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丰盛的食物,精致而诱人,香气扑鼻,一盘一盘整齐的摆在餐桌上。
为了方便鞠夏进出,她坐在最外边,旁边是臣枫,鞠夏对面是闵琳,臣枫对面是孟河,星凡茵则坐在两拨人的中间。
“小夏,你们学校不是去年就整修完毕了吗,怎么还有施工队伍?”星凡茵盛了一碗银耳汤,放在鞠夏面前。
“嗯?”鞠夏一愣,没有明白臣枫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路面的花砖被来往的车辆压的不成形了,”孟河冲着星凡茵解释道:“学校又请了维修工人,将碎裂掉的花砖换成新的。”
臣枫抬眸看了一眼孟河。
星凡茵看着孟河,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几个孩子可要小心,这不,枫儿的手被碰了一下子,恐怕好几天都不能溅水,疼的啊,话都少了。”
鞠夏看了看孟河后,侧头轻声询问臣枫,“还疼吗?”
臣枫淡笑了一下,眼睛盯着面前的餐盘,沉声道:“痛彻心扉。”
一句话,让两个人登时一愣。
鞠夏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孟河,而后心疼的看着臣枫。
孟河微低着头,盯着眼前的餐盘,眸中一滞,瞬间划过一丝疼惜,然后消失殆尽。
“十指连心,疼是肯定的,”星凡茵看着臣枫轻声说道:“这两天你哪都别去了,在家养伤,也好陪陪小夏。”
“阿姨,”闵琳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的蜜汁排骨说道:“我好饿,可不可以开吃啊。”
此话引的星凡茵一阵畅笑,“你看看,都怪我,快!孩子们,咱们开始吃饭。”说完,冲着小夏笑道:“小夏啊,枫儿右手受伤了,不方便拿筷子,你帮他夹菜,好吗?”
鞠夏一怔,快速扫了一眼孟河,而后笑道:“好。”
星凡茵满意的看了看鞠夏,又看看臣枫,有深意的笑着。
孟河平静的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荷兰豆,稳妥的送至唇边,缓慢的咀嚼、吞咽,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却食不知味。
“孟河,”星凡茵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孟河,“饭菜还合口味吗?”
孟河微笑着说:“很好吃。”
“你们不要拘束,放开吃,就像在家里一样。”星凡茵笑着看着孟河,“听小夏说,你跟尉迟睿正在交往?”
孟河放下筷子,正要端茶,听到这话,手一顿,然后虚握成拳,收了回来,放在餐桌下,右腿上,一使劲握拳,指尖便深深嵌进肉里,面上却波澜不兴。
“是的,阿姨。”
“孟河啊,你真有眼光,”星凡茵不断的往鞠夏餐盘里添着菜,笑道:“尉迟这个孩子,有上进心,很顾家,又老实厚道,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等将来你们结婚了,阿姨可得讨杯喜酒喝。”
臣枫眉头一蹙,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那盘西蓝花,唇用力的抿着。
“听说枫儿还是媒人呢,枫儿从小到大,对牵线这种事情都漠不关心,他能牵你和尉迟睿的红线,实属不易,这是自己身在幸福中,还想让身边的人跟着一起幸福。”星凡茵看着臣枫宠溺的笑着。
孟河轻轻笑了笑,只是唇边划出一抹弧度,眸底却苍白空洞。
臣枫咬了一下牙关,面色有些难看,沉声道:“妈,别说了。”
“呵呵,儿子不好意思了。好好好,咱们吃饭。”
孟河缓缓拿起手边的茶,一口接一口,在唇齿间,留下些许苦涩。
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虽悉数尝遍,沁透心骨,却不知其味,唯有这苦,似千言万语堵在喉间,纠缠翻腾,淹没一切,待到茶入愁肠,却又仿佛失了魂魄,百味无所依附,复而又饮,如此循环,轮回反复,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