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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感动常在 才能练出好拳

一个月后,该因伯爵领地百里外,一个无名的小山谷之中。

山谷不大,呈圆形,半径只有一里左右。山谷东方有一道玉带般的瀑布哗哗而下,瀑布下面形成一个水色清澈的小湖泊,湖泊中有几条锦红色的小鱼。湖泊前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山谷四面环山,被绿树包围。山谷口仅容一人通过,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天动找了二十多天,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小山谷。不仅地处险要,容易防御。最妙的,还是山幽水清,没有别人打扰,最适合练功。

换做是被工业文明与人口爆炸困扰的地球,这种地方早已不存在。但这片大陆人口稀少,只要用心寻找,总能找到好地方。

此时的王天动,昂首望天,负手而立,站在空地之上,双目流露出缅怀之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经过一个月的悉心治疗,王天动的身体已经痊愈,而且王天动很仔细的检查过这付身体,确认了没有留下什么暗伤,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要知道,身体一旦留下什么难以痊愈的内伤,落下根子,以后练功练到一定程度,就会受到阻碍,轻则功力增长缓慢,重则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再有一丝一毫的进步。王天动是练武之人,对此非常小心。也幸好当时朱罗三人对杰克不大在意,没下什么重手,而杰克还十分年轻,身体的底子而不错,在王天动精心调理之下,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王天动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沉吟良久,终于“啪”的一声,朝东方重重跪下,脸容肃穆,上身挺得笔直。低下头又沉默了片刻,王天动这才抬头,双手虚拱,作上香状,一字一语道:“不肖弟子王天动,敬告八极门吴钟师祖,李书文祖师,霍殿阁师尊,我王天动三生有幸,再世为人,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谨此立誓,这重活的一辈子,我王天动绝对不再负师门所托,决不再干任何为非作歹的事情。我一定严守戒律,刻苦修炼八极拳,成为一代宗师,以慰师尊在天之灵。”

说完这些话,王天动张开双手,搀扶在地上,“咚咚咚咚咚……”,重重向东方地磕了九个响头。沙石在王天动光滑的额头上擦出丝丝鲜血,但王天动毫不在意,脸上沉静如水,认认真真把九个响头磕完。

文有太极安全国,武有八极定乾坤。王天动提到的几个人,都是八极拳赫赫有名的宗师。

王天动首先说的吴钟,是八极拳公认的创始人,开宗立派的祖师爷。据说,吴钟是回人,自幼就聪明过人,勤奋好学,并且十分痴迷于武术。他八岁的时候就进入清真寺,读诵经文,用心学习了回教的第一经典——可兰经。十五岁时,他弃文习武,历经多个师父后,终于汇通百家,以可兰经中“阴阳”“无形”之理,再辅以道家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的道理,采奇招,撷妙术,终于创造出日后有名的八极拳。

据传吴钟在二十三岁那年,手持一杆大枪,三进三出少林寺,无人能挫其锋芒,一众长老皆惊,镇寺官员称之为“神枪”。其后,吴钟更到了四九城,在康熙十四子胤禵面前展技,胤禵惊为天人,请吴钟在郡王府上执教,名震京都。

乾隆四十年,吴钟年逾六旬,返回家乡,侍母尽孝,并把八极拳的技艺传授给他的女儿吴荣。后来,吴家一家迁移到沧县孟村镇,吴荣把长拳、太宗拳、太祖拳、飞虎拳、桃花散等拳术,依照八极拳法的风格,提炼修改,进一步完善八极拳,并且在孟村镇公开传授八极拳。

自吴荣之后,八极拳开枝散叶,分为两支传承:一是吴氏本家及其门生。近代传衍不绝,造诣较深的有吴楠、吴世科等,其近亲马凤图影响较大,传人也不少。另一支是王四学在孟村镇学艺后,传张克明,张克明传其子张景星。而张景星之后,八极门又出了一个惊才绝艳,震动天下的人物,其功力之高,声名之显赫,直追师祖吴钟,他就是有“神枪李”之称的李书文。

