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查不到这个“云箐儿”以往的任何经历,只知道她是云家义女,和云家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且从云箐儿的画像上来看,和自己姑姑血浣生得一模一样。
他是依靠这般判断的。
那么如此说来,宇文煌就是他血亲的表弟了。
想到此,血迦骑着血毕,快速的往风家飞去。
他救宇文煌,并不仅仅是这一层血缘关系。
风修尘背着宇文煌到了风家,即刻就送进了自己的寝殿里,马不停蹄地又去叫了自己府中御用的大夫过来诊治。
那大夫望了宇文煌几眼,心下已然有数,又切了几下脉,连连摇头。
“大夫,如何了?”
那人摇头叹气道:“少爷,请饶恕老头儿的无能,敢问这位公子……中的可是血族嫡系下的血毒?”
风修尘点点头,道:“不错,是血族,血兑。”
老大夫脸色一白,忙罢手道:“少爷,老头儿直说了,如果只是血族下的血杀会一些普通血毒,老夫还能以淡化之法解,可是……你这,唉,你这不是存心为难老夫,血族之中,最毒的便是三毒,血影,血兑,血莺最擅长用血毒,要解血兑的毒,还得用血族之人的血液,且还是血族嫡系,唉……”
那大夫说罢,就退下了,也不管这饭碗能否保住了。
基本中了血毒之人,就是死人了。
林芊芊赶来的时候,宇文煌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触目惊心。
“芊芊,该怎么办?”
女子探查了男子的情况,有些沮丧,她只是外科大夫,却不会解毒,偏偏可以解毒的灵水,遇上邪氏和血族,就没有任何的效果了。
如今林芊芊也唯有给宇文煌喂上灵水,护住他的心脉,让毒不要那么早攻入五脏六腑。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踏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的走近床边,看了一眼女子焦虑的神情,道:“林芊芊……”
林芊芊有些懵懂地看着来人,带着一丝丝敌意,体内的灵力已经开始暗暗汇集,随时准备迎头一击。“血迦?你怎么来了?修尘,让他出去,我和他有过节。”
风修尘哭笑不得,道:“宇文煌现在需要血族之血解毒,这不是有现成的解药送上门嘛,你居然还赶他走,可不是间接杀了宇文煌那小子?”
林芊芊一拍脑袋,看来是她急昏了头,既然有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血迦,也许是宇文煌唯一的解药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妖孽男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哪怕和血迦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也罢,最重要的是让宇文煌活下来。
“既然如此,那拜托你了,血迦。”林芊芊道:“如果你真的让他好转,我和你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可以考虑做朋友……但是,只是仅仅和你恩怨,我和你们血族还是有血海深仇的。”
血迦也是苦笑了一声,道:“你信我便好。”
说罢,从房间里的桌案上取来一个茶盏,倒上了水,血迦拇指用力的按着自己的中指,然后再一划过,中指滴出了几滴血液,落入茶盏中,与水融为一体。
血迦端起杯子一边摇了摇,一边用嘴巴舔着自己的中指,笑笑道:“快给那小子服下吧,不要浪费了。”
林芊芊点点头,迫不及待接过茶盏,小心翼翼的端到床前,一手扶起男子,让他的背靠着自己,然后腾出手再掰开男子的嘴,将杯子递到他唇边,试着喂药,发现男子根本不会吞咽,昏死地太沉了。
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的犹豫,女子又将他斜靠在床边,将血水先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唇对唇地将血水一点点的过渡给男子,直到男子一点点的下咽,滴水不漏。
两人的动作持续的非常久,林芊芊想反正嘴对嘴渡药水也不是第一次,甚至可以说都有经验了,简直把风修尘和血迦两人,外加两个自觉躲在远处的两个娃娃给无视了。
风修尘这一刻就在想:娘皮的,这宇文煌半死不活的艳福还不浅,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他就好了……呸,呸呸呸,他怎么可以这样臆想自己的红颜知己?
林芊芊离开男子的唇,不自觉的擦了擦,道:“血迦,你的血……不是一般的腥。”
血迦有些哭笑不得,废话,你都不是第一次喝我的血了好吧。
但是这话,他却没说出口。
第一次林芊芊中了血莺的毒,只能和血族男子行鱼水之欢或者服用大量的血族之人的血液才能解毒,因为那时候林芊芊中的血毒已经攻入了五脏六腑,蔓延全身,而且当时血毒的量还是非常的大,出自血莺这个狠女人之手。
宇文煌这次命大,血兑那把匕首上的血毒分量比较轻,要不然血迦的血非得被吸干不可。
血迦这么一想,有些不乐意了,什么时候身份高贵的血族之子,都成了人家的解药了?
“能救活他便好。”血迦道。
几人皆都沉默无语,谁也默契的不再提今天的事,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都在等待那个男子醒来。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床边的男子有了些动作和细微的低吟声。
趴在床角边的林芊芊因为大战一场过后,有些劳累,不由得小歇了一会儿,却不敢睡得太熟,怕错过了男子醒来的那一刻。
“你醒了?”林芊芊揉了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看着男子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已经放了下来,能安然醒来便好。
幸好这次有血迦,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否则宇文煌这次就凶多吉少了。
说到血迦,林芊芊回头看了看房间四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血迦已经离开,连风修尘也已经不在,只剩下林椘轶和小逸两个娃娃直接躺在椅子呼呼睡着了。
“麻烦你了。”宇文煌牵强的笑了笑。“如果不是中了血毒,我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倒是让你小看了我。”
女子摇摇头,轻捂住他的嘴,道:“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没觉得麻烦,以前总觉得我们已经两清了,彼此互不相欠,现在看来……你这个人情我又是难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