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阳和许忠心急火燎的追到运河码头,看着运河上南来北往的船,两人傻眼了,不知道那些歹徒劫了许楠往哪边跑了。
许忠正要去询问码头上干活的苦力,徐安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看到许正阳后,连忙跑过来。
“许小少爷,我家少爷让我在码头等你们,那些歹徒将许大少爷劫上船后,沿运河往绍兴那边跑了,我家少爷已追了上去。”徐安忙把情况向许正阳汇报。
“知道了,徐大叔你还是在这里等城里出来的官兵,将情况向他们说明。我和许忠先追过去。”许正阳说完就朝码头边走去找船。
两人找到一只小篷船,许忠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元宝丢给船家道:“我们有急事要赶往绍兴府,拿出你们最快的速度来,钱若不够到了地方再给你们。”
那船家是一个中年汉子,船上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两人相貌相仿,应该是父子。
中年汉子接过银元宝,用手掂了掂,两眼直放光,答应了一声,叫起那年轻小伙子,解开缆绳,撑起竹篙,将船掉头朝绍兴而去。
且说浙江巡抚聂缉椝正和杭州知府等浙江大员正在衙门内坐谈此次的举子情况,忽然前堂传来喧哗吵闹声。
师爷张若情急步走进后堂,老远就对聂巡抚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张若情是聂巡抚的得力助手,是用惯了的老人,聂巡抚不便呵护他,但张若情如此模样,在众人面前失了礼仪,聂巡抚不悦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本次乡试的第三名经魁,新昌许楠在巡抚衙门外被歹徒扮作榜下捉婿的大户家仆给劫持出城去了。许举人的父亲前来报案,请大人和明府派人发兵解救。”张若情两句话就将事情说得清楚明白。
聂巡抚闻言勃然大怒,一下子就从座上站了起来。
聂巡抚才来浙江上任两三个月,乡试放榜居然在他的衙门前发生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对他上任浙江巡抚赤‘祼祼’的打脸,让天下人笑话,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能安坐不动。
聂巡抚心中烦躁,喝斥张师爷道:“如此大事,还不赶快派人去解救,巡抚衙门是何等地方,岂能让人随便在此放肆,让人把那喧闹之人给我轰出去。”
那张师爷急忙阻止道:“大人息怒,这许楠的父亲许广乃同进士出身,曾做过四川万县知县,其家三代经商,乃是绍兴名门大户,其家又与嘉兴王家联姻,其少子已与陕西参政王明治幼女定亲。大人不给许广面子,但却不能拂了王家的面子啊。”
聂巡抚点头道:“王家面子却是要给的,你将那许广请进偏厅好好安抚。”
聂巡抚又对杭州知府说道:“李大人,这件发生在杭州城内,你我面子上都不好拜,还请尽快将这伙贼子捉拿,完好无损的将许举人解救回来。”
杭州知府站起来说道:“大人吩咐,下官敢不尽力。下官这就去安排衙役兵丁捉拿歹徒,解救许举人。”
那杭州说完就匆匆告辞而去,其他大小官员也纷纷告辞而去。
那篷船父两人得了许忠一大锭银子,干劲十足,甩开膀子,使出全身力气撑船前行。
许正阳站在船头,望着运河中大大小小的船只,心中异常恼怒,自家大哥居然就在巡抚衙门前,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一伙歹徒给劫走,事发后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简直就是拧着耳朵扇脸,这让许正阳憋了一肚子的火。
篷船已在大运河中航行了一段距离,许正阳却没有发现徐锡麟,心中焦躁起来。
“船家,再快点。”许忠见许正阳面现焦急之色,朝船尾吼道。
那船家父子听到许忠的吼声,看见银元宝的份上,父子两人一人拿着一根竹篙动作一致的一齐撑起船来。
船速顿时快了起来,又过了盏茶功夫,许忠看到前面一艘小船上面站着一个人,大声喊道:“徐少爷,徐少爷。”
那人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张望,正是徐锡麟。
两船靠近,许正阳叫船家放慢速度,让徐锡麟跳到许正阳这艘上来,又叫许忠去徐锡麟那艘上去,若后面有官府的人追来,则好说明情况。
待徐锡麟在船上站定,许正阳急忙问道:“徐大哥,我大哥被何人劫持,那伙歹人现在何处?”
徐锡麟朝前方一指,“劫持建林兄的歹徒在前方那两艘船上,建林兄也在那上面。至于是何方歹徒,我却是不清楚。”
许正阳顺着徐锡麟指的方向望去,那前方有两艘乌篷船正全力朝前行去,两船上隐隐约约站着十来个人。
许正阳冷冷地望着那两艘船,眼中寒光直冒。
“船家,再加把劲,追上前方那两条船,。”许正阳从身上摸出一把碎银子丢进船舱中。
那中年父子两人大喜过望,感觉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遇上了财神,不到半天时间就得了近十两银子。
父子两人应了许正阳一声,又卯足了劲撑船,船如离弦之箭一船朝前方冲去。
那劫持了许楠的一伙人,分坐两条乌篷船,正使劲的划着木桨朝前驶去,无奈船上人太多,速度却是没有许正阳这边快。
“不好了,对面那船快要追上来了。”船上的人看到对面站在船头的徐锡麟和许正阳,惊慌地说道。
“慌什么,来的不就两个人吗,我们这有十几个人,还带着家伙,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船上一个刀疤脸握着一把刀走到船头,拿着刀向许正阳这边做了一个横劈的姿势。
“大当家,那个姓徐的是一个高手,我们没必要所有人都在河上跟他们耗时间,要是让官府的人追上来了,那就麻烦了。”一个人青年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对那刀疤脸说道。
那刀疤脸沉吟了一下,迅速做出了决断:“邓公子,你带着四个人先将那许大少送回山寨,我和其他人先将这两人阻住,我不信我们十几个人就不能将他们干翻。”
那邓姓青年也不再多言,只道了一声保重,就让人将手脚都被绳索捆绑的许楠搬到另一条船上,那条船上几个大汉纷纷拿着刀棍跳上刀疤脸这条船上来。
刀疤脸让划船的人将船横在运河中间,挡住冲来的许正阳这条船,那邓姓青年带着许楠,让人使劲划桨飞速朝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