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江以临还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帝喜一通电话他才醒了过来。
“少爷,那伙人我已经找到了。”帝喜笑嘻嘻地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江以临还有些迷糊:“那伙人?谁?”
“昨天找上林七妹妹的那伙人呀!”帝喜的笑意更浓,“少爷,快起床,我派人过来接你了。”
帝喜话音一落,电话就给挂了。
江以临的睡意瞬间消失,他把电话再拨过去,电话直接被挂断。
江以临脸色铁青,将手机重重往床上一摔:“好你个帝喜!”
他洗漱一番,穿戴好衣裳,门铃就响了,正是帝喜派来接他的人。他坐上车,一路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处,一下车就见着帝喜站在工厂门口笑得一脸灿烂。
帝喜朝江以临挥手:“少爷!”
江以临冷着脸上前,帝喜则做出邀请的手势,他走进工厂,立即看到其中的景象。
一个字,惨!
这个废弃工厂应该是这伙混混的基地,有些简单的桌椅电视等等设备,不过都已经被摔在地上乱糟糟地一团。
更惨的是那些人,十来个男人躺在地上,大半的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一小半软趴趴地躺在地上,要么呻吟要么哭。
这些人身上都粘着血,大团大团的血就像是盛开的彼岸花,猩红鲜艳。
帝喜狠,他是知道的。自从江晟让帝喜待在身边没多久他就知道了。
这学期,江以临逃课时都和帝喜在一起,而这期间帝喜就教他道上一些不可不知的规矩,不过大多时候就是带他打架。
帝喜打架狠,不打到对方爬不起来不罢手,而且每次他打人时都是笑眯眯的,就像是孩童间闹着玩,可偏偏他一拳下去能去你半条命。
可是江以临呢?
江以临打架空有厉害,却不够狠!毕竟在这条道上,拳头就是硬道理,而心理,就是撑起拳头不可或缺的部分!
江以临的心不够狠,这也是为什么江晟要帝喜待在江以临身边的原因。
帝喜既然接了让江以临变狠的任务,他自然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比如这一次。
江以临看着地上躺着的一群人,知道他们不在床上躺上半年休想爬起来。
“人都被你收拾了,还叫我来做什么?”
“还给你留了一个。”帝喜从人堆中提了一个人出来丢在江以临面前。
是阿龙,他此刻已经没了人样,但还存有几分意识。
“求,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阿龙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其实他还能说出话来都是帝喜手下留了情的。
江以临皱着眉头:“都成这样了,还需要我打他么?”
“当然不是。”帝喜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递向江以临,一双桃花眼笑得格外明亮,“把他的手砍一只下来。”
“不,不!求求你们,不要……”阿龙满脸恐惧。
帝喜像是没有听到,将匕首又朝江以临递近了几分:“少爷。”
江以临冷眼看着帝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帝喜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好似很努力才想到一个理由似的,忽而笑靥如花:“大哥,也就是你的父亲期望你能做到,这个理由够吗?”
江以临与帝喜对视,半晌,他接过匕首,一字一字道:“那你回去告诉我爸,别把他自己的意愿强行加诸在我的身上!”
江以临将手上匕首一扔,转身就走。
帝喜看着江以临的背影,脸色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却而代之的却是带着森冷寒意的阴霾:“少爷!”
江以临停下脚步,却未转身。
帝喜捡起地上的匕首,蹲在阿龙身旁:“你这辈子注定了没法过平常人的生活,因为你是江晟的儿子。少爷,帝喜劝你一句,接受比抗拒来得好。”
帝喜手起刀落,阿龙的右手从手腕处齐齐断了。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也划破了江以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