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的音乐弥漫着宴会大厅,LED大屏幕播放着今晚要拍卖的样品。从入口到大厅里铺着红红的地毯,和电视里看到的颁奖典礼差不多少。
陈赫岩偷偷跟我说,这慈善晚会的级别是滨海最高的一次,特别邀请了省内一些知名人士和富商巨贾。座位的安排,也是按身份的高低划分的吧。真正身份特殊的大人物,都坐在最前排。
晚宴还没开始,此时无疑是一个社交的绝佳时机,宴会厅里的各色衣着光鲜的男女们在各自的圈子里聊天。陈赫岩的人缘明显比萧若琳好很多,很多男男女女都过来和她打招呼。由于我事先和她交代不要介绍我的身份,这些人都是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光头。
而与萧若琳打招呼却的寥寥无几。由于她父亲萧常贵被双规,一直扶持她公司的夏海生被杀,这些人看见萧若琳唯恐避之不及。世态就是如此炎凉,我握着她的手说,告诉她不要刻意在乎这些。
萧若琳说,有我在她身边就好,其它的对她来说无所谓。
这时,倪尚走过来和我与陈赫岩打招呼,微笑着点点头,寒暄几句就离开。
“叶筱蝶!叶筱蝶!”有人突然喊道。
常在电视里出现的叶筱蝶如今现身宴会厅,怎能不引起躁动?只见露着香肩穿着晚礼服的她在几个人的陪同下,优雅地走到最前排的桌子前坐了下来。闪光灯适时的闪烁着,娱乐记者围了上去。
现场开始有点混乱,很多人拥挤着上前想一睹影视巨星叶筱蝶的风采。龅牙苏便是其中的一个。
我和萧若琳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宴会厅,去走廊透透气,顺便抽支烟。为了找到吸烟室,我顺着走廊转了一圈,发现这一层楼是个“凹”字形状的布局。中间是宴会厅,它的两侧和对面是走廊,再外围则是各种工作区域了。
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吸烟室,最后我只能在卫生间抽支烟,顺便将身体里的污秽之物慢慢排除体外。我想到法国专家特雷泽盖对于方便的单一理解,就忍不住笑了。
——“等我和陈总都方便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香水吧!”
估摸十分钟之后我走出厕所,便看见神色异常的梁姿走过来。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她看见我,一把将我拽进了女厕所。
“你怎么在这里?”我吓了一跳,小声问。
好在女厕所此时没什么人出入,我看看表,差五分钟八点,我知道慈善晚会马上开始了。在这个时间段,厕所没人出入也属正常。
梁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拉开了一扇门,和我钻了进去,然后将门锁死。
狭小的空间,我们几乎脸贴着脸。厕所的气味并没有掩盖梁姿身上少女的气息。
梁姿捂住我的嘴。这丫头要干嘛?难道她要在这里和我疯狂刺激一次?她翘着脚将香唇慢慢凑到我的耳朵边……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突然听见最里面的蹲位有抽水马桶声音传来,接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开的声音渐行渐远。
接着又有个高跟鞋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人拽了下我们这门又走到了隔壁,“砰”地关上门,接着女人小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和梁姿的脸一起尴尬着羞红了起来。梁姿松开捂我嘴的手,将头埋在我怀里。
这个女人素质真不怎样,并没有按抽水马桶便离开了。
梁姿又将嘴唇贴进我耳朵,用蚊子般的声音紧张地对我说:“出大事了,我刚才看见两个保安被杀了。”
“在哪里?”我只好搂着她小声惊讶地问。
“就在不远处的厨房里。”梁姿的嘴唇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耳朵。
“这里也有厨房?”我见她总翘着脚,便让身体矮了下来。
梁姿站稳后,说:“那个地方应该是临时当做厨房的,确切的说是堆放食物的地方。这样的晚宴,食物和酒水是少不了的。食品和酒水都是几家大型餐饮公司负责运送进来的。”
“那两个保安是怎么死的?”我皱眉问。
“被手枪杀害的。枪口都装了消音器。”梁姿解释说,“那两个装扮成侍者模样的人,用的手枪都是塑料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带了枪械经过安检混进来的原因。”
“你快联系张云迪呀!”我急着说。
梁姿失望地摇头,“手机已经不好用了,他们有通讯干扰器。电梯已经断电停止运行,就连两侧逃生楼梯的门也被锁死,各有俩人把守!”
“这么说我们已经被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了?”
“可以这么说。”梁姿苦笑。
“你们来了几个人?”
“算上我,四个。”
“若琳和赫岩还在里面,我要救她们。”我松开她,攥紧拳头。
“你冷静点!”梁姿拽住我的胳膊急着说,“对方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如果只有五六个人,我的同事绝对可以应付。”
“我在荒岛受训的兄弟龅牙苏也在里面,即使再多几个他一个人也能应付自如。”我点点头,说。
“如果他们有几十人,我们进去无异于送死。即使救她出来,我们能逃到哪儿去?”梁姿又搂住了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冲动起来,不管不顾。
我冷静下来,问:“你说怎么办?”
“对方用上了通讯干扰器,说明他们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梁姿看了看天花板说,“上面应该有通风管道的,我们找到入口爬上去再说吧。”
“好,听你的!”我点点头,又笑着说,“你今晚穿晚礼服真漂亮!”
梁姿有点羞涩。
我没空谈情说爱,将女厕所锁死,然后踩着厕所的隔断用力将上面通风管道的网盖砸下来。然后纵身一跃,双手攀到管道壁,借力跳了进去。
梁姿跳上隔断,我伸手将她拽了上来。
我和梁姿在狭窄的通风管道艰难爬行,里面很黑,灰尘也多。我屁股朝着梁姿,她警告我不许放屁。
我想到了我那三个总说“屁事”的兄弟,如果他们此刻都在就好了。
为了缓解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我学着木呆子的口气说:“随时有这可能,你要做好洗鼻恭闻的准备吧。”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