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醉醺醺的他还是走进了新房,看着他的美妾,在酒意中,他把这心不甘情不愿的钱黛晓当成了乔茵,径自走近她,摸上她的脸,“茵儿……”
钱黛晓的身体一震,最后奋力挣扎,“我不是你的茵儿,欧博……”
这挣扎让欧博的酒意清醒了一些,冷冷地看着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毫不怜惜地压上她的身子。
钱黛晓在痛苦中流下悔恨的泪水,如果现在占有她的是章京,那该有多好……
钱家人在第二天清晨就出发离开这战乱的江南,而此时的钱黛晓却被留了下来。
章京看着钱家的大船开走,终舒了一口气,庆幸着自己有个聪明又足智多谋的妻子,怀里放着她写来的家书,他只有一个愿望活着回去看她与稚儿。
随后没多久,京城的援军到达了江南,随着圣旨,欧博与章京终于不用彼此憎恶地做同僚,章京更升任从四品的宣抚使,亲自领兵到那判乱最厉害的第一线。
京城的乔茵收到丈夫升官的旨意,既高兴又担心,章荣氏更是风光满面地回乡祭祖,她这一离去,宅子里没人闹心,她反而过得舒心起来。
低头在怀里的儿子额头落下一吻,她道:“况哥儿,想不想爹啊?娘也好想他……”
此时的乔蓁已上了大船,在起航那一刻,朝岸上的父母拼命招手,她的眼里氤氲着泪水,努力忍住不让其掉下,尤其看到燕飞哭得倒在百里翼的怀里,她的心也一阵阵地难过。
年彻一手抱着大儿子,一手揽着妻子的肩,“别难过,总还有再见的机会。”
“彻之,我一想到将来孩子们离开我,我的心也会揪着,如今看到爹娘这样,不孝的人是我……”乔蓁终止不住泪水,泪眼中的这世爹娘与现代的父母的脸交错在一起,更是哭得凶。
惹得她怀里的小女儿挣扎个不停,也跟着哇哇大哭,她这一哭不打紧,双胞胎的连锁反应,年彻怀里的大儿子也发出响亮的大哭声,一应一和,让人头皮都发麻。
年轻的父母顾不上伤感离别的愁绪,忙着哄这两个小祖宗消停。
进到船仓里面,乔蓁看着已经熟睡的两个小宝贝,再看看外面的春景,靠在年彻的怀里,“一年了,我们离家已经一年了。”
年彻低头噙住她的红唇细细地吮着,然后抱她更紧,“近乡情怯了?”
“有点。”乔蓁老实道。
“不是还有我?”年彻低笑道,看了眼那两个这会儿安静的孩子,“把他们往祖父面前一放,祖父肯定会心花怒放。”
“你说比我们大宝小宝只大一个月的小叔子会不会长得与我们大宝很像?毕竟你们可是兄弟。”她忽然转头看向丈夫,伸手轻抚他的俊脸,儿子现在看来与丈夫真像。
女儿倒是像她多一点,眉眼也还能见到小姑年初晴的影子,可见这是一对异卵双胞胎。
年彻笑道:“回去后不就知道了?”对于有个能当儿子的弟弟,他没有多少感觉,不过血缘就是血缘,还是会爱护就是。“我倒是可怜我们的孩子,年纪相当,平白矮了一辈。”
乔蓁想想也是,两个小家伙往后要称呼那大他们不了多少的家伙为小叔叔,她光想想都觉得脸皮抽搐不已。
睡得香甜的两个小家伙浑然不觉自己的悲惨命运。
南融国的海船就是速度快,比当初两人流落到东陵国时快了不止一倍,不过一个月时间,就渐渐驶近了大魏的领域。
盛宁郡主自从收到儿子的飞鸽传书后,就开始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他们能快点到家,结果儿子儿媳还没盼回来,父亲却是染上春寒旧疾复发,太医说病情凶险,估计要准备后事。
她连与年复说一声的时机也没有,就抱着小儿子携着女儿赶回娘家,家里的气氛十分的低迷,将小儿子交由女儿照顾,她脸色不好地推门进去,一屋子的药味。
几个嫂嫂与弟妹暗自抽泣,兄弟们回头看到她,纷纷让开一条道。
果郡王低头在顺王爷的耳边说,“父王,小妹回来了。”
顺王爷闻言,睁开眼睛艰难地看到女儿的样子,伸手向她,“盛宁?”
“爹。”盛宁郡主握紧他的手,眼睛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爹,怎么会这么严重?”
“爹老了,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傻孩子,昨儿我梦到你娘,她估计在地下等我太久了……”顺王爷有气无力地道,他一生与病为伍,早就看淡了生死。
“爹,彻儿和他媳妇就要回来了,你就再撑一撑见上他们一面吧。”盛宁郡主只能找着父亲在意的来说,希望这样可以让他燃起活下来的欲望。
顺王爷一听到年彻的名字,顿时似乎精神许多,“回来了?”
“回来了。”
半晌,顺王爷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突然,他握住儿子的手,“吩咐太医进来给我用药,我无论如何要见到彻儿一面才行。”
果郡王没想到拒绝用药的父亲这会儿有这么顽强的求生意志,忙点头:“儿子这就去。”
永定侯府,年复回到荣华院时没见到妻子与儿女,正要招人来问,就见到年老侯爷的侍人过来找他,说是老侯爷让他去回话。
他急忙赶到父亲的院子,这一年来父亲的身子也不大好,推门进这密室,看到父亲正背着手看窗外,“爹?”
年老侯爷回头看向儿子,“复来,来了?”如今这儿子是越发令他满意,“顺王爷病了,你媳妇携晴儿与徽儿回去探望了。”
年复这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不过顺王爷却在这节骨眼生病,实在不是时候,身为女婿的他自然也要去探望一番。“那孩儿过去看看。”
“先慢着,为父有话要与你说。”年老侯爷道,“你还记得连家被灭门是因何而起吗?”
年复自然知晓,“因为连家要出帝王的断言犯了皇家忌诲。”
年老侯爷听到这句话,笑了笑,极尽苍凉,“复儿,你可知,当年那妖道断言时,实则是指我们年家,老祖宗当时心下一惊,再大的功都抵不过猜忌,这才借着年连字音的混淆,将这祸事转嫁给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