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惊呼一声。不远处的一个人更是骇白了脸色。
“为了弥补他，名誉顾总特地举办了这个宴会，向大家宣布这个消息，并且将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转交给他。”司仪拿着话筒，目光转向场下，微笑道，“顾小总？要不要上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顾少允听见司仪对他古怪的称呼，脸色僵硬，顾秦衣却淡淡地道：“没事，去吧。顺便让那个司仪可以退场了。”
顾少卿带着愧疚，顾少允反而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微微一笑：“没事，我上去了。”
全场焦点都在这个少年身上。
顾少允一步一步地走到台上，心跳加快。司仪将话筒递给他，退到一旁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转身，顾少允看到无数双眼睛在打量着他，惊奇的怀疑的恶意的都有，目光不禁放远，直到大厅边缘一端，又收回来，看到了顾秦衣等四人脸上的关切与鼓励。
忽然，目光一颤。
他眼角余光看见邻桌的一个黑裙的女人缓缓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那张脸……
心情激荡。顾少允张了张嘴，却没有忘记正事。
三年，他的心智成熟许多，也学会忍耐。
“大家好，我是顾少允……”顾少允将备好的稿子从口中背出来，面上却是侃侃而谈的模样。目光正视前方，却不留痕迹地总是往左边瞥去。
除了冰妃，任何人都没有发现。冰妃瞧着这位顾家新少不时地看向自己，也微微一笑以示友好，不久就转回头去喝那碗羹了。
——
“你跟我来一下。”靠近中心地方，一个男人粗鲁地拉了他的夫人一下，悄悄地，离席了。
走廊一端。
“怎么回事？”秦天看着自己面色苍白的夫人，怒火中烧，“你认得上面那个少年吗？”
“我……我，”秦夫人咬着下唇，眼神破碎，“他，他长得好像秦允。”
“但是他现在叫顾少允。”秦天冷笑道，“而且智力也没有问题。你给我解释解释？”
“他，那可能是长得像罢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又不是没有。”秦夫人被秦天抓住手臂，多年前的往事一股脑儿浮上心头，心虚铺天盖地而来。
“呵，那你抖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说！你是不是跟那什么顾秦衣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有。”秦夫人被秦天的厉喝震得一颤，几乎要哭出来，“那次去顾家我从头到尾都是跟在你身边的啊，而且时间也不对。老秦，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的你的事……”
“那你给我解释啊！”秦天低吼道，“那个人难道我能眼瞎认错了？”
“我……我，”
秦夫人泪眼婆娑，小声抽噎着一点一点道出了昔日往事。
原来，那年秦夫人怀孕，而秦天却刚好在外有了女人。秦夫人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挽回秦天，谁料孩子生出来已经死了。
“你那时在那个狐媚子身上醉生忘死呵，要是你来医院陪我，我会有机会去换了别人的孩子来？”秦夫人陷入旧年的伤心中，怨恨地盯着自己的丈夫，“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我却也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有过什么。至于秦允，他从小是不是机敏过人？我怕他会导致这件事泄露，就给他服了药，让他的智力停在小时候，和普通小孩子一样。”
“再说，他长大后，不是你把他卖掉的吗？他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关我什么事！”
“你！”秦天挥起手，秦夫人却冷笑一声靠近，咬牙切齿地道，“打呀，你倒是打，最后你和我一起被别人看笑话！”
“啪——”秦天与秦夫人一齐愣住了。秦天分明还没下手，秦夫人保养得很好的脸上迅速肿起一大块，在眼眶中积攒的泪水落下，红肿的眼球呆呆地抬起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英俊的五官蒙上一层阴郁，顾少卿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向来冷淡的声音此刻更好像冻了一层冰霜：“倒是谢谢你们二位让我看了场好戏。让我知道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面的人。”
“你……你凭什么打我？”秦夫人不认识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莫名其妙地呗偷听了讲话，还被打了一巴掌以及言语侮辱，回过神来就想像泼妇那样子打回去。
手一挥到半空就被人截下，顾少卿架住秦夫人的手，反手用劲一捏，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的带着痛楚的传到人的耳朵里，大脑反应过来时秦夫人不住地尖叫。
尖叫未出口，顾少卿就反折她的手臂，借她的手掌捂住了她自己的嘴。
“唔唔！”秦夫人拼命摇头，眼神看到一边的秦天，向他无声求救。她出身富贵，嫁了人之后也享尽荣华，很少受到什么委屈不如意的事情，顾少卿对她的举动在她人生当中实属头一回遇到。
先前一开始的气恼在此时化为受制于人的忐忑，还有几分恐惧。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朝秦天伸过去，仿佛溺水之人奋力欲要抓住什么。
