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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恢复记忆

可果儿就是不走,半露着身子,直勾勾瞧着乔临枫,一声不吭。

乔临枫直纳闷:“你怎么不走啊?我说的你没听到吗?”

果儿却怯声说:“为什么要我走?明明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凶我?我哪里做错了?”

“你还问这个?你有没有毛病啊?”乔临枫急得嚎叫起来,可他又后悔了,怕外边的人听到。

故而,他低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干出这种事,是体面的吗?看看你的样子!哎!”

果儿唯唯诺诺地说:“我知道我这样你很生气,可你也要想想,我为什么会这样?这都是,我太……太爱你了!”

“好了,不要跟我说那个字!”乔临枫强压怒火说。

“你不想听,可我也要说。我忍了那么久,一直想忘掉你,可就是做不到。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你给我指条出路,告诉我怎么做?”果儿抽泣着说了一通,还自觉着挺委屈呢。

乔临枫怒视着她,直截了当地说:“好,我告诉你。很简单,你就住学校吧,没事不要回来,多用心在课业上,少胡思乱想就行了!”

果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你要赶我走?”

“我也不想,可是留着你,对我家还有艾欣,都是麻烦。这不能怨我,谁让你……”乔临枫叹着气,没有说下去。

果儿哭着摇头,说:“想不到,你这样绝情,竟对我没有一点怜悯心。不是说男人都怜香惜玉的吗?难道只有欣姐姐就是值得人疼的?而我……就不值得人去疼爱吗?”

“不是你不值得,而是疼你的人是另有其人,并不是我。”

“怎么会不是?我只知道你,只认你,别人我才不要!我们生活了那么久,我也是女人,难道,你就对我没有动过心?”

乔临枫冰冷的,都不正眼看她,说:“没有!”

果儿不信,又要确认一遍:“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我说的很清楚了。”乔临枫快烦死了,他的忍耐度已快到极限了。

果儿忽又伤心哭起来,搅扰得乔临枫更心烦。

他一气之下,就把果儿拎起来,赶她下床。

可果儿执拗起来,居然抱着乔临枫的腰,就是不放手。

乔临枫一上火,奋力推开果儿,不想,把她推到了床边,她没坐稳,一下子就跌落到床下,摔个脚朝天。

乔临枫也吓了一跳,生怕把果儿摔坏了。

然而他定睛一瞧,果儿蹒跚地,从地上爬起来,是一身的狼狈。她转头看向乔临枫,眼中含着泪,嘴唇直发颤。

乔临枫也怔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一切都太荒谬,根本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是悔恨不已。

他呆呆地站在床上,无所适从,只是懊恼地扶着额头,无奈地长叹一声。

而果儿,一边看着乔临枫,一边眼前又冒出奇怪的画面,影影绰绰似乎看到另一个人,那人的面孔似熟非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影像一晃而过,看不太真切,并没辨认清那是谁。

可那些画面似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果儿脑子里时不时冒出一些旧时的记忆,影响了她现在的思维。

乔临枫见果儿仍在发呆,就问:“还在这里呆着干嘛?还不快走?”

他发话隔了两秒钟,果儿才回过神,然后正眼看他,道:“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离开我的房间!”乔临枫严肃地说。

但果儿说:“你怎么还赶我走?还不承认呢?”

“承认?承认什么?你在说什么?”乔临枫狐疑地问。

果儿又看了看他,暗淡的眼神忽然亮起来,显得很惊恐,但很快她就恢复正常了,说: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不承认你喜欢我。”

乔临枫则把头扭过去,冷冷地说:“行了,别耽误时间了,赶快走吧,别让我再对你动手了。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啊!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果儿就真没再多说,神情黯然,双手抱着前胸,灰溜溜地打开房门就要离开。

可是在门大开的那一瞬间,屋里的人都惊呆了,因为艾欣居然站在门口,正看到果儿在她的卧室里。

乔临枫惊愕得瞪起眼珠,脱口说出:“艾欣,你怎么会在?”

此时艾欣也心如刀割,看到眼前的情景,直感到末日来临。

艾欣没有说一句,而是迅速转身,就往楼下跑。

乔临枫知道不妙,奋然下床去追,以从未有的速度一直追到别墅大门外,硬是赶上了艾欣,并伸手把她拦截了。

艾欣不从,拼力反抗。乔临枫没办法,就用强劲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起来,一直送到了书房。

“放开我,别碰我!”艾欣气愤地叫道。

乔临枫急切地说:“艾欣,先别生气,是你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什么?我以为我嫁了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没想到,你们趁我不在家,竟做出这样的事,太叫人伤心了!我真是错信了你,原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我……”艾欣没说完就已经哽咽了,泪水立马淌下来。

乔临枫赶忙解释:“艾欣,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见的是怎样,我不知道吗?还要怎么解释?亏我那么信任你,原来,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朝三暮四的,喜新厌旧!我们才结婚多久啊,就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叫我无地自容。我现在恨死你了,乔临枫!”

