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得没人性的魔鬼教官将我们折磨得精疲力竭之时,接我们回滨海的渔船在傍晚时分才姗姗来迟。
虽然我们每天都盼望着赶紧离开这个地狱般的荒岛,但真正要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却发现对这里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确切地说,是对魔鬼教官的依依不舍。
魔鬼教官对我挥挥手,声音淡淡的:“走吧,记得下次来一定要每人带瓶好酒!”
“必,必,必须地!”我们笑着说。
在渔船开动的那一刻,我们看到魔鬼教官笑了。半年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再见,师父!”我在心里喊着。
当灯火阑珊的滨海出现在眼前时,我们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
“终于回来了!”我们四个人拥抱着。
张云迪亲自开着吉普车来码头接我们,“上车。”
我们也没客气,便坐上他的吉普车。
“去哪儿?”张云迪并没有废话更没有和我们寒暄。
骆驼说:“去好好地吃一顿大餐!奶奶地,这半年在岛上简直馋死了!”
龅牙苏对我说:“耗子,你不是说你开了个香水公司吗?你们那么有钱,请我们去豪华酒店先过过酒瘾吧!”
我笑着说:“香格里拉五星级大酒店,我请客!随便吃,随便喝,别客气!”
张云迪边开车边说:“考虑到今晚你们四个刚回来,可以少喝点酒,但是从明天开始绝不能再沾酒,直到将恐怖分子一网打尽。”
“为什么?”骆驼问。
张云迪说:“我们最近在滨海抓获了东突分子的一个头目叫穆拉帝力,这个人曾在阿富汗营地受训过,对恐怖袭击有着丰富的经验。据可靠情报,他手下有一批狂热死士,已经悄悄地分批潜入滨海,随时都可能突然发动恐怖袭击。”
骆驼摩拳擦掌,“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我们这半年的训练成果。”
张云迪说:“西门虎当初派杀手劫持滨商集团董事长倪尚的妹妹,据分析就是为了用他妹妹的身份在滨海商场实施恐怖袭击。那里已经是我们重点布控的对象。”
“倪洋还好吗?”我问。
“她已经出国留学。”
“哦。”
张云迪说:“你们四个这次受训,是极其保密的。你们各有所长,尤其余良升和牟林松又有身份的隐蔽性,是对付恐怖分子的一把利刃!我不会给你们配枪的,你们只能从恐怖分子手里争夺,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我们点点头。
“你们四个人无论什么理由决不能离开滨海半步。”他将手机还给我们,“我已经给你们每人换了新电话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等候命令。”
“嗯。”我们又点头。
“我知道你们四个桀骜不驯,却又嫉恶如仇,通过数次对你们的严峻考验,我们才慎重决定选择你们四个成立滨海反恐特别行动小组。现在我正式认命余良升为小组长,洛一兵为副组长。”张云迪已经将车驶入市区,“我是你们的直接联系人,你们只能执行我的命令!至于你们的身份,连你们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
龅牙苏问:“如果你哪天万一挂了,我们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的木呆子说:“按倒霉处理。”
车子已经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张云迪最后说:“为了滨海的平安,拜托诸位了!”
我走下车后,对张云迪说:“如果我们哪天万一都挂了,你一定记得给魔鬼教官买四瓶好酒替我们送去。”
张云迪点点头,开车疾驶而去。
“耗子,请我们到这里吃饭,你兜里的钱够吗?”龅牙苏问。
“我一个电话,就有人来给我送钱。”我兜里的银行卡的钱半年前都买礼物给女人了,已经所剩无几了。
龅牙苏笑着说:“一定是女人。”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规矩搞不明白。我拿出手机,准备给陈赫岩打电话。
龅牙苏抢下我的电话,坏笑地说:“你和你的女人们半年没见面了,她们会不会真的如你在岛上说的想你呢?”
我笑着说:“一定会想得要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龅牙苏说,“兄弟们,跟我走,看出好戏过过瘾!”
我们不解地跟着他来到酒店附近的广场。在一个能远远地看着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黑暗的角落里,我们四个秃子就像四个刚出狱的犯人让那些在广场散步的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从去荒岛的第一天,我们就被魔鬼教官勒令剃光头发。以后每长出半寸,我们便互相理发。对于光头,我们已经习惯。
龅牙苏将陈赫岩的电话号码要了去。“你们谁都不要出声。”
“我不出声。”木呆子淡淡地说。
“我也不出声!”骆驼赶紧跟着说。看来对于那“畜生”的玩笑,他还记忆犹新。
我苦笑。
“喂,陈赫岩吗?”龅牙苏将免提打开冷冰冰地问。
“我是陈赫岩,请问你哪位?”陈赫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不要问我是谁,如果你想知道余良升的消息,那么你就一个人带五万块钱来香格里拉大酒店正门前。记住,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嘿嘿,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好,我马上就赶过去。”陈赫岩焦急地说。
龅牙苏果断挂掉电话。
骆驼说:“龅牙苏,如果她报警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龅牙苏说:“如果她真的报警,那只能证明耗子在和我们吹牛皮。”
十五分钟之后,陈赫岩看着车子赶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前。看着她焦急的样子,龅牙苏又给陈赫岩打电话,“下车,不要挂掉电话往东走……对对对……你现在右拐马上就看见我了。”
龅牙苏将电话还给我时,拎着钱袋子的陈赫岩已经看到我们四个人了。
“良升,是你吗?”她扔掉钱袋子哭着扑了过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轻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别这样,有人在。”
骆驼将钱袋子捡起来查看,说了句“讲究”。
陈赫岩刚松开我,给了我肚子狠狠地一拳,“你这半年死哪去了,你知道我们大家多担心你吗?”
我还没等开口,龅牙苏便笑着对陈赫岩说:“我们和余良升是狱友,我叫龅牙苏,他叫骆驼,他叫木呆子。”
我倒!
陈赫岩看着我的光头说:“良升,你蹲监狱了?为什么?”
龅牙苏说:“他因为****,被劳动教养了半年。”
我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