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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狗急跳墙

乔佬一见果儿那眼神和表情,就知道她已经默认了,因而更气愤,重重地哼了好几声,是愤愤不平。

果儿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抱着老爷子的腿,哭诉着:“不是我要联系他,是他骚扰我,我不想理他的。我也没办法,不堪他总来骚扰,我……”

她哽咽得说不完整了。

而老爷子已不信那一套了,把果儿推开,说:“哼,别演戏了!他为什么骚扰你,你最清楚!还有,你干嘛要策动绑架艾欣,她是你的仇人吗?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果儿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发狠地说:“你说我心黑,可你不知道,你以为艾欣就那么干净?告诉你吧,她同样跟陆君有瓜葛,在她和你儿子在一起之前,艾欣和陆君就有不寻常的关系,不信,你去问问人事部的同事!”

老爷子听了气得眼睛都鼓出来了,怒瞪着唐果儿,愤慨道:“够了!你这女人太不要脸了,不自省自己的错误,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简直是道德败坏,无药可救!滚,给我滚出去!不想再见到你!”

老爷子怒发冲冠,恨不能要打断果儿的腿。

果儿从他眼中看出冷酷和杀气腾腾的欲望,顿感心寒,想到此地已不宜久留,不然连抽身的机会都没了,就赶快爬起来,哭着跑掉了。

她这一哭闹,引起周边不小的震动,员工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纷纷猜忌,一时间流言蜚语发散开来。

由此乔董更恨唐果儿了,心想她走了还闹出动静,不让自己安生,就很生气,想着腾出时间再好好收拾这个臭女人,叫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艾欣也没料到,这事那么快就闹出来了,动静不算小,就有些担心。她有点怕,只好给乔临枫打电话,让他速速赶来正风。

现在艾欣不好出面劝说乔董事长了,只能让他儿子去安抚,方可说的通。

乔临枫单独和父亲见了面,把前因后果一了解,他就耐心地劝解父亲。

艾欣则一直守着等待结果,希望不要再把风波扩大了,尽快平息才好。所以,她开始重新部署工作,极力控制流言,让公司正常运转。

过了好几个小时,早过了下班的时间,乔临枫才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挂着满头的汗珠,来到艾欣跟前。

“怎么样?你父亲他……”艾欣问。

乔临枫没有说话,只唉声叹气,显得特无奈。

艾欣自责地说:“我想我做错了,没想到反应那么大,流言又不知要传多久。对不起临枫,我……太冒失了。”

乔临枫摆手说:“算了,说这些都没用了,已是既定事实了。”

他的话,让艾欣更难过,自责得都不知要如何惩罚自己,就痛苦地闷声哭泣。

乔临枫看艾欣太难过了,就心疼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这事早晚都要说的,乔家绝不能娶那种女人。”

这两个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抚慰,静等着老爷子慢慢恢复,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在公司里看不到唐果儿了。

但艾欣偶尔还能听到有关董事长的传言,心里就很自责,同时更恨背后嚼舌头的那些人。进而她查看了那些人的履历和工作业绩,找机会给他们捏了个错,就扣工资以示惩戒。

那些被罚的人,虽多有怨言,但也不想惹事,大都隐忍了。只个别刁钻的,对扣工资表示不满,竟跑到人事部闹事去了。

艾欣看属下一时摆不平,就把那两个滋事的人单独叫到办公室里痛斥了一顿,教训得对方是面红耳赤,都不敢吱声了。

艾欣知道他们惧怕自己,一是自己的职级地位,二是自己在乔家的特殊身份,她嗓门一大起来,别人是会敬畏三分的。

所以这次的事,她是用高职位压住了人。虽然那两个捣蛋鬼心有不服,但面对艾欣,他们也只能甘认倒霉,隐忍吞声。

艾欣自知有些鲁莽和过于强势了,可实在太心急了,迫切需要把不良影响尽快化散掉,也好尽快忘记这些不愉快,好平静地生活下去。

面对这些纷扰,她已快被折腾得虚脱,不快刀斩乱麻,她都不知还能撑多久。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想来这个公司了,恨不能躲在清幽的田间小屋里,清净几日呢。

时间果然是良药,没出十天,乔老爷子就恢复往日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地干起工作来。

艾欣都觉得这老头不一般,自愈能力很强,心理素质非常过硬。要是换做他人,出了那么多那么大的事,指不定要多久才能恢复呢。于是她松了些劲,不再觉得压抑,想着一切阴霾已经消散开了。

精神一清闲,艾欣就想着自己的婚事,觉得闹了那么多乱子,也该平静了,安心做件喜事,冲冲近日的晦气。

乔临枫觉得这样好,就选了个好日子,和艾欣注册结婚了。他们也不打算大办婚礼了,只想办个家庭小型的,请来自家人乐一乐就好。

这样,艾欣和乔临枫就都满意了。两个有情人抱在一起,感慨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修得正果了。