李书文可以说是八极拳历史上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他一生携技遨游天下,与人比试,四十年来未逢敌手,败在他铁拳神枪之下的人不计其数。而且,他还抵御外侮,曾经击败俄国著名拳王马洛托夫,枪杀日本教官伊藤太郎,誉满海内外,据不完全统计,他的弟子传入国内外有万人之多。每年清明节的前夕,经常有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崇拜者,飞抵沧州,前往李书文的墓地拜祭。

李书文有三个弟子,在中国近代史上也扮演过奇异的角色。

李书文的大弟子霍殿阁,曾经担任末代皇帝溥仪的武术教师和护卫。

李书文的最后一个弟子刘云樵,曾经当过侍卫队教官和蒋中正的警卫。后来去到台湾,把八极拳传播开去,现在整个台湾的军警系统,几乎都是八极拳的天下。

而李书文另外一个弟子李健吾,也担任过一代伟人,开国领袖的警卫。

一个拳师,他的三个弟子,竟然可以分别在二十世纪中国几股权力高层中担任教官护卫,这在近代历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王天动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山谷中叩拜师祖师尊,并不是搞什么形式主义,洒嘴皮功夫,而是要借助八极拳赫赫有名的历史,以及对师门的怀念,尊重,愧疚之意,来锤炼自己的心意,触发自己对八极拳的感动。

每一个拳师,要痴迷于拳术,练出精彩动人的拳法,都必须首先问自己几个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练拳?你练拳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提高拳术,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这是每一个拳师传授弟子前都要提出的问题。

只有找到一个坚定不移,无人可以置疑的理由,才可以不断触动着拳师,感动着拳师,让他刻苦钻研拳法,精进武艺。

而对于王天动来说,能感动他,促使他努力练拳的最大理由,就是他对师门的愧疚,以及自己独一无二的重生经历。上一辈子,他没有遵循师门的嘱咐,死前一刻一直懊恼不已,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他绝不会再犯错误,一定要好好珍惜光阴,练好八极拳。

这就是仅仅属于他,练好八极拳,与众不同的感动理由。

祭拜完师祖师尊,王天动马上就开始重新练习八极拳。

练拳有三法,练法,打法,演法。练法是养身体,涨力气,固本培元的基础法门,同时又结合了打法的招式,是打法的基础。打法则是与人交手时使用的招式跟运劲法门。

空练练法,把身体练得再强壮,却不会发力运劲,使用招式把对手打败,那还不如不练武,免得招惹是非。空练打法,不练练法,就容易练伤身体,折寿短命,练拳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练武不能强壮筋骨,反而折寿,那也是白搭。

而演法则是演练给一般人观看,吸引人的招式法门。就如跆拳道里的踢木板,凌空飞腿之类的表演,招式本身没有什么实战价值,但悦目好看,可以宣扬拳术,也有实际价值。古时拳师都会一两手演法,落拓时用之在街头卖艺赚点小钱,开武馆时演练给普通人看,吸引他们进武馆学艺,也不失为一门安身立命的法门。王天动不打算演练八极拳给人看,因此只练练法与打法。

白天,王天动练习八极拳的各式基本功,从调养身体,增长功力的数息功、不数息功,到调养精神的起居法,增进五官能力的养目功、聪耳功、固齿功,再到八极拳的各种基础步法——地盆步,斗马桩,弓箭步,揉手功,捻步等等,一路路练习下去,恭恭谨谨,没有丝毫含糊。

王天动明白,练拳就像平地起高楼,地基打得越深,楼房才可以建得越高。不把基础打好,拳术就无法精深。

晚上,王天动则练习八极拳的各种打法。先练习基本开门练法金刚八势:撑锤(崩弓窜箭急)、降龙(五岳朝天锥)、伏虎(六合扑地锦)、劈山掌(劈山斧加钢)、探马掌(登山探马准)、虎抱(圈拦虎抱急)、熊蹲(熊蹲硬靠挤)、鹤步推(鹤步推山稳)。再接着练习六大开,八极拳小架。

三个月后,王天动一拳挥出,“咔嚓”一声,王天动面前一颗手腕粗细的小槐树,立刻应声而断。王天动看着断树,也是愕然,心道:“想不到我进步竟然这么神速。不过,我现在的功力,也快到了明劲大成的境界,也是时候冲击暗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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