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可没有什么恩怨,”乔蓁连忙撇清,“是你一直在单方面地对我不利,小王爷,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她可不是傻子,看到这局面顿时知道这连永是有一定来历的,正好可以借此与刘佼这人渣说清楚。
刘佼的表情十分僵硬,两眼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两个人,那阴鸷的面容让人看了皱眉不已。
“乔姑娘有得罪他之处?”连永用手不甚恭敬地指了指刘佼,沉声问道。
乔蓁为难地点了点头,没有说得很详细,那件事的详细是不能说给人听的,这回她正色看向刘佼,似一脸真诚地道:“小王爷,明人不做暗事,我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两人从而两清,你也别再纠缠于我,可好?”
刘佼有几分错愕地看向乔蓁,之前无论如何威胁利诱,她都是死不开口,现在这么容易就把害他变成废人的人供出来?有这么容易吗?她说的话可信吗?
乔蓁似看清他内心的多疑,为表诚意地上前一步,“小王爷,我之前不说是怕你知晓后会杀我灭口,可现在有连爷在此做证,这对大家都好,你也不怕我谎话连篇,我也可信你会守承诺。”
被拿来当靠山的连永挑了挑眼眉,这乔家的姑娘甚是有趣,这么快就想到利用他来挡箭,嘴角不禁挂了一抹笑容,对这清音阁的东家,他似乎开始产生了兴趣。
这不是一个菟丝花型的女人,不然与刘佼这样的浪子相处一室怕都要哭红了双眼六神无主,可眼前的姑娘还是双眼清澈的样子,还有刘佼的手似乎被伤着了,也是她做的?这会儿他的双眼带着探究的意味。
乔蓁不是没有感觉到身边男人的目光,只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还是先解决掉刘佼这笔烂账才是最重要的。
刘佼阴云密布的脸上肉扯了扯,对于乔蓁的话他开始认真思考其可信度?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人闯了进来,与连永的人发生了冲撞。
众人的目光再度看去,刘佼甚至开始皱了皱眉头。
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让屋里的光线顿时一暗,随着他走进来,冷人心扉的话也随之响起,“刘佼,我请的客人什么时候到了你这儿?你是不是该好好给我一个交代?”
刘佼心道一声不好,这冷夜怎么也被引来了?
连永眉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祈福神宫的大祭司也与身边的女子相识?为了圣琴一事他匆忙北上,只是至今仍没有得到最有利的线索,那个让圣琴动的人到底是谁?是祈福神宫有所隐瞒,还是私底下的流言更为可信?就是连皇上也没找到这个敢动国之圣器的人。
乔蓁却是脸上一片惊喜,比起连永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清音阁的顾客,明显冷夜与朱尔德这边更为可靠,看来她的金镯子最终还是起了作用。
“亲家五舅。”她朝冷夜点点头,然后朝朱尔德唤了一声。
朱尔德也是急得要犯心脏病,连吞了两颗药才控制住,现在看到乔蓁,忙上下打量,看来没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情绪一起一落,他不得不又捂紧胸口,“你……没事就好……”艰难地道出这句话来。
乔蓁神色一黯,忙让他身边的小厮掏出药来给他服下,“亲家五舅,你先别激动,身体要紧……”
另一边的冷夜听到乔蓁关怀朱尔德的话,脸色微微有些许的异样,只是现在屋里的这两个男人更让他在意,连永怎么也凑在一块?
连永微笑地朝冷夜拱拱手,“大祭司,我也与乔姑娘相识,听到她的声音所以才来此搭救,没想到乔姑娘是大祭司的坐上客。”
这话说得极客气,再加上连永那副谪仙的样子,冷夜也不好真个朝他发作,只是点了点头做为谢意,目光看向一向胡乱作为的刘佼,“你又怎么说?”
刘佼暗道一声倒霉,真看不出这个失怙的女子居然如此有能力,一个连永就算了,连冷夜这一向软硬不吃的大祭司也能扯上关系,这就由不得他不计较了,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冷夜,这个皇爷爷极为器重的大祭司,他可招惹不起。
思定后,他讪笑一声,“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与乔姑娘有些误会没解开所以才请了乔姑娘前来说清楚,大祭司莫要误会,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即要退出去。
连永只是一直微微笑着,但是心下却慢慢开始计量这卫京的水到底有多深。
冷夜连哼一声也没有,目光冷冷地看着这萧王次子捂着受伤的手离去。
乔蓁在看到刘佼咬牙离开,忙唤了一声,“小王爷。”
刘佼站定抬眼看她,本想不给她好脸色,顾忌到一旁的冷夜,遂道:“乔姑娘还有何指教?”这回他的话不再狂妄自大。
乔蓁上前站定,一脸正色地看着刘佼,“小王爷,那天给你下药的人是安三姑娘,也是她出现解了我的困局,因为她的喝斥,我才匆匆离去。这就是我那天离开的原因所在,而且我也亲眼看到是她的手下打晕了你。”她面不改色地把这一切都推到安御史的女儿身上,“哦,对了,我还在外面碰到了薜六姑娘,不知是不是她给药安三姑娘的?”
就让他们狗咬狗骨,就算成怨偶那也人无尤,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那个薜六姑娘,那天还想对五姐姐不利,这样的人不能留,此刻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利,趋吉避凶乃人之常情。那个欧世子没有出手解决薜六姑娘这隐患,那就由她来吧,毕竟她承了五姐姐不少人情。
刘佼闻言,表情变了又变,这与安家那贱人的说辞有出入,遂脸色更沉,“你没有说谎?”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半分虚假。”乔蓁一副认真的样子,对于现代人来说,发誓真的好比吃生菜,根本就是张口就能来上两句,绝无半分心理负担,与古人的重视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处于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于事物的不同看法,此刻的刘佼是真信了乔蓁所言,果然是安家那个贱人为了嫁进萧王府而使的手段,只是这药下得太猛,以至害了自己。还有薜家那婆娘,思及这两人一向蛇鼠一窝,指不定就是这两人合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