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得了妻子这话,这才稍稍安心,女人劝女人估计会容易一些。
秦青不知道兄长心中的焦虑,与百里安吃过晚膳后,看到他很快就一脸困意,然后不再与她说话,而是如每一晚一般躺到床上一动不动,看似睡着了。
她给他盖上被子,正要举起油灯离开,在晕黄的光线下,百里安的长相很是英俊,这时候的他没有那傻乎乎的笑容与表情,看起来稳重又富有魅力,她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咬了咬下唇,她不敢再呆,忙举着油灯出了这天字号房。
床上的百里安任凭体内的念力冲破大脑中的阻塞,原本他不懂这些,只是在与乔蓁等人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年彻与冷夜相继给疏通过,他记得那感觉,很舒服,所以在头疼的时候,他就学着他们教他运转的轨迹运行一遍,果然很舒服,接下来他就每天晚膳后就开始这样运转体内的念力。
秦青出了房门,仍止不住心跳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得跳起来,“谁?”
一回头,以为是侍女,看清是嫂子后,她方才抱怨了一句。
“青儿,你且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秦青看到嫂子表情凝重,忙扶着她往不远处的天字号房而去,“嫂子,你要与我说什么……”
姑嫂二人亲热地往前走,秦鼎的妻子少不得要传达一下丈夫的意思,毕竟丈夫将这差事交给她,总不好什么也不问。
秦青还是那套说辞,她刻意忽略自己的心跳,那都是骗人的,一定是的。
年彻与乔蓁赶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这客栈倒是有不少人,夫妻二人看了一眼,今晚看来只能住在这儿。
年彻扶着乔蓁下马车的时候,客栈门口又有骚动声传来。
他们扫了一眼,果然是下午遇到的那一拨人,马车同样驶近,然后还是那古怪的大叔下了马车。
年彻与乔蓁不动,没有刻意避开就代表着他们打算弄清楚这伙人的来意,不,是眼前这个中年大叔的用意。
百里翼急忙寻找着乔蓁的身影,待看到她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那目光下移的时候,看到乔蓁凸起的小腹,他再度如受到惊吓那般站在那儿不会动弹。
附带女婿的事情是他刻意忽略,可这么快升级到外祖父的事情,他为何半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与女儿重逢才一下午,就升级为岳父,如今更是朝着外祖父的路上狂奔,也难怪百里翼要傻眼了。
百里翼在那儿傻站着不能动。
年彻与乔蓁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停下,夫妻俩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乔蓁就收回视线,一手撑着腰,一手由丈夫扶着往店里而去,完全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
百里翼身边的内侍不禁有几分着急,忙扯了扯自家主子的衣袖,看到他仍一脸惊吓的傻站在那儿,随后更是咧开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他不禁揉了揉眼睛,主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陛下,他们走了……”他只敢小小声地提醒一句,就怕被人听去主子的身份。
百里翼这才惊觉回过神来,眼前除了空旷旷的场面外,哪里还有女儿的身影?脸色不禁有几分着急,“人呢?”
“进去了。”内侍忙用手指了指,又想要揩汗了,主子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时英明神武的样子,忙小声又提醒一句,“陛下……”被一瞪后,忙改口,“主子,这好不容易才见得到公主的真身,您可要好好表现才行,不然公主若是不肯认祖归宗怎么办?”
百里翼自动过滤这个信息,女儿怎么可能会不认他?转而一想这十多年来他都没有尽地当父亲的责任,万一身边这内侍说的成真了,那怎么办?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没见到时天天想,见到了这心又七上八下地惴惴不安,左右犯难,不行,他不能任由这种情况产生。
握紧后中的拳头半晌后,他方才举步迈上前,他要争取女儿更多的好感后才能开诚布公自己的身份,对,就这么办。
想定后,百里翼的表情渐渐带上几分自信,血缘的羁绊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斩断的,断缺的十多年亲情他可以弥补。
早已开好了房间的年彻与乔蓁站在屋内的窗前看到百里翼怔在原地良久才进客栈来,步伐从略有些摇摆到坚定不移,夫妻二人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也能明白这人之前有过一番内心的挣扎。
年彻扶着乔蓁转身,自打这胎怀了将就六个月时,就突飞猛进地滚圆起来,扶妻子坐到床上,他转身倒了碗温水给她,“喝口水吧。”
见妻子接过,他也坐到一边伸手轻抚她的肚子,期待着再一次的胎动,犹记得这孩子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是在半夜,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山上转悠宿在山洞里,妻子推了推他,那时候他还迷蒙着睁眼看她,刚想开口问她半夜不睡在干嘛?
妻子却抓住他的手放在已经渐渐凸起的肚子上,兴奋道:“彻之,他动了,你摸摸,刚才真的动了……”
他立马睁大眼睛,睡意也扔到了爪哇国,那只大掌定定地放在她的肚皮上,可孩子似乎故意耍他们夫妻一般,在他们耐心地等待下,他就是怎么也不动了,大掌下却是半天也没有动静。
“怎么会这样?”妻子似有几分无奈地道,“这熊孩子还没出来就会耍着爹娘玩,刚刚明明动了……”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其实没能摸到孩子的胎动,他也有几分失望,“好了,孩子也要睡觉的,我们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大掌正要移到她身后圈住她并不纤细的腰,就在这个时候,妻子的肚子传来了有力的踢动,顿时惊喜布满他的眼底,忙不迭地抚摸着,孩子的踢动越来越用力,似有无穷的精力。
“锦绣,他动了,真的动了……”他惊喜过望地看着妻子。
妻子笑着覆住他的手上,“我就说他会动了嘛。”
那是他第一次确切地感觉到要当爹了,当即狠狠地将妻子抱在怀里,这个给他孕育了新生命的女人,一个重逾他生命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