艾欣没力气再骂下去,伤心而委屈地痛哭起来。

乔临枫赶快说好话:“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完全是……是果儿一厢情愿啊!艾欣,你既然嫁给我,就要相信我,我是那种人吗?究竟情况如何,把果儿找来一问便知呀!”

艾欣哭着说:“找她又有何用,她会承认吗?人都是会变的,也许你以前很好,可果儿毕竟在咱们家住了一年多,她天天在我们眼前晃悠,难保你不对她动心!”

“什么?艾欣,你就这样看我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乔临枫也越来越激动,敞开书房的门,对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气哼哼地说,“不行,我得把果儿叫来,把事说清楚!”

乔临枫愤然出去找果儿了,艾欣就在书房里继续哭,她心里乱得很,也气得浑身发抖,并希望这是场梦,不是事实。

不一会,乔临枫把果儿拎过来,往书房里走。

艾欣不想见果儿,就扭头背过去,继续抹眼泪。

乔临枫则厉声说:“果儿,究竟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果儿却发呆,半天不说话,乔临枫见状就气不打一处来,指责道:“果儿,你敢做就不敢承认吗?”

果儿立马看了他一眼,后又瞧着艾欣,想了想才说:“我……没想,没想这样的,实在是……我自己昏了头,做错事。”

“果儿你说清楚些!”乔临枫怒气冲冲地说。

而艾欣没理会,站在窗边抽泣着。

果儿犹豫着,思考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是我错了,欣姐姐。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枫哥,很喜欢他。”

艾欣猛然回头,惊愕地瞧着果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知道犯了错,可是,我喜欢枫哥也是事实。”

艾欣抽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发冷,她看看果儿,又瞧瞧老公,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顿觉胸闷。她咬着嘴唇,气得一下子就冲出了书房,哭着跑上了楼。

乔临枫也很害怕,就忙追过去,一路跑到卧室。

但艾欣把卧室门关死了,不让任何人接近,只闷在屋里放声大哭。

乔临枫怕妻子有意外,着急地叫门,要再跟艾欣谈谈。

艾欣只想发泄不满,不理会乔临枫,她伤心透了,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乔临枫更担忧了,苦求艾欣开门,他不允许艾欣这样自毁身体。

艾欣却伤痛着说:“还有什么好谈的?万万没想到,婚外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还信誓旦旦地跟好友、跟姐妹说我嫁了个好男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呀!真可笑啊!”

“艾欣,你听我说完,你开了门咱们好好谈谈!别自己瞎想,听我说清楚啊!”乔临枫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求艾欣给他一个机会。

忽然,门开了,乔临枫感觉意外,但看到哭成泪人的艾欣,他就急忙进了屋,情不自禁地去拥抱她。

艾欣连忙推开乔临枫,生硬地说:“有什么你就快说!别动手动脚的,少碰我!”

乔临枫说:“果儿的事,的确是个麻烦,但你也要问问我是怎么想的?我会丢下你,去喜欢她吗?如果你这样想我,咱们就白认识一场了!”

这话警醒了艾欣,她立刻看着乔临枫,心里也颤动了。

乔临枫接着说:“不错,我是瞒了你,果儿她……这段时间确实不正常,私下我也告诫过她,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可她……本身就不正常啊,你是知道她的过去的,她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完全当真?”

“可问题是,我已经看见了,而不光是听她说呀!”

“你看到什么了?”乔临枫强硬地反问,并说,“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吗?”

“我看到她穿着睡衣,在我们的卧室里,而你也衣衫不整!”艾欣义正言辞地说,并十分恼怒。

“那好,我就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乔临枫不顾难为情,只得把经过陈述了一遍。

艾欣听了,更伤心了,尤其听到乔临枫错把果儿当成自己抱着的时候,心酸不已。

乔临枫知道她在伤心什么,就走近她,劝慰着:“对不起,我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告诉你果儿的情况。我也是怕你多心,怕惹你不高兴才隐瞒的,并没有别的心思。艾欣,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如果我还对你存二心的话,那我们不是白结了这场婚姻吗?你也白对我用心了啊!”

艾欣幽幽地看着乔临枫,思绪繁杂,也不知要怎么处置。

乔临枫在这时做了该做的,他立刻把爱妻抱在怀里,用行动去温暖她。

“对不起,我伤了你,但我绝不是故意的,相信我!”