乔临枫望着艾欣秋水般的凝眸,欣慰地说:“现在,我们终于是正式的夫妻了,以后,再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艾欣也欣慰地伏在他怀中,享受温馨和甜蜜,觉得一切来得那般梦幻,只向往着,永远都如今日一样美满幸福。她也非常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心中是充满了无限美好的遐想,并有着远大的憧憬。

然而世事难料,他们甜蜜了一晚,到第二天就出事了。艾欣到婚纱店去试装,却一去不复返,把家里人都急出病了。

原来她返回时,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一会发现线路不对,就让司机转变路线。

但司机没有听从,反而执意往别处开,艾欣就发现不对头了。

她极力要司机停下,但车子已经行驶在高速路上,无法停车。艾欣知道遇到打劫的了,心里直怕,还发抖地跟司机说想要钱,她都有,要多少给多少,只别伤害自己。

可司机不理会,一直开下去,到下一个出口,车子下了高速,转入辅路,然后就拐进一处村庄。那里很僻静,只有几间民房和厂房,地域宽广,周边就是农田了。

艾欣焦急喊着要下车。

这时司机猛然停车,并回头拿着一只瓶罐,照着艾欣的脸就喷出未知液体。

艾欣呛得睁不开眼,呼吸也变困难了,没一会工夫就失去意识了。

等她再度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被淋了水,裹在皮肤上很难受。

艾欣揉揉眼睛,自语道:“这是在哪?”

这时,走近一人,那人迅速脱帽,摘掉眼镜,脱去男装,一袭长发落下,一个细腿柳腰的女人展现眼前。

艾欣仰面一看,吃惊道:“果儿!是你!”

果儿冷笑道:“哼,想不到吧。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就上车,可怨不得别人!”

艾欣这才明白,但为时已晚,落入她手里还能好受吗?

“果儿,你想干什么?”艾欣颤抖着说。

此时果儿哈哈笑起来:“听听你这嗓音,都发颤了,呵呵,怕了吧?你也知道害怕呀!哈哈,看到你这样,我真高兴!”

“果儿,你太疯狂了,你要想想后果!”艾欣焦急地说。

“后果?哼,我的后果,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果儿冷眼对着艾欣。

“我?”艾欣不解地看着她。

“哼,要不是你,我能落到这么惨的境地吗?你到底……要害我几次?”

“我害的你?果儿你在说什么?”

“怎么,不想承认?想推卸责任吗?”果儿双手叉腰,不服地说。

艾欣也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想清楚,到底是谁推卸责任?你今天变成这样,是别人的错吗?”

果儿被激怒了,不由自主地上脚就踢了艾欣,那一脚正落在她小腿上,给艾欣疼得直咬嘴。

“哼,让你胡说八道,今天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果儿还不解气,一口气扇了艾欣四五个耳光,把嘴都打出血了。

艾欣疼得直打滚。果儿也扇得手疼,但却感到痛快。她直起腰,拍拍手上的灰,冷眼看着痛苦的艾欣。

艾欣捂着脸,觉得火辣辣的,嘴很刺痛,一着急和害怕,就流下眼泪来。

但果儿没有恻隐之心,反而冷观艾欣的惨样,心里着实乐呵,一直憋着的那口恶气,总算一吐为快。

“今天,我是近一年来最开心的一天,总算在你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真他妈过瘾!”说着,果儿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继续盯着艾欣看。

艾欣蜷缩着身体,柔弱地说:“你把我抓来,就是想折磨我,对吗?”

“很对!非常对!你如何折磨我的,我就如何奉还给你!”果儿眯着眼,沉着脸说。

“果儿,没想到,我们十年的姐妹情,会变成这样。”艾欣哭着说。

“少废话!谁跟你是姐妹情,你当我是姐妹吗?”

艾欣很诧异,望着果儿,说:“你的话,太让我惊讶了,我何尝折磨你了?”

“你没有吗?陈佳鸣就是最好的事例!”果儿气愤地大吼着,恨不得把房顶都掀翻了。

艾欣哭诉着:“果儿,陈佳鸣的事为何全推到我身上?我要说几次你才信我?凭良心说,我是那种随便gouyin男人的人吗?”

忽然,果儿冷笑起来,笑得癫狂,很瘆人。然后,她戛然而止,冷毅地看着艾欣,道:

“你是不是那种人,只有你自己清楚。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迷魂大法,把那些男人都迷住了?不然,怎那么多人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果儿,你这样说我,对我公平吗?”艾欣也生气地喊起来。

“公平?我也想要公平呢,谁会给我?陈佳鸣吗?还是陆君?哼,他们两个,都是贱男!我对他们那么好,可他们不珍惜,反倒去苦苦追求你。可他们没想到,你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贪得无厌,把他们折腾得是五迷三道的。他们都获得了应有的惩罚,我只痛快地说,他们活该!谁让他们有眼无珠,错选了人呢!”

“就因为这样,你就恨我吗?”

