼蟹子面前,说话依旧冷冰冰地,“闭嘴!”
鬼蟹子说:“好,今天我给你个面子,兄弟们……”他“走”字还没说出来,西装男就用枪把儿将他打倒在地上!他出手够狠够迅速,我自叹不如。
这就是不听他话所付出的代价!他看都不看地上的鬼蟹子一眼,只是淡淡地对鬼蟹子手下说:“刀都放下。”
鬼蟹子这二十几个手下真的懵了,乖乖地放下了砍刀。
我走到西装男面前,抱拳:“谢谢大哥出手相救!”
“跟我走。”西装男收起枪,依旧冷冰冰的,他的话让我们很难拒绝。
我们往回走,右拐回到胜利路,又走了几百米,看到了那辆宝马740就停在路边。这时,几辆警车从我们身边疾驶而过,估计是去抓鬼蟹子的。
西装男看了看宝马车里的萧若琳,这才对我开口说道:“不必谢我。”说罢,他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萧若琳要他做的。
萧若琳放下车窗玻璃,声音也是冰冷的:“这一次,我正好赶上救了你们,可是下一次呢,谁救你们?”
黄鼠狼嘿嘿地笑着说:“谢谢你,萧小姐。”
萧若琳喝道:“你闭嘴!你看你都交些什么朋友?为点鸡毛蒜皮,就大打出手,我怎么敢把张可交给你?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救了我们不假,可是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吧。看在人家救我的份上,我忍住,没说话。
她似乎看透了我,又对我冷笑,“你不要以为拳头够硬,说打谁就打谁,滨海的水深着呢!就算你再能打,你能打过麻森吗?”
我这才知道,西装男名字叫麻森。
麻森坐在副驾驶上,根本不看我们,而是在闭目养神。张可坐在萧若琳身边,眼神幽幽地看着尴尬的黄鼠狼,也没敢说话。看得出,她是很喜欢黄鼠狼的。
萧若琳见我还是没说话,又继续说:“逞匹夫之勇,难成大器!如果不是看在张可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救你们的!黄先生,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找张可了!”
这是我这几天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逞匹夫之勇了,上次是四眼狗。我不由得有些恼火,“萧小姐,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们。但是,这不意味着你从此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羞辱我们。”
萧若琳显得很意外,柳眉紧蹙,“羞辱?”
我点燃一支烟,冷冰冰地说:“萧小姐,你羞辱我没关系,请你不要羞辱我的兄弟!我问你,黄舒良今天有什么错事情是我和大地瓜引起的,他参与打斗了吗?你凭什么拆散他们?”
萧若琳说:“就凭我是张可表姐。”
我开始冷笑:“你是张可的表姐就有权利干涉张可的幸福?我知道你是有钱人,你可以掌控一切,你可以随时去高档酒吧,点上几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可我们这些人,一年也去不了一次蓝梦酒吧。今天黄舒良为了给张可撑门面,去了酒吧点了好酒,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要拆撒他们,你这不是羞辱是什么?你不要觉得你很有钱,就了不起!可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程度,不是看这个男人为这女人花了多少钱,而是看他花的钱占他财产的比例是多少!”
萧若琳也冷笑:“想不到你还有点嘴皮子功夫呀!这样吧,你不是很能打很仗义吗?你现在和麻森打一场,如果三分钟之内,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那么我就成全他们俩!”
我点头,“一言为定!”
“不要!”黄鼠狼和大地瓜异口同声,他们知道我不是麻森的对手。
“放心,我一定会赢。”我淡淡笑着说,“黄鼠狼,你计时。”
麻森睁开眼走下车,活动活动手腕,松了松领带,目光冰冷而又不屑。
“动手吧。”我淡淡地说。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我想赢麻森,绝无可能。如果三分钟之内,还能站着说话,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麻森并没有任何表示,一拳打在我的心口窝,我只觉得内脏翻滚,嘴里一咸,便跌出几米远。
麻森皱眉问:“为什么不躲?”
我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丝,笑着说:“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应该受你这一拳的。”
麻森并没有再说话,一脚踹向我的小肚子,我侧身躲过,他的拳头挥向我的太阳穴,如果被他打中,我必然当场昏迷。我本能低头用左拳护住太阳穴,右拳击向他的腮帮子。
麻森微微一侧脑袋,我的拳头便击空。因为先前硬接了他一拳,我的力道减弱了很多。他的左拳随即而到,直奔我额头!看来他并不想将我的鼻子和嘴打伤,给我留了点脸面。
这一拳,我并没有躲避,因为我根本躲不了,索性一拳砸向他的肋骨!我这是搏命的方式。如果一味地被动挨打,那么我是抵抗不了多久的。我这一拳用尽了全力!
如果他击中了我的额头,那么我也击中了他的肋骨。由于我早于他被击中,那么我受的伤比他要重得多!麻森想不到我用这“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搏命,他只好收拳后仰躲过我这一击。
由于我用尽全力,新力还没生出,麻森后仰的同时用脚踹向我的心口!我这次躲无可躲,仰面跌倒在地上!我吐了几口鲜血,想爬却爬不起来了。
“耗子!耗子!”黄鼠狼和大地瓜跑过来,想扶起我,我挣脱他们的手,喘息地说:“你们如果扶我,我这罪就白遭了。放心,我死不了。”
如果我不是装逼先挨麻森一拳,我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击倒的。现在有点后悔。如果麻森此时照我脑袋轻轻一拳,那么我绝不会再站在萧若琳跟前说话了。
看得出麻森并不是个卑鄙的人,他整理了衣服,又回到车上。
我稍稍放心,问:“到三分钟没?”
黄鼠狼看着手机秒表,大声说:“还有30秒!”
我知道这次我受的伤不轻,我靠最后的毅力,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就觉得内脏钻心得疼痛!我离宝马其实就几米远,但是我觉得好远好远!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宝马后门放下玻璃的车窗上。我死死把着车窗,“这样你还干涉他们吗?”
萧若琳摇摇头,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上车吧,先去医院再说。”
我笑笑,咳嗽了两声,“不用了,这点伤我还能承受。”
萧若琳淡淡地说:“那好吧,再见。”
我摇摇头说:“最好不再见。”如果青青的念真在她身上,我不想见也得见啊!
宝马开出几十米后,又倒了回来。麻森放下车窗玻璃,递给我一张名片,“放心,鬼蟹子这辈子都不敢再找你麻烦。你的伤,慢慢调养就没事了。如果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
今晚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听得出他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我接过名片,上面只有麻森的名字和手机号。容不得我说句谢谢,宝马疾驶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麻森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可以肆无忌惮地开枪?他是不是萧若琳的男朋友?萧若琳又是什么身份?问黄鼠狼,他也不知道。能给我答案的也只有青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