艾欣已没了说辞,只趴在他怀里悲情地啜泣,释放着极大的委屈……

经过好一阵,艾欣才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乔临枫说:“果儿的事,要怎么办呢?”

乔临枫叹了一声,说:“这丫头,必须另作安排了,不能留在咱们家了。”

“你想怎么处置?”

“容我想想,一切都太突然,我需要仔细斟酌一下。”

艾欣答应了,便想去找果儿谈谈。

而这时,他们才忽然发现,果儿已经跑掉了,没在家,两个人不由地又担心起来。

艾欣四处寻找,还直接跑到学校去打听。可是果儿没回学校,不知去向。她寻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包括父亲唐一骏也都问到了,就是没果儿的消息。艾欣急得无可奈何。

她忽然觉得害怕,如果果儿因自己的冲动导致想不开而做了傻事,那自己是难辞其咎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回来,大家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总比这样猫捉老鼠的强多了。

进而乔临枫和艾欣就一同寻找,也发动果儿的同学一起找,尽快解决这件事。

可一连过了四五天,果儿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该找的也都找遍了,没办法,只好报警。

幸好乔临枫认识公安局的领导,警察办事卖力,很快帮忙把果儿找回来了。

在果儿重新见到艾欣夫妇俩时,她又一度想跑,却被乔临枫呵斥住了。

“你还想去哪?逃跑就能解决问题吗?”

艾欣怕乔临枫过于严厉而再把果儿吓跑,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语气轻点。

乔临枫则走到果儿近前,命令式的说:“走吧,先回家去。”

但果儿说:“回去?那还是我家吗?”

乔临枫瞪着眼睛,厉声说:“不管是不是,总该先把话说明白了!”

艾欣怕办不成事,就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反倒好言劝慰果儿,让她乖乖跟自己回家。

果儿本不愿意,艾欣是劝了一路才把她拉回了家。在家里关上门,怎么都好说的。

果儿闷闷的,不想主动开口。

乔临枫等了一会,看看艾欣才说:“果儿,你突然不辞而别,让大家着急,这件事我也不怪你了。既然事情都摆到桌面上了,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把事情解决清楚。”

可果儿说:“还有什么好谈的,不是明摆着的?我走,离开你们,就都省心了。”

“就算是走,也要走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啊!”乔临枫颇含深意地说。

果儿不吱声了,眼巴巴看着乔临枫,似乎还对他留有余情。

乔临枫深吸口气,觉得还是该自己先表个态,郑重地把话说清楚。

“果儿,其实我和艾欣一直当你是妹妹看待,也把你当做我们家的一份子,是家庭成员。我们对你的关心都是出于亲情,而非别的。你可以把艾欣视作姐姐,把我当姐夫,或是你的哥哥。我们可以像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那样和睦相处,我对你的关心也是哥哥对妹妹那样,并无夹杂其他情感。如果这其中有什么使你产生误会了,我现在向你郑重道歉,并再次重申我的立场,对于你,我只当做是妹妹,是亲人,没有别的情感。希望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果儿仍呆望着乔临枫,而后又去看艾欣,眼神也渐渐暗淡下来,轻轻说:“其实你不用说这些,我也能明白。我跟你根本不可能,我也没想到,我会对你……产生妄想,去和艾欣争,又怎能争得过?我犯了那么多错误,被抛弃,被嫌弃,谁还会……要我呢?”

果儿说着,流下眼泪,同时也引起那两个人疑惑。

乔临枫听果儿的口气不对头。而艾欣也从果儿的话中,听出了别样的含义,就问她:

“果儿,你在说什么呀?”

果儿淌着泪说:“你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我已想起所有先前发生的事,那些血泪,都历历在目,我也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说……你想起来了?”艾欣惊讶地问。

同时乔临枫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时候果儿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说的是真的?”艾欣再次问。

果儿点头说:“那天枫哥把我推下床的时候,我就有点模糊的印象了,仿佛在哪也经历过这番境遇。后来我跑出去,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时,渐渐回想起了陆君,想起他绝情时的样子,就好像那天枫哥对我那样。我很快就想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经历。想起陆君对我的残忍,我就迅速回忆起与之有关的,前前后后的一些事,进而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并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我真没想到,最后收留我的会是你艾欣、乔临枫!我……真痛恨我自己,干嘛要在你们面前献丑,让你们笑话,看到我落魄、潦倒的样子,见到我遭报应的结果?我真恨自己无能!”

果儿停下了,屋里也异常寂静。乔临枫和艾欣都沉痛地思考这番话,心里有万般想法,却无从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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