“是的!”果儿恶狠狠地叫着,“从我知道陈佳鸣一开始喜欢的是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提防了。你是没和他正经交往过,但瞒不过我的眼睛,你的一个细微动作,就能把陈佳鸣的魂给勾走了,这是我无法容忍的。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这。我做的是事倍功半的事,而你,却弹指一挥间,轻松得到了男人的垂青。可气的是,你得到了却不珍惜,把他们剩下来都抛给我,使我深受耻辱是吗?”

果儿的话越来越不入耳了,艾欣也强硬地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你歪曲事实!究竟怎样,你不清楚吗?爱与不爱,都要讲缘分,不是能强迫的了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本该爱你?我本该被抛弃吗?”果儿气得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不是,不是呀!你为什么总错解别人的意思呢?”艾欣急得头都疼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陈佳鸣爱你什么?陆君又爱你什么?乔临枫又爱你什么?我就不懂,我哪点不如你了?”

艾欣愁苦地望着果儿,慢慢地坐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说:“你叫我怎么说呢?感情的事,何以说的清呢?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有时是没理由的。”

“哼,不是没理由,是你不想说而已。你根本就心知肚明的。既然你不说,我替你说好了。”果儿冷笑着,目光却暗淡许多,“其实,那些贱男,都只源一个原因去爱你,那就是,出自一个‘色’字。你的美貌着实吸引他们的眼睛,他们只看你一眼,你特有的美丽就把他们的心给勾走了。这是最大的原因,我自信不会说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啊!”

艾欣冷静听着,也不知再说什么,只希望果儿不再执迷不悟了。

“你不说话就证明我说对了。这就是人性,你最先满足了人性的需要。”果儿瞪了艾欣一眼,继续讲,“所以,在大学那会儿,你被公认为全校第一校花,确实当之无愧。别说男人看你了,就连我们女孩看了你,也真是赏心悦目呀。其实跟你这样优秀的人做朋友,真是有压力,只是没想到,你给我的压力会那样大,压抑得我都失去自我了。”

“我给你压力?”艾欣吃惊地望着果儿,这些话,从没人跟她讲过。

“也许你会不理解,我怎么会这样说。我还告诉你一句话,其实在你面前,我不得不承认,我很自卑。”

此时果儿肃穆看着艾欣,眼神却流露出一股哀愁,透出万般的无奈来。

艾欣疑惑地说:“你自卑?这……怎么可能呢?”

果儿却皮笑肉不笑地说:“哈,看吧,我掩饰得多好,那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我这个小秘密,看来,我也有成功的一面呢。”

“果儿……”艾欣,竟生出怜悯心来,“果儿,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现在的你,我都不认识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果儿呢?”

“这个……我也无法回答你。有时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谁,哪个……才是我。”说着,果儿长出一口气,仰望天花板。

艾欣也跟着向上看,以为果儿在看什么,但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房顶很高,都是房梁屋架,而且是钢架结构,看房屋的高度和面积,像是一间废旧厂房,其内还堆放了一些破旧工具,摆得有些凌乱,但不是很多,就是灰尘很大。

休息片刻,果儿又开始说:“其实我很嫉妒你。嫉妒你比我长得美,比我的学习成绩好,比我悟性高,知识面比我广,甚至连欣赏水平都远超过我。我真的很嫉妒呀!”

“果儿……”

“别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果儿生气地指责道,缓了缓,又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或许说,那个自卑的人,该是你才对。你看你点头了,说明我多了解你呀。可你却不了解我。你了解的我只是一个方面,全部的,你不了解,因为,我把真实的我隐藏起来,你是看不到的。所以,我是个自卑的人,自信的人,用得着在朋友面前隐藏自己吗?”

“果儿……”艾欣的这一声叫,却带着些许的同情。

“我想问你,我说的这些,是不是让你觉得意外?”

艾欣沉痛地点着头,悲伤地看着唐果儿。

果儿此刻冷静许多,幽幽地说:“在你如此优秀的人面前,我会没压力吗?除非我没有感觉,神经大条不计较,可不幸的是,我计较啊。我唯一觉得体面,不自卑的事,就是我有个有钱的老爸,家境殷实,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就是当做公主来宠着的。有我爸在,我就好像有了一切。所以我从来不吝啬给朋友花钱、买东西。因为在我拿出一叠钞票,看到那些人羡慕的眼光时,我很满足,很自豪。尤其是在你面前,这种自豪感更强烈,因为只有这项硬指标是你所不具备的,且永远也不会追赶上我的,所以我特别踏实,给你花钱,我获得了极大的优越感。我终于有样东西是你无法超越的。

有时我会揣测你,在大学时,我想你成绩即使再优秀,但没有个能干的老爸替你撑腰,你的事业之路会走的很缓慢,也更坎坷。而我,则不同,就算学业一般,我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我有个能干的老爹嘛。每当想到这些,我就特别平衡。不管你再漂亮,再招男生喜欢,再学习好,再能干,只要一想到我有个极其伟大的爹,我心里就非常平衡。也因此,我更愿意给你花钱,而你偏偏总拒绝我,不想因此而自卑,可恰恰我就想在这点上让你自卑,那样,我才觉得和